十日后南楚国
自从十日前从姑苏城离开后,终于抵达了南楚国的都城兰凉城。一路上平静无波,十日时间转瞬即逝。
犹记得十日前--
王员外低着头不说话,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他说话的权利,这一切若不是自己求婿心切,也不会发生了。
一时间,整个闺房门外的所有人全部跪地求饶,其中不乏员外府内的下人杂役,同时更是包括了知府周瑾身后的衙役。
就这样,在姑苏城员外嫁女的紧张筹备之中,林宣与宋清舒两队人马,离开了姑苏城,而那王员外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被侍卫一路带入皇宫,特意安排在西面供各国使者居住的行宫之内,下了马车,墨雷和墨雨将马车安置好后,林宣和轮椅上的墨雨率先进入,而早在进入皇宫之际,宋清舒的队伍就被另一拨侍卫带去了宋元国下榻的行宫。
众人看着眼前陡转急下的形势,林宣更是颇有些感伤的看着那依旧冥顽不灵的王员外,天下有情人本该是受到祝福的,何苦为了那身份而硬是拆散一对鸳鸯。
王员外愤恨的瞪了一眼王秀莲,看得出这事他是知情的,可身份的差别还是让他做出了这么多荒谬的事。
本王?
南风涯一身浅黄色的蟒袍,英俊焕发的容颜,笔挺的身姿背光而入,即便看不清那脸颊上的表情,从语气中却也听得出心情似是不错。
“饶命…丞相大人,月王妃,宋二王爷饶命啊!是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诸位,饶命啊!”
房间内的设施一应俱全,看得出这次南楚国对于恳亲大会的重视,殿内的一切洁净如新,床榻也干净工整。
马车行驶到兰街之时,那一纵队身着皇宫铠甲的侍卫,便整齐的站在马车前,为首之人则是恭恭敬敬的喊着话。
正当林宣迷惘的呆坐,而墨雨也不置一词的时候,殿门外却忽然传来南风涯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房门自开,来人不请自入--
好似多日不曾开口,甫一说话,墨雨就觉得自己的嗓音难听的要命,欲哭无泪的喘息着,每天带着面罩,都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成为废人了。
“老奴参见各位!这正是犬儿王林,请各位饶他一命,老奴发誓一定会带他走的!”老者府中杂役搀扶,弯身双腿颤抖的跪在地上。
“林哥,生死一起!”
脚步声从闺房门内传来,王秀莲穿戴整齐的缓慢走出,当看到宋清舒时候,眸色闪烁一下,随即跪在地面,“小女子是王员外的女儿秀莲,由于年少丧母,爹爹对我疼爱有加,一直说过要为小女子找到一个最好的夫婿。谢谢爹的一片良苦用心,可是爹,你可知道女儿与王林本就是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非卿不嫁的地步,你为什么就不能让女儿为自己的婚事做主,却非要招来一个女儿并不喜欢的夫婿呢!”
天呐,他都做了什么?!
*
林宣不置可否,直接走到了那之前被王员外打的浑身伤口的男子身前,低着头问道。
“爹,就算王林只是管家的儿子,可是女儿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情长之事并不能用身份地位来决定!爹,女儿心意已决,若是你不答应让女儿嫁给他,那女儿唯有一死!”
行宫宽敞明亮,关尧被分在林宣行宫的左侧,而君亦轩和君亦洋两人同住在其右侧,三间殿宇相连排列,而每一处殿门口都有两名宫人静候。
“王员外,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君亦轩和君亦洋两人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异样,可是见到林宣推着轮椅快步走入了行宫并关上了门之后,还是不禁怀疑深埋。
男子绝望的瘫软在地上,面对林宣的问话,一动不动有些失了生气的回答着。
正待说话,忽地从闺房院落外,被人搀扶着蹒跚的走入了一名老者,满头黑发可是行动却是极为缓慢,脸色蜡黄形同枯槁。
“入宫后,你谨言慎行,尽量避免在人群露面,我相信莫言应该快回来了!”林宣严肃的看着墨雨,入宫后人多嘴杂,且凝聚了六国之人,难免她有时候会照料不到,势必要多加小心才是。
那日清晨在员外府秀莲的闺房门口,当王员外见到安然无恙的宋清舒以及林宣关尧等人时候,惊讶的抖着手指着宋清舒:“你…怎么可能?”
墙壁出还摆放着矮桌,展示着各种陈列品。林宣叹息一声,坐在桌边呆呆的出神,恳亲大会又到底会发生什么,莫言又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地处南方的兰凉城,即便深秋之中,却依旧是暖意洋洋,丝毫没有秋风的凛冽和萧索荒凉,街道之上还时而可见不少身着浅薄的衣裙长袍来去匆匆的百姓。
毕竟事关六国大会,若是任何人在兰凉城发生意外,他们南楚国都会成为他国声讨的对象。
心里时刻都在暗忖,三爷,您老什么时候回来!
“王员外,蹩脚的伎俩也敢在本王的面前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