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完礼,扶苏坐下来,直奔主题道:“吕公有所不知,我们今天登门是为了一门亲事。 ”吕公看着周冲,眼里光芒一闪,很是欣慰地点头。
里屋的吕媭在吕雉胳肢窝里一挠。 笑嘻嘻地道:“姐姐。 他要娶你呢。 ”吕雉脸一红,斥道:“你就知道胡说。 ”吕媭吐吐舌头。 调皮地扮个鬼脸。
扶苏接着往下说道:“小侄斗胆请问吕公,吕媭姐姐可曾字人?”
里屋的吕媭惊讶之极地道:“我?他问我干嘛?姐姐,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吕雉的脸色一黯,花容失色。
吕公满以为是为周冲提亲来了,没想到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愣了一下才道:“小女媭儿年纪尚幼,还未曾字人。
请问李公子,何出此言?”眼角瞄着周冲,还以为是周冲看上了他的小女儿呢。
陈平接过话头,道:“吕公是明白人,我们也就不绕圈子了。 我们这次来是受樊哙之托,前来向吕媭小姐提亲。 ”
里屋的吕媭脸一红,双手捂着脸,道:“樊哙?”很是惊讶,又有几许羞涩。 吕雉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之色,哀怨更增几分。
周冲接过道:“樊哙,吕公已经见过了,不用周南说吕公也知道樊哙为人直爽,性情忠厚,心地不错。 只是有一样,就是太过贫穷,以屠猪卖肉为生。
”这话前后矛盾,在这种场合应该是掩盖缺点,说优点,周冲故意如此说是想试探一下吕公地反应。
吕公笑道:“周先生多心了,我吕某哪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樊哙是穷,但樊哙为人不错,心眼好,性情豪爽,是一条真正的汉子,他看上小女,是小女的福气。
只是,捆绑不成夫妻,这事还得由她自己作主。 请三位稍等片刻,吕某去问问。 ”
在秦代,女人的地位在下降,但还没有到“夫为妻纲”的程度,不过能有吕公这样开明的父亲也是不多,让人好生钦佩,周冲三人忙道:“应该,应该!吕公请便。 ”
吕公告一声失礼,去了里屋,他还没有说话,他老婆吕媪马上就反对,道:“当家的,你去回了这门亲事,我地女儿哪能跟着他受罪。 ”
“你是说樊哙穷,怕媭儿跟了他受罪?真是妇人见识。 ”吕公微有愠色。
吕媪很是不悦地道:“当家的,你要把雉儿嫁给周南,我不反对,可你要把媭儿嫁给樊哙,那可不成。 樊哙一个粗人,家里又穷,媭儿嫁过去,还不定受多少罪呢。
这亲事不成,绝对不能成。 ”
吕公脸一沉,道:“穷又怎么了?难道你是大富人家?人穷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肯努力,他就会过上好日子。 你说,樊哙是那种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吗?”
这倒是大实话,吕媪愣住了,过了一阵才道:“那也不行,我的女儿我做主,你不回,我去回。 ”
吕雉很有主见地道:“爹,娘,你们别争了。 你们问问妹妹再说。 ”
吕媪抢着道:“媭儿,你不能答应啊。 娘给你说,樊哙一个粗人,你跟着他肯定没好日子过,你是娘地心头肉,听娘的。 ”
吕公安慰道:“媭儿,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喜欢,爹绝不阻拦你。 你要是不喜欢,爹就去回了这门亲事。 不要听你娘的,妇人之见!”
吕媭轻轻点点头,转身小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