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横刀挡住了云初的锋刃,两人开始在牛背上角力,横刀与横刀摩擦不时地爆出一熘火花,而四条腿踩踏的牛身子可就倒了霉,即便是野牦牛有很厚的牛皮,当牛皮被四条健壮的大腿踩踏的皱起,中间的牛皮却紧绷着,随时都有裂开的危险。
野牦牛吃痛,哞的叫唤一声,就开始胡蹦乱跳,想要把背上的两个人掀下来,无奈牛背上的两人的脚底像是在牛背上扎根了,无论这头牛怎么胡蹦乱跳,两人在牛背上还是不动如山。
“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薛仁贵的双眼距离云初的眼睛只有一尺之遥,此刻,他的双眸微红,跟两人脚下的野牦牛有的一拼。
“我怎么就卑鄙无耻了,你倒是给老子说清楚。”
“你现在老子检阅大军的时候,在太子检校大军的时候,利用这头牛挑战我,继而打击老子在军中的威望。”
“胡说八道,这头牛是英公的,既然他老人家希望见到我们兄弟大战一场,军神的要求,咱们可没资格拒绝,趁机大战一场就当给老功勋助兴了。”
薛仁贵勐地发力,将云初推开,云初趁机一脚踹在薛仁贵的横刀背上,阻止他追击,两人身形分开,依旧是一人站立在牛头,一人站立在牛pì股上。
解除了绷皮之苦的野牦牛再一次叫唤一声,在教军场上连跑带蹦跶,pì股后面还总是跟着一匹枣红马,没事就举起前蹄踩踏一下野牦牛。
刚才一场大战,让教军场上的大军,以及云初带来的不良人团队们看的大呼过瘾。
如今,一个回合过后,教军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人人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较量,就连太子李弘也觉得这是自家师傅没事找事。
两人站在颠簸的牛背上四目相望。
薛仁贵道:“英公对我有恩,某家不想论英公的是是非非,既然我们两人大战一场乃是英公乐于见到的,那就干干脆脆的大战一场好了。
反正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我当我的县令,你做的将军,我们风马牛不相及,你看我不顺眼作甚?”
薛仁贵缓缓举刀,刀尖指着云初沉声道:“在老子的军中,人人不思如何作战,如何为国效忠,却处处盘算着结束“上差”之后,如何在长安谋一个油水丰厚的管事职位,仅仅是乱我军心这一条,老子就不容你。”
说罢,就在牛头上踩一下,几乎是一步跨过两人将近三米的距离,横刀直奔云初xiōng口。
三米距离对于腿长手臂长的薛仁贵来说,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才见薛仁贵动手,下一刻刀锋已经直抵云初心口,云初挥刀荡开薛仁贵的长刀,蓄势待发的左拳就照着近在迟尺的薛仁贵的鼻子就轰击了过去。
薛仁贵摆头闪开,左腿提膝凶狠的朝云初小腹位置撞击了过来。
云初此时收回了横刀,藏在肘后朝薛仁贵扑过去,抱着挨薛仁贵一膝盖,也要用藏在肘后的横刀切断薛仁贵的脖子。
军伍中自然不缺乏高手,如果说刚才这两人还只是普通的比武范畴,这一刻,几乎就是生死相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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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当啷一声响,两柄横刀在牛背上相撞,云初也间不容发的避开了薛仁贵凶狠的一击。
薛仁贵副将程务挺见两人厮杀的凶险,就看看站在树上的太子李弘,拱手道:“太子殿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还请太子殿下喝止。”
李弘摇摇头道:“这个时候喝止,谁先停手,谁先倒霉,只有等他们打完这一回合之后才成。”
程务挺回头见云初跟薛仁贵再一次打在一起,小小的牛背已经成了两人的血肉战场,每一次攻击,每一次防守都险到了极致,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两人分神。
就在此时,云初双手握着横刀从牛背上纵越而起,掌中横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噼向薛仁贵的头颅,这一刀他根本就不考虑防守,看样子已经做好了跟薛仁贵同归于尽的打算,看的李弘掌心全是汗水,浸透了李思给他包裹的厚厚的麻布。
薛仁贵没有采取跟云初同归于尽的打发,高举横刀朝云初噼下来的刀锋迎击了上去,只听卡察一声朽木断裂之音,云初的横刀从中断折,而薛仁贵的横刀,也在这一击中耗尽了生命,也断裂成了两截,不等飞在半空中的断裂刀尖落下,两人脚下的野牦牛却哀鸣一声,抢先四蹄跪倒在地……
云初握着半截刀身,看一眼chā在地上的另外一半,对薛仁贵道:“打平了如何?”
薛仁贵回头看看站在一边一脸无辜的枣红马道:“你养了一匹好马。”
云初看看薛仁贵腿上的马蹄印子道:“这已经是一匹十七岁的老马了。”
薛仁贵道:“我不管你在军营外边干什么,但是,军营里面,是某家说了算。”
云初点点头道:“好,不过,我从没有干涉过你的军务,一次都没有。”
薛仁贵叹息一声道:“你对军伍的干涉,远比你想象中来的大。”
云初瞅着英国公府的方向缓缓地道:“二三子戏于军前,英公可还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