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珠帘,高先生却冷冷望了韩冬一眼道:“还有韩冬你也是,你知道某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不自量力。或许你的确想为自己哥哥报仇,但你如果为了报仇就想头脑发胀,忘了翟青是怎样栽在天英门手中的事,某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喜怒无常?
虽然高先生的话让韩冬的脸色僵了僵,但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驳。
因为与东郡王贾垣只是听到一个战斗结果不同,韩冬却是亲眼看过翟青在西跨院中与那些天英门弟子的交手。
所以,韩冬如果真敢轻视天英门弟子,那不说高先生能不能原谅他,韩冬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因此想了想,韩冬说道:“高先生请放心,韩某是绝对不会看轻天英门弟子的。但韩某是因为想报杀兄之仇才不可能放过天英门,可高先生又是为何对天英门耿耿于怀呢?天英门不是从不在江湖上行走吗?”
“哼不在江湖上行走?”
“不在江湖上行走,又怎会有那么多江湖人记得她们。不过比起我们这些将江湖当成自己一生目标来奋斗的江湖人,这些天英门弟子居然只将江湖当成她们的历练场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然不知高先生为什么如此憎恨天英门,但看到高先生的态度,韩冬也终于放心了。
因为不是说东郡王贾垣缺不了高先生,而是韩冬想要找天英门报自己的杀兄之仇,他却绝对缺不了高先生。
不然贾垣即便真用jūn_duì 除去了杀死韩冬哥哥的凶手,韩冬也不可能在已经与天英门为敌的状况下再与天英门和平相处,更得在高先生帮助下时时提防天英门才行。
而这就是所谓的官场,所谓的官员。
可是,高先生能接受贾垣在女儿拜天英门弟子为师的状况下继续对付天英门弟子,钟厚却不能接受。
因此在贾垣没有通知钟厚的状况下,钟厚就自己找到了东郡王府。
“王爷,你不能让堇小姐拜天英门弟子为师。”
虽然作为东郡王之女,贾堇也有自己的封号及县主等相应称呼,但那怎么都得等到贾堇成年后再说。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若没有成年,根本就当不得任何人的真正尊重。
可即便如此,突然听到钟厚登门说的第一句话,贾垣的双脸还是沉了沉道:“钟大人不必担心,这事本王自有主张。”
自有主张?
随着贾垣将自己打算说出来,钟厚的脸色虽然多少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甚至耐心听到了最后,但却仍是带着一副担心样子道:“王爷,你的想法虽然是好,但那却只是普通官员的做法,身为皇室宗亲,王爷难道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钟大人想说什么?”
尽管多少能猜出一些钟厚来意,可随着贾垣解释完毕,钟厚的态度却仍没有多少改变。
贾垣虽然没有立即反唇相讥,但也有些开始不悦了。
面对贾垣表现出来的质疑,钟厚却抓住椅子扶手捏了捏,仍是下定主意道:“王爷,不是钟某想说什么,钟某也不能为王爷决定什么。但同为皇室宗亲,王爷认为这样的事情落在育王爷眼中会怎么看……”
“育王爷?”
不是说对钟厚不满,而是随着钟厚提起育王爷,贾垣才真正明白钟厚是为什么来了。
因为,育王图濠与普通官员有什么不同?与东郡王有什么相同?那就是育王图濠乃是皇室宗亲。而作为皇室宗亲,又身为王爷,育王图濠生下来就不必担心自己在朝廷中的身份和地位,因为他生下来就拥有了别人永远不可能超越的身份和地位。
甚至育王图濠如果不去争夺皇位,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
因此对育王图濠来说,他需要的不是虚与委蛇,而是绝对的忠诚。
或许其他人未必能理解育王图濠的心态,但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前,贾垣在西齐国的身份与地位却与育王图濠在北越国的身份、地位几乎完全相同。不是贾垣现在的身份有所改变,他也同样不会允许自己与天英门弟子因为贾堇的关系虚与委蛇。
所以,在育王图濠的立场上,贾垣能因为贾堇的关系与天英门弟子虚与委蛇,将来就可能因为其他事情与天英门、与大明公主虚与委蛇。
甚至最终他是不是在虚与委蛇,这都有些不好说。
因此,知道钟厚在说什么后,贾垣的脸色就整个阴沉下来道:“钟大人,你是说因为此事,育王爷可能不再信任本王?”
“这个,本官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同为皇室宗亲,本官还是希望王爷能慎重行事,不然堇小姐的将来恐怕……”
“钟大人难道想叫本王牺牲堇儿?”
“……钟某没有这个权力,也不敢做这种想法。”
面对贾垣表现出来的压力,钟厚的双脸顿时苦下来,但又不得说道:“可王爷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钟某现在全是在为王爷着想。毕竟皇室宗亲不同于本官这样的普通官员,慢说育王爷,就是王爷现在转投大明公主,大明公主又可能信任王爷吗?”
化干戈为玉帛?
扯淡
这种事或许能用在上面还有中间人,还有更高级的皇室宗亲领导的官员身上。但皇室宗亲上面若是再没有可以调解的中人,他们就绝难相信曾经以任何形式背叛过自己的人。
而即便是易嬴这样拥有翻来覆去本事的官员,在大明公主面前,同样也遭遇过一定不信任,还需易嬴用更大利益去蛊惑大明公主才行。
但对育王府来说,育王图濠的最大利益就是成为北越国皇帝。贾垣或许能在侧面上帮助育王图濠,却也不可能对此产生任何正面作用。
因此,贾垣不让贾堇成为天英门弟子还好。
一旦贾垣同意贾堇成为天英门弟子,即便这只是一种虚与委蛇,将来肯定也会导致育王图濠的不信任。
而贾垣也不是不能坚持自己的主意,但代价就是必须牺牲掉贾堇。也就是在他用jūn_duì 除掉沅、芡这些天英门弟子后,依旧必须牺牲贾堇才能获得育王图濠的真正信任。
至于说这种事会不会让贾垣对育王图濠产生怨恨,身为北越国位极至尊的王爷,谁又会去在乎这些小事。
因此,钟厚的话即便再怎么让贾垣不舒服,事实依旧如此。
无法指责钟厚,贾垣只得挥了挥手道:“行了本王明白了,谢谢钟大人提醒,本王会再考虑一下这件事的。”
“王爷明白就好。”
点了点头,钟厚才一脸放心道:“而且以王爷现在西齐城的身份,要想掌握天英门弟子离开西齐城的时间、路线根本就不成问题,王爷实在没必要牺牲堇小姐来便宜那些天英门弟子。反正都是要做了,王爷何必还与她们虚与委蛇。”
“本王明白了,谢谢钟大人。”
谢谢吗?
嘴中虽然说着要谢谢钟厚,贾垣的脸色却好看不起来。
因为,贾垣如果不愿与天英门虚与委蛇,那他现在就要与天英门撕破脸。
可贾垣一旦反对贾堇拜天英门弟子为师,也就等于他已公然与天英门和大明公主站在了对立面上。如果贾垣身在京城,能得到育王府保护还好说,可不仅天英门弟子现在就在西齐城内,真让贾垣成为一个必须依靠育王府保护才能生存的王爷,这又要让贾垣情何以堪。
所以,钟厚虽然的确让贾垣看到了现实,但也等于将他推入了更大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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