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墨为寂寞所困之时,明清叔却回得比平时要早。看时间还早,听外边儿不时传来爆竹声声,再看看静悄悄空无一人的队舍,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然默契地想到一路去。手忙脚乱一通收拾,陈墨开上装得满当当的srt8拉上明清叔连夜奔向老家。
归心似箭,又是晚上,路上车不多,一路上陈墨拿出职业赛手的职业精神与技术,车开得飞快,到家也不减速。冲过家门前那条弯弯曲曲的窄巷子,把车停进院子,两人跟着奶奶走向堂屋。陈墨带了不少礼物,下车就慌着往屋子里搬,拎满两手。
“小墨。”李明清叫住拎着大包小包礼物跟在奶奶身后的陈墨。陈墨转头一看,灯光下,明清叔脸色不大好看。
李明清蹙着眉:“痰盂在哪里?”
“痰盂?”陈墨搞不明白李明清要痰盂做什么,却见李明清的脸迅速蒙上一层青色,顿时明了,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大门背后端出痰盂伸到李明清跟前。刚伸到跟前,明清叔便毫不客气的解决需求。
放下痰盂,陈墨放声大笑。去年回来时明清叔便仄仄的,他以为是他累着了,原来是晕车?揪住明清叔的弱点,陈墨心情极好,笑眯眯端着痰盂去处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完美至斯的明清叔也有这么一个弱点,陈墨瞬间觉得明清叔接地气了。
吐过之后明清叔依然仄仄的,也不知是身体仍然不舒服还是觉得在陈墨跟前丢了人,做什么都兴致不高,陪奶奶闲聊片刻之后睡了。
收拾好自己,陈墨钻进被窝,抱住李明清。李明清还没睡着,翻过身将陈墨脑袋捞起来放在胳膊上。回味着方才明清叔那难得一见的脸色,陈墨问:“你晕飞机不?”
“不晕。”
“晕火车不?”
“不晕。”
“晕电梯不?”
“不晕。”
“噗哈哈哈!”明清叔意外爆出来的毛病戳了陈墨笑点,抱着肚子笑得相当夸张。靠捣鼓汽车吃饭的明清叔竟然晕汽车,这是个笑话啊。难怪平时都是老秦开车,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坐那辆劳斯劳斯幻影,一来老秦开车温吞吞嘛,二来幻影0-100加速需要6秒,最高时速被限制在240km/h,以老秦的性子,上80都很罕见么。
正笑着,李明清翻身压住陈墨,剥他的睡衣。
“喂喂喂!”陈墨躲闪反抗,“天天来,会肾.亏啊!肾……”得,后边的话都被堵回去了。
两人在老家呆了几天,和去年一样,帮奶奶采买和准备过年要用的食物,倒很充实。今年奶奶要买的东西非常多,两人很忙了几天。
转眼到了年初二,陈家人这天通通得回老家吃饭。一大早,陈墨被飘进鼻腔的香味弄醒,伸手一摸,李明清已经不在身边。陈墨套上睡衣蹦进厨房却见一凸肚子老头儿穿着厨师服,戴着白帽子在灶台前忙,身边一口大锅,大蒸笼叠得高高,四周旁边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小年轻忙着切菜啥的。
老头儿一转身,陈墨认出来了,这是奶奶的朋友,当地最有名的大厨子徐老爷子。本地有红白喜事而不愿去酒店的人家总会请他老人家到家里张罗酒席。陈墨小时候最期待的便是吃他做的酒席。
“徐爷爷,您老这是?”陈墨满心疑问,今天是年初二也,老家习俗今天开始走亲戚,徐爷爷在我们家干嘛?
徐老爷子笑眯眯示意徒弟过来接手,揽住陈墨肩膀,把他带到一边,说:“你奶奶说你找了个好人家,趁你过年回家这难得的日子,请老家亲戚和朋友们过来聚一聚,顺带也认个人。”
“什么?找、找、找了个好人家?”被徐爷这么一说,陈墨话都说不利索了。孙子是个gay这种事,换做好多家庭,藏着掖着,恨不得能把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揍直了,偏偏他家……还大办宴席……摊上个新派奶奶也够让人头疼的。
徐老爷子一手油,砰砰拍着陈墨肩膀:“人,徐爷爷见过了,不错!”徐爷伸出个大拇指。
“嘿嘿。”陈墨搔着头笑。听见和厨房相连的后小院很热闹,陈墨向徐老爷子告辞后跨进后小院。地上摆一溜儿大盆子,里头泡着各种肉类和蔬菜,还有摞得高高的碗碟,明清叔板板正正的西装外面罩个带荷叶边的粉红围裙,撸起两只袖子,正和一堆妇女蹲一块儿洗东西……边洗边聊天……
那场景,融洽中透着点子违和,特别是明清叔身上那条缀满荷叶边的粉红围裙,简直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陈墨扶额。
邻居大妈们发现陈墨,纷纷抬头,脸上挂着透出八卦之气的笑招呼陈墨。陈墨果断撤退,被这些婶婶们逮住可不是好玩的!晚上办事用的啥姿势恐怕都得给你刨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