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了个口,赵冱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毕竟江湖人除了打打杀杀,还真好像没其他事情可做一样。
只是光说他们为了喝酒就入城,赵冱还是不大相信,试探着说道:“难道他们也是为了蔡谭被杀一事才进城的?不会他们也想在城中杀什么人吧!”
“这就是所谓江湖人了,如果没人开头,他们什么都不会做。可如果有人做出了什么事,为炫耀自己的能耐,他们也都会一个个去疯狂追捧。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听到苟三剑的消息,乃至猜出凶手是谁才进城找线索。毕竟苟三剑和凶手可不是从城外杀到城内,而是直接在城内起冲突,应该城内有……”
随着吴邛解释,赵冱也越来越动容了。
因为赵冱怎么都没想到,仅仅一件小事就有这么多线索可寻。
但没等吴邛继续说下去,“当啷”一声,挂在虚掩大门上的门铃轻轻一晃,一人就走进了酒馆中。而不仅吴邛,甚至其他酒馆客人也都望了过去,显然所有人在喝酒时都不会忘记为随时都有可能引起的厮杀做准备等等。
可等到看清来人,不仅那些江湖人,甚至赵冱也有些错愕了。
因为那居然是一名身着衙门制服的捕头,也不知道是来办案还是来喝酒。但不管办案还是喝酒,都好像有些不对劲吧!
毕竟吴邛前面就说过,如果有官府上门,这些江湖人立即就会逃跑,因为要知道他们每人身上可都背着几条命案的。
但不等赵冱想清楚为什么,立即就有一桌客人大笑道:“呵哈哈,这不是卮捕头吗?难道又是想来抓某吗?”
“……君无机!汝居然敢进盂州城!”
扑一声。
卮杰会来到这个江湖人汇聚的酒馆自然也是为了打探苟三剑的消息。毕竟几天时间过去,卮杰甚至已经去过苟三剑家乡,但却并没见到任何人,只好万般无奈来到这种江湖人聚集的酒馆找消息。
可纵使如此,卮杰还是没想到会在酒馆中遇到一直被自己追捕的江湖人君无机。
因此惊怒中,卮杰的右手也立即落在了腰侧刀柄上。
但脖子上拴着一条红巾的君无机却满不在乎道:“某做什么不敢进盂州城,还是汝真以为自己能抓得住某。再说一句闲话。信不信某待会就出去将那些为贪官污吏叫好的所谓读书人全都干掉。”
“汝……”
睁目瞪了一下,卮杰的身体就因为君无机的恐吓开始颤抖起来。毕竟卮杰或许能在君无机手下勉强保住自己,但可保不住那些读书人。而那些原本就已经停下说话的江湖人就更不会开口了,双眼只是不住在卮杰与君无机身上打转。
一是看卮杰敢不敢动手,二是看君无机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好一会,卮杰才放下刀柄说道:“哼!某今日不是为了办案而来,下次再见面,小心某绝不放过汝……”
说完也不等君无机或其他人开口,卮杰扭头就出了酒馆。看到这一幕,那些个江湖人才一下哄笑起来道:“君大侠好样的,如果君大侠要杀那些为贪官污吏叫好的所谓读书人,我们一起来帮手。”
“就是,就是,看那捕头的怂样。”
“哼!别胡扯了,谁关心那些读书人怎样啊!某却很想知道当日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居然当街就杀了蔡谭老匹夫。”
“蔡谭那老家伙确实是匹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过真是的,苟三剑虽然我们都知道,但那天与其交手的家伙究竟是谁啊!”
“没见过,但那毒辣的剑招,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跟着那些客人议论纷纷,赵冱的脸色却有些难看道:“吴大哥,那卮捕头真是捕头吗?为什么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应该他是有抓捕君无机的使命吧!”
“这汝就不懂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官府底层。如果碰上的是能吃掉的对手,卮捕头肯定会出手,但既然打不过对方,周围又有那么多江湖人,也就没人还会动手了。”
“这,这可真是……”
“这没什么真是的,而且这也有可能是那君无机在与卮捕头串通想要套出凶手的消息。”
呃一下。
刚听到吴邛话语,赵冱原本还想感叹两句,现在却彻底感叹不起来了。
因为这也并非完全没可能,尤其看那些江湖人好像都不认识那什么君无机的样子,恐怕这事内情还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