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感觉有些不对劲,龚毂的话依旧吓到了众人,育王图濠也不禁望向旁边的赵傈说道:“侯爷怎么看这事?”
“不好说,……或许说,龚大人的话未必没有成真的可能。”
“侯爷也这样认为吗?”
听到赵傈赞同自己话语,龚毂就赶紧回过头来。
因为不管是不是有所发现,龚毂总觉得现在穆家军和图漾军会将所有部队都调出来有极大问题。
赵傈则点头道:“这主要因为图漾军与穆家军在事前都没进行任何沟通的缘故,所以在彼此缺乏互信的状况下,他们不仅只能一开始就将所有部队全调上来,万一双方在交战中出什么岔子,很有可能会造成全面冲突的状况。”
“……全,全面冲突?不会这几十万人直接在城下厮杀起来吧!”
听到赵傈等人话语,李睿祥的脸色就全变了。
因为前面图晟军和图漾军虽然也曾在盂州城前有过激烈的交战,但那最多都是几千人的交战,即使双方加起来也有上万人,但还是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例如除了前面交战的队伍,后面压阵的部队就从没上前参战过。
可穆家军与图漾军的关系却不同于图漾军与穆家军的关系,双方在没有一点情面可讲的状况下,确实谁都无法保证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
而随着队伍渐渐展开,或者说看着图漾军部队正在陆陆续续不断聚集,汇聚在一起的穆家军将领脸色就有些极其难看了。
因为图漾军若是不将所有部队全都开过来,穆家军自然也不会将全部队伍开过来。可现在图漾军的行动不仅让人大为吃惊,穆家军也不能再留一点后手了。
然后望着同样满脸严肃的穆延背影,穆畅就低声道:“穆仪,汝与图漾那厮相处最多,汝说图漾那厮究竟会不会一上来就与我军死战。”
只是在图漾抢占盂州城时相处了一下,这又成了相处最多吗?
不敢说无奈不无奈,穆仪的脸色却相当严峻道:“虽然某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图漾那厮,但若没有天英门女侠阻止,当日图漾恐怕就会率骑兵洗劫盂州城。只是图漾固然是个疯狂的人,若是图漾身边有个更疯狂的人,那就再没人能阻止图漾的疯狂了。”
“某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潘中书会比图漾那厮更疯狂。”
“……这到是,原本图漾那厮就很危险了,没想到潘中书对图漾那厮的疯狂竟然不思节制,而是推波助澜。”
不是说对潘鬏有什么向往,而是因为潘鬏往日在盂州城中的名声很高,至少是做学问的名声很高,穆畅和穆仪都有些不理解事情又怎会发展到这一步。
因为他们即使不害怕图漾军,也做好了与图漾军死拼到底的觉悟,但谁也没想到,图漾军竟会比穆家军更快开始死战之旅。
特别在知道当初津口城一战时潘鬏就是通过一个个死战命令才掌握了图漾军全局时,这尤其令穆畅这样的穆家军将领窝火不已。
因为若早知道当初潘鬏下的乃是死战命令,穆家军一心防守,肯定会让图漾军吃个大苦头。
只是今日的事情又有所不同,因为在图漾军又有意进行死战的状况下,穆家军却不可能拱手将胜利相让,尤其是不能拱手将申州相让。
因为图漾不打其他地方主意,偏偏只打申州的主意,这简直就是不将穆家军放在眼中。
当然,穆畅等人不是没怀疑过钏带来的消息,但看着图漾军渐渐聚集过来,即使对方现在还没摆出死战的架势,那也可以在随时发起真正的死战了。
至于穆延又为什么会将消息告诉穆畅等人。
原因很简单,若是穆畅等人不知道图漾军的死战意图,不知道图漾军意图申州一事,恐怕待会穆家军要抵挡图漾军将会很艰难。
所以这即使有曝露天英门倾向的危险,为了穆家军、为了申州,穆延也别无选择。
尤其一边观看对面图漾军的配制,穆延也在不断思索。
思索哪支部队该从哪个方向进攻,思索哪支部队才能克制图漾军的进攻等等。
因为与图漾军相比,穆家军的唯一优势就是早一步知道图漾军的真正意图。若是不好好利用起来,上天都会嫉妒、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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