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忠义把周冲打量一阵,知道搞错了,但仍是嘴硬,道:“当然是城里地是真周冲。 你是谁,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
周冲明白他的心思。 笑道:“将军不必嘴硬。 周冲在这里,城里的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你失算了。
齐王无道,天怒人怨,我大秦天兵一到,齐国顷刻即灭,将军请听周冲一声劝,归降我大秦,富贵不失,还请将军三思。 ”
高忠义也不是省油的灯,哈哈一笑,道:“周冲,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只要阻挡你数日,王上就会调集兵马,到时有你好受的。 ”
周冲大笑,道:“高将军,你要是能顶住我三鼓进攻,我周冲马上撤军。 你们冲城里喊:城里的兄弟们,攻城头,夺城门,放吊桥!击鼓!喊!射箭!”
城外的秦军放开喉咙大喊:“城里的弟兄们:攻城头,夺城门,放吊桥!”
咚咚鼓声中,连弩手站得整整齐齐,箭矢象雨点一般射上城头,齐军根本就没法立足,只要稍一冒头就给射中。
连弩手压制住了城头上地齐军,秦军把云梯一架,顺着梯子就往城头上爬。
没多久,秦军就爬到了城垛上,周冲下令连弩手停止射箭,高忠义抓住机会发起反攻,想把城垛上的秦军打下城头。
他的主意不错,只是他忘了城里还有内史腾。
内史腾可是出了名的猛将,越是危险越是来劲,虽处险境,临危不乱,听了城外的喊声,立时明白周冲地主意,兵分两路,派一队人去夺城门,他亲自率军攻打城头。
秦军虽是一时给打懵了,一旦镇定下来,虎狼之师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势如疯虎,勇悍过人,哪里是齐军所能抵挡得住的。
说实在话,高忠义这支齐军没有放下训练,在齐国上自齐王,下至平头百姓都沉浸在歌舞升平的幻象中实是难得,算得上异数了,但大势所趋,他再能干,也是无能为力。
聊城地处齐国腹地,兵力本来就不多,不过千把人,再训练得好也不过秦军那样地水平,再说了秦军的战场经验丰富,而齐军四十年没有上过战场,谈什么战斗经验,和秦军比就是新兵蛋子,在秦军前后夹击下,伤亡惨重,很快就崩溃了。
高忠义身中数箭,口吐鲜血,不仅没有临死之前的恐惧,反倒是心安理得:“王上,为臣尽忠了!夫人,齐国的存亡就托付给你了!夫人!”仰面倒下,气绝而逝。
主将一死,齐军再也没有了斗志,秦军攻占城头,放下吊桥,迎接周冲他们进城。
周冲来到高忠义尸身前,道:“我们的三鼓之约,你只挺到两鼓,还差一鼓。 不过,你还是个人物,来啊,传我令:厚葬高将军。 ”
内史腾嘴一撇,道:“他也太不经打了,老子的手正痒呢,就打没了。 没用的男人,临死前还叫老婆,说齐国的存亡由他老婆决定。
男人不能做地事,女人还能弄个俅,笑话!”
周冲眉头一轩,道:“我明白了。 内史将军,你即刻派人去四处宣扬,就说我率五十万大军灭齐。 怎么威风,就让他们怎么说。 ”
内史腾想不通了,问道:“周先生,这是为什么?我们应该全速前进,兵临临淄才是正理,宣扬这些虚的能怎么样?还能把齐国灭了不成。 ”
周冲笑道:“内史将军,你不要只看着战场上的事情,还要看着战场之外的事情。 我们再快,也快不过报信的。 还不如大肆宣扬一番,唬唬齐王。 ”
“哦!”内史腾恍然大悟,道:“周先生放心,我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