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的一瞬间,已经将近10亿英镑的市值蒸发了!这对于一家每股净资产率比较高的、以低端实业为主的公司而言,已经非常令人发指了。
海鲜贸易公司的市值,还是比较扎实的,因为这个产业科技含量不够高,大家更看重的是你有多少运输船队、飞机物流、渔船船队、加工工厂,那都是扎实的实物资产。无形资产的部分,更多只是一个品牌,以及整个供应链渠道、客户网络。
查尔斯李今晚注定是睡不着了,他呆滞地盯着屏幕,整整两个小时动都没动,眼睁睁看着跌幅从135,扩大到15、18、20……
到伦敦时间中午休市的时候,也是悉尼这边晚上10点多时,20跌幅大关已经被突破。
趁着休市时,为了缓解心中的烦恶心情,打开办公室里另一个电视机,查看一些相关新闻频道,也发现关于抨击kg集团通过间接奴隶贸易压榨供应链的丑闻,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解读与抨击。
“老板,要不要我安排车送您回去休息?您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没什么可干吧?”助理看到老板脸色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黑一会儿发白,也有些提心吊胆,想劝他趁伦敦中午休市回家睡觉。
“滚!今天不到伦敦那边收盘,我能睡得着吗!给我拿硝苯地平来!”查尔斯李脸色苍白而哆嗦地砸了一个烟灰缸。
助理讪讪而退,什么都不敢说。
董事长不下班,要留着看行情,就意味着其他高管也不能下班,只能耗着。
倒是那些基层员工,本来也不指望向上爬,不用在乎福报,早就该干啥干啥去了。反正公司倒闭了普通员工也只是换个单位继续打工呗,他们有啥好归属感的。
查尔斯李从雪茄换到烟斗,抽了一根又一根,一斗又一斗,还配合了两片硝苯地平降血压,艰难地熬过了伦敦的午间休市。
下午重新开盘,一瞬间就给了他又重重一击。
比午前休市的时候,又跌了5个百分点!现在的当天跌幅已经是26了!
熬到后半夜,伦敦那边最终休市时,跌幅顶格在了35的夸张幅度。
“不好了!董事长休克了!快喊救护车!”随着查尔斯李渐渐软倒在沙发上,他的助理慑于平时一贯的yín 威,最初两三分钟还不敢过去打扰,所以稍微延误了一会儿才发现。
……
因为年事已高,加上当天心情过于焦虑、熬夜,药物和烟草摄入也过量,kg集团的老板终究是没有熬过这道坎,当晚心梗加脑溢血中风住院,靠着医疗器械硬撑了几天,最后在10月底之前嗝屁了。
也是他自己做死,本来中风后弥留之际,只是浑身瘫痪无法动弹,但回光返照时好歹也是有几分意识的,可惜这家伙自己不死心,非要看一下实时股价,一个护士被逼无奈给他看了。
然后他就赫然发现,自己失去意识时只是从75亿英镑市值跌到55亿而已,但现在却变成了跌掉55亿,只剩20亿了!73的市值都蒸发了!只剩下27!昏迷的这两三天里,又跌掉了大半个公司!
这个不理智的求知欲,彻底断送了他,让他在看完后直接蹬腿了。
一条压榨血汗奴隶的澳狗,就这样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和他的人血龙虾贸易。
没办法,谁让普利策的事儿一发酵,西方世界对这家公司的市场预期直接崩了,觉得这种令人发指的奴隶制公司,未来肯定是卖不出去货了,至少这块招牌是彻底废了,只剩一点净资产可以分割卖肉处理回点本。
跌到这么多,也是天里昭彰了,谁都知道这些年,西方世界的圣母表们有多么强大嚣张。
查尔斯李的死讯传到东南亚各国、传到华夏内地,也是颇在相关行业掀起了一阵波澜。
东南亚那些海鲜产业大亨,进一步夕惕若厉,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再轻拭顾鲲的锋芒,唯恐一不小心割伤了手。
“我们不如以后还是别卖澳龙了,澳龙这招牌被顾鲲一搞,在西方世界臭不臭不知道,在华夏市场肯定是臭了,日韩市场说不定也会比目前臭几成。以后还叫澳龙,说不定反而卖不上价了。”
一些海鲜巨头纷纷私下里如是商量。
“可澳龙成本比青龙杉龙高、味道也比青龙杉龙稍微好一点,总不能赔本当杉龙卖吧?颜色都不一样,澳龙那么红。再说班达海和阿拉弗拉海本来就产澳龙的,这也是我们本地物产啊。”有些东马、印尼和菲律宾南部的海鲜商人,乃至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家伙,就有些不乐意了。
“我看以后还不如重新取个名字,凡是在东南亚与大洋洲临近海域出产的、品种上实际属于澳龙的龙虾,以后就取名叫‘兰方红龙’,一并让顾鲲去倒腾吧。大不了就把查尔斯李死了之后空出来的这个抬升行业逼格的二道贩子位置,让给顾鲲好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顾鲲总不能自己黑自己吧。除了他以外,其他任何西方奢侈品想进入华夏市场,都要担心被顾鲲掌握的舆论媒体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