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涧骁并没有急着马上进病房里看爷爷,爸爸妈妈没有马上联系他,只是叫护士过来,只是想确认他人在医院里而已。
和护士答了句马上过去,他就顺着走廊向爷爷病房相反的方向走到空旷的室外透气。
天空中的满月倒是如诗里写的如发光银盘一样很亮。
月中了,明亮的月光洒满四四方方的院子,将孤寂照的无所遁形,将他高大清俊的影子投射到墙上。
他脑海里又闪现出念席伤心的背影,他固执的让自己以为她当时只是想找个肩膀而已,他刻意忽略唐翟的脸。
拿出手机,他调出了念席有一次在08房侧对着他,留给他半张侧脸正在闻花香的照片。
女孩细腻如羊脂玉的肌-肤周围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还有两个月就满15岁了,侧脸的棱角褪去了一部分稚-嫩。
隔着屏幕,他近乎痴迷的抚摸着手机中的女孩。
她的爸爸只是说让他见最后一次见背影,并没有说最后一次听声音对不对?
他固执的找出那位英俊男人话里的破绽。
固执的又将号码拨了过去,寄托百万分之一的希望念席能接。
嘟嘟的声音单调的想着,他呼出的热气,全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凛冽的冷风吹在脸上刀子一样刮的生疼。
就在他以为念席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那头,竟然真的接了。
“喂”
电话那头的女孩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她惯有的软糯清甜。
“念席,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你听我解释”
他的心已经怦怦怦的全跳去了嗓子眼,几口气都停在那儿。
怕她挂电话。
“听我解释那个小护工从来没近我三米之内过,而且她基本都是挑你在的时候才去,我们从没私下见过面,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更是从来没有过肢-体-接触。”
“你为什么要装受伤装那么重?明明你身上没有伤。我讨厌人骗我。”
那头的听筒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就传来女孩低低的质问。
他两手搓了一下抵御寒冷,顾不得手已经冻僵,马上抢着答,并没有细想念席是怎么发觉他在装成重伤。
“我想看见你,尽管方法很愚蠢。你原谅我,仅此一次。”
他问完后,那头久久没有回答。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他又和以往一样,开始巴拉巴拉巴拉。
“念席,我很喜欢你能每天过来,为我打饭,喂我喝粥,削水果。在这些琐碎的事情里,我能看到你的关心。给我一种错觉,你每天并没有回家,而是一直每天陪在我身边。
“虽然当时在英国的时候,我说的那句我想追你,你没有回答,但是我不会放弃追你。如果你能给我个机会,在你20岁之前,你的心不要为别人打开可不可以?
“等你20岁之后,我们一起去一一实现我现在所有的憧憬,但是前提是,我们6年后见的第一面,你就要答应我做我女朋友。我会为你那句我愿意等上6年的时间。
“只为一句,只为一人,只此一生,是我给你的承诺。”
他知道,她一直在那头仔细听,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中途睡着。
他从电流中,能判断出她的呼吸相比刚刚重了几分,尽管很微弱,但是他听出来了。
那头的女孩鼻息更重一分,极低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却不是回答他的话。
念席:“还欠你一副画,明天那副画,由我家司机带给你,还带去fash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