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录等人已经没得选择不同,离开黄口谷后,陈松和赵傈、龚毂等人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抉择。-
一是怎样离开盂州,二是在离开盂州前要不要找个地方等等黄口谷的消息,或者说是接应一下后面有可能突围出来的部队等等。
只是在做出选择前,陈松却在竭尽全力回避一件事。那就是他现在要不要将荨州军兵权交还给赵傈等等。毕竟现在育王图濠身边就剩荨州军一支部队,不仅陈松,甚至育王图濠都没有了扼制赵傈的力量。
这样的状况下,陈松再是紧握荨州军兵权也是没用了。
因为从这次冲出重围的举动中陈松就知道,恐怕除了骑兵营校尉单埏外,当赵傈下令时,没有一个荨州军将士会听他的,又或者说单埏旗下的骑兵恐怕也只会听赵傈的。
只是心中虽然在考虑这事,陈松却不会主动说出来,却是怎么都要等育王图濠醒过来再说。
而在冲出重围后,荨州军的数量却是不减反增— ,例如他们刚刚才在一处山坳里与潜藏着的八百骑兵汇合,而这些骑兵也全都是赵冱在进入黄口谷前就潜藏下的部队。只是说暂时黄口谷还没有部队追出来,这些原本准备留下阻敌的部队也可以一起撤离了。
“唔!这是哪里,龚毂你怎么将本王绑在背……”
可众人没离开山坳多久,龚毂背就传来一句闷哼声。
而一听育王图濠醒了,陈松立即就下令道:“停下,全军停下。”
“停下,全军停下。”
跟着陈松话语,单埏也立即喊了一句,但那些荨州军将士目光所望的方向却是赵傈和赵冱两人。当然,这不用赵傈做出什么特异举动,一拉马匹,赵冱就大声说道:“步兵不要停。继续开路前进,骑兵停下并分散jing戒,并给马匹休息、补料。”
“诺!”
与陈松单调的命令相比。赵冱更为详细的命令也立即得到了执行。不仅骑兵立即往四下散开侦察,步兵也是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猛赶。毕竟谁都知道,步兵的速度不如骑兵,不让步兵先走。留下来也只会拖累行军速度。
当然,陈松也不会去与赵冱计较,却是帮着龚毂将背后的育王图濠解下道:“王爷,您没事!”
而在陈松、赵冱下令后,育王图濠也已经微微有些反应过来。被陈松扶着从马背跳下时。却也是望都不望一眼当时打晕自己的赵傈,只是看看四周才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出黄口谷了?那有多少部队冲出来。
“王爷恕罪,目前只有前面的荨州军一支部队冲出来。”
这种事能让赵傈去回答吗?
身为武将,龚毂更知道怎样做人。不敢说往后是不是全要依靠赵傈的荨州军,至少现在不能让育王图濠降罪赵傈。
所以一边介绍当时的状况,龚毂就一边替赵傈开脱道:“王爷你不知道,如果不是赵侯爷让末将带着您混在荨州军中,肯定会同后面的峤州军一起被围。好像回头救援的吴邛就没跑出来。一起被困在了黄口谷中。”
“……箜郡王的部队也有这么勇猛吗?为什么其他部队冲不出来?”
脸sè微微难看一下。没想到赵傈当初打晕自己还真是救了自己,育王图濠也有些抹不开脸面说话了。
而被育王图濠这样一说,龚毂就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却也是想想说道:“或许,……他们比我们更能确认真相,所以才不想轻易放跑我们。荨州军也都是用以命搏命的方式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开道路。不然恐怕也很难冲出来。”
“那荨州军能做到的事,其他人为什么做不到?芫州军又为什么做不到?”
“……因为荨州军已经无家可归。唯有王爷才能带给他们一个家,所以他们必须为王爷拼死效力。而在谣言影响下。其他部队很难保证彻底不动摇。”
一直听育王图濠在追究部队的事,赵傈也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不仅是为给龚毂解围,也是为给育王图濠一个台阶下。
而听到这话,育王图濠才是沉默了一会转向赵傈说道:“赵侯爷,多余的话本王就不说了,本王这次能逃出黄口谷,全赖侯爷与荨州军拼死相助,但不知赵侯爷认为本王将来该往何处去。”
“小臣不敢,因为在王爷见到穆延前,应该还有很多时间思考这事。”
“穆延?为什么是穆延?”
没想到赵傈突然提起穆延,龚毂也有些愕然了。
赵傈说道:“因为不说王爷是否打算另起炉灶,假如王爷想要不以阶下囚方式回到京城,唯有穆延能够满足王爷。毕竟穆延也曾做过几年太子殿下的父亲,又曾蒙受王爷大恩,所以在王爷主动提议穆延送自己返京时,穆延必不会拒绝。”
“……不然若以其他方式返京,王爷都恐难逃离阶下囚命运。”
“阶下囚?谁敢囚禁王爷。”
虽然赵傈的话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搭腔,甚至育王图濠也是一脸凝重的默然无语,龚毂却是颇为愤恨的恼怒了一句。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