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分不清外公的话是真是假,王晟轩低着头,偷听外公和妈妈说什么。
“就你目光短浅,哪有刚相认就谈钱的,小赔钱货是想孝敬老人,我也必须推掉啊,我要是拿了孝敬,小赔钱货觉得我是奔着钱去的,以后还会心甘情愿的给钱花吗?我没要,小赔钱货给了红包,一共有二万多块,金宝住院又全填进去了。
刚从那边回来,现在不好向小赔钱货开口,医院后续要钱,才叫你弄点钱给金宝应急。”
王举睁眼说瞎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若不是知情人,根本想不到王家一家子在e北是进了局子。
王翠凤也没有怀疑,只是为难的皱眉:“爸,我手里真的没钱,前几天手里就一千多块,给了一千给妈,这两天没赢到钱。”
“你m的,给脸不要脸!”王举说了一大通,老三竟然还在推三阻四的说没钱,再也控制不住,暴跳而起,一把抓住女儿的头发,挥手就是几个耳把子。
王晟轩吓得差点滚地,看到外公打妈妈,哪敢去劝架,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跑回卧房关上门,慌忙拿手机看,发现爸爸没有回什么信息,再次拔打爸爸的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一连拔了七八次,再删掉拨号记录。
2号是周六,谭炤星原本想在家陪姑娘们看看奥运,三个姑娘对体育没兴趣,他不好抢姑娘们的电视,去了娱乐城与小弟们看喜欢的球赛等项目。
当儿子发信息时,他忽略了,待听得电话声看手机发现有儿子的短信,儿子又来电,猜着可能有事,先看短信内容。
从儿子透露的消息可知王举去找王翠凤,不用说,王举肯定问王翠凤要钱救他孙子,王翠凤没什么钱,如果她要弄钱,绝对会打王晟轩的主意。
儿子害怕外公,向自己求救,哪还能等?
谭炤星交待小弟们自己有事外出,让他们下午按时营业,立即开车赶往王翠凤家,在行驶途中,他再次收到儿子的电话,猜着情况可能不太妙,更急切。
王晟轩躲回房间,王举没空管,给了老三几个大耳刮子,抓着女儿的头发把人给掼地,狠狠的踹了几脚。
赶紧解气,冲进厨房操起菜刀跑回客厅,用菜刀指着老三,眼睛猩红:“你个小贱货,你害死了龙生,还心安理得过你的好日子,厚着脸皮假装当孝女,你良好被狗吃了吗?
你他m的害死自己亲弟弟,又没本事赚钱,养不起娘老子,就把娘老子踹去给小赔钱货。
你知道小赔钱货身边有保镖,却从没跟我说实话,你想借刀杀人,故意让我去找小赔钱货,借小赔钱货的手弄死老子是不是?
可惜老子不像你长了个猪脑子,连个黄毛丫头都搞不定,老子现在有了外孙女,以后有外孙女养老,外孙女有钱,金宝躺着吃都不愁,有没你这个害人精无所谓。
老子不跟你计较你害死龙生的事,想让你拿点钱应急一下,就当你为龙生赔罪,你还敢跟老子推三阻四,老子今天弄死你给龙生报仇。”
爸爸毫无预兆的发难,被抓着头发扇了耳光扔地,王翠凤大脑一团混乱,还以为爸爸也犯了毒瘾,捂着被打的脸哭。
当爸爸拿着菜刀指着自己,说是她害死了龙生,惊恐之下,脑子反而清醒了,大叫:“爸爸,龙生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我没有害龙生……”
王举想到儿子没了,家里的日子一天难于一天,那样的苦日子都是因为老三害死了龙生造成的,怒火中烧,狠狠的踢王翠凤。
一阵拳打脚踢,把老三打翻在地,挥着菜刀朝着人剁了一刀,那一刀砍在王翠凤手臂上,划拉开一条寸深的口子,刹时血流如注。
一下子见血,王举以刀指着老三的鼻子问:“老子再问你一句,金宝还要住院费,给我弄八万块,你给不给?”
从小到被父亲暴打无数次,王翠凤已经养成了不敢反抗的惯性思维,当又承受如小时候一样的拳打脚踢,下意识的逆来顺受,只抱着头,蜷着身躯,承着着雨点似的打击。
那些踢打落在身上,钻心似的疼,她不敢尖叫不敢哭嚎,无声的承受着,直至被砍伤胳膊,痛得瘫坐,一手捂住伤口,眼泪哗啦啦的流,发出了啜泣声。
当冰凉的刀子对着自己的脸,王翠凤抖成风中的稻草,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给……我给,我一定弄到八万块……如数上交……”
“好,老子等着,老子给你点时间,先给老子三万,余下的七天内给我,你弄不来,老子剁了你个害死龙生的害人精,扫把鬼!”
震慑住了赔钱货,王举又踹了扫把星几脚才勉强解气,顺手扔掉菜刀,拿起老三扔桌面的包包翻找,找到几百块钱零钱揣自己口袋,扬长而去。
他出了老三家的门,下楼,快速离开小区,在离小区最近的广场等,他知道王翠凤没钱,但是,王晟轩有钱!
不凶狠点逼迫老三,老三也不敢问王晟轩要钱,老三怕死,必定用王晟轩的钱,不管老三怎么从王晟轩那里拿到钱,他只要结果。
老三拿王晟轩的钱,他不在现场,以后谭某人找人算帐也算不到他头上,有老三顶着。
王举知道怎么拿捏王翠凤,一顿威吓外加暴打,王翠凤必定会恭恭敬敬的把钱双手递上。
挨了一顿拳脚和大耳刮子,王翠凤的妆容早就花了,脸红肿,头发零乱,嘴角还有点血迹,手臂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滴在衣裙上,她那件白底印花裙染红了一大片。
她的样子十分狼狈。
王晟轩躲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悄悄的打开门,没见外公,只见妈妈艰难的挣扎着想从地面上坐起来,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扶妈妈,又急又怕,声音发抖:“妈妈,你先坐着,我去找药。”
看到白眼狼儿子,王翠凤气不打一处来,可全身都在痛,手还在流血,暂时没空找他算帐,呲牙咧嘴地检查伤口。
王晟轩找到备用的药,因为没有纱布,去拿了自己的一件干净的衣服剪成布条,连同卷筒纸一起拿到妈妈身边,先擦掉妈妈手臂上的血,再往伤口倒白药,一瓶半白药全用光,简略的包扎起来。
“妈妈,又出血了,我们去医院吧。”白药止不住血,布条刚缠好就血渗湿,王晟轩担心妈妈,跑向卧房去拿自己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