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明清很听话，立马撒手。
陈墨在走廊上倚着墙壁坐在地上，李明清也陪着他坐下。
两人肩并肩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时间在沉默中一秒一秒过去，终于，陈墨开口：“其实想想，好像我没吃多少亏。”
李明清点点头：“对，一直都是我在吃亏。自己掏钱拍下supersport、给记者送礼、雇水军炒作、举办这场比赛、赞助一支车队，花不少钱，还有买玫瑰也要钱。”
陈墨咂咂嘴：“啧，玫瑰还算进去啊？那才多少钱。”
“钱是不多，可那是真心。”
陈墨不语，片刻后道：“你黑历史太多，我暂时还没办法把你和明清等同起来，也没那么快能让自己接受你。”
“嗯，我知道。”李明清微笑点头，陈墨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随随便便，吊儿郎当，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不是轻易就能交出自己心意的人。
这一点恐怕连陈墨自己都没注意到。在顾申有了未婚妻后，陈墨频繁出入酒吧夜场，频繁与男人约会，但进行到最后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感情越专一的人越不容易有新的开始，这也是他迟迟不敢出现在陈墨面前，迟迟不敢告白的原因。
他害怕自己也像那些男人一样被陈墨拒绝。
陈墨望着天花板：“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大叔。”
“我确实是大叔。”
“那好吧，我一直以为你是大爷，老大爷的大爷。”
“唔，上了年纪的男人，有钱的是大叔，没钱的是大爷。所以，不管以年纪还是经济实力为标准，我都是大叔。”
“噗！”陈墨笑了，把头发分到两边，弄成个三七开，挤眼皱眉弄出一脸褶子，“我说的是这种大叔。”
看陈墨有心情开玩笑，李明清把胳膊伸到陈墨脸前：“静下来了吧？如果静不下来，你咬我两口。”
想起两人网上聊天的内容，陈墨翻翻白眼：“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咬你两口。”
“咬吧。”李明清胳膊再往前伸伸。
陈墨拨开快凑到他脸上的手腕：“我没有吃人肉的嗜好。”
“呵呵，静下来就走吧，我得去酒会应酬。”李明清站起身从地上牵起陈墨。
跟在李明清身后，陈墨心里充塞着各种情绪。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剧情大逆转，真心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面对才算正确。不过，既然他说是真心，那就和他接触接触再说吧，反正他失败的恋爱史已经够多，不差再多上这一次。
何况，车队也确实需要稳定的赞助商赞助，这可是全世界最烧钱的活动。现在还好些，赛手能走偶像赛手的路子，但广告代言费在车队巨大的开销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今年有老方的朋友凑钱，有横滨轮胎杨成感恩送过来的两千万，那明年呢？后年呢？
十二明星赛队的老板本身都是富豪，赞助商都是生意场上互相合作、相互利用，追逐更大利益的生意人，何况还有一些商人投资车队只是为了洗钱而已。他陈墨口袋里的那点钱，他陈墨的那点名气，在拉赞助这块儿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还是很清楚的。
而且黄煦这课苗子如果能到国外接受正规的卡丁车训练也是件好事；钱多多也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培养得当一定能成为世界顶尖领航员；还有他的梦想，击败君豪。所有这些，离开了钱寸步难行。
虽然归属summit会让人挖出早前被包养的传闻，但这总好过车队撑不下去而解散。黄煦和钱多多都还未成型，如果车队解散他俩该去哪里？
想到这些，陈墨追上李明清：“我有条件要提。”
“尽管提。”
“你必须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我被你包养的传言。”
“没问题。但是你得让我住车队。”
“我那地方庙太小，条件简陋，容不下你这款爷。”
“我住了一个多月酒店，很孤单。”
“切！”陈墨咬牙，“你这是在找借口。”
两人边抬杠边往酒会会场走去。一路上遇上不少员工，见老板一脸春风拂面的惬意，而且难得的挂着笑容，纷纷停下脚步借行礼的机会观赏老板万年冰山扑克脸上难得的笑。待两人过去后纷纷拍照，分享同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