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以为秦牧隐喜欢石头得很,悄悄的扔了好几颗,事后他没问,不过黎婉清楚他肯定知道她扔了他的石头。
而永平侯则是堆积在青色石砖胖的假山周围,路经此地都会被吸引过去,下了雪石头去没被覆盖,定是专门清理过了,算是永平侯炫耀得圣宠的法子了。
到了垂花厅,就是接待女眷的地方了,二房的二夫人坐在一侧,嘴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黎婉眸子一沉,上世不懂的地方今日一下就看出来了,按理说,世子夫人应该坐在上首陪客才是,然则,并非如此,她微微咧着嘴角,小袁氏是永平侯老夫人袁氏的侄女,又是世子夫人,肯定更得袁氏的喜欢,婆媳关系不好处,周氏在府里受了不少委屈吧。
想明白了,她走了进去。
屋里的气氛一滞,周氏注意到黎婉,嘴角一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随后,起身,装作和黎婉很熟的样子道,“侯爷夫人来了呀,快坐!”
“你们刚才说得很开心,怎么不接着说了?”黎婉刚才想着事,并没有听清她们说了什么,眼神在屋里逡巡一圈,京里的几个老祖宗不在,她稍微放松下来。
周氏面露羞赧,刚才她们正谈论这两日传得沸沸扬扬的秦家外室的事,孩子都三岁了还不带回府,重要的是秦尚书盘算着齐人之福,家里娶了妻子,外边的外室也是他换了名字明媒正娶的。
秦尚书毕竟是秦家人,说人短被抓了现行,屋里的人面色都不好看。
“侯爷夫人是耳背还是没听明白啊,秦尚书家的事都闹得满城皆知了呢!改了名字,换了身份,欺骗着娶了人进门,骗人给他生孩子,啧啧……”
李芸芸阴阳怪气道,最后两个字更是别有意味。
黎婉大概清楚了,神色不动,找了椅子坐下,李芸芸见她不接话,越发得寸进尺了,尖细的嗓音里不难听出其中的刻薄,“我忘了,秦尚书是侯爷夫人的二叔了呢,真不好意思,一下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是吗?只能说李大人教的女儿好,要身为男子,进了御史台,肯定会成为御史台的中流砥柱呢!”
一道女声从门口响起,低沉悦耳,黎婉急忙站了起来,而大家皆已起身矮了矮身子,“承王妃吉祥!”
李芸芸面色一白,僵硬的转过身子,竟忘记行礼了,李夫人反应快,扯了扯她的袖子,李芸芸欲行礼时就听到承王妃又开口了“免礼吧!”
自然走到黎婉身侧坐下,其他人才落座。
“久了不出来走动,竟不知现在的姑娘说话这般厉害了,当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只会在家学女工,抄经书,读书明理呢!”承王妃声音柔和,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大家都一脸悻色,周氏身为主人辈分也比她们高,竟也忘了要张口圆场,李芸芸委屈的眼眶通红,低着头,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她不过不想对着黎婉得意的神色才想着说几句话酸酸她,没料到刚好被承王妃听了去。
此时,屋外走来一群人,周围簇拥着许多丫鬟婆子,正中间的正是永平侯老夫人,旁边是各个府里上了年纪的老祖宗了,进屋,她没注意气氛不对,见中间站着一个人,冷了一眼坐着的周氏。
这个儿媳妇她本来就不喜欢,处处不如大儿媳,处事也没个章法,挽着姐妹的手,和蔼着脸道,“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好生秀气,一看就是懂事的孩子!”
她的话一完,意识到屋里的气氛不对,旁边的几位老夫人也把视线投过来说了两句场面话,屋里承王妃和靖康王妃身份最高,说话时,大家都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用膳时,客人先走,老夫人瞪了眼周氏,“刚才怎么回事?”
周氏怕这个婆婆得很,立马把话说了,把自己完全摘清了去,袁氏嘴角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琢磨了一番承王妃的话,李家那位小姐以后说亲怕事难了。
承王妃的一番话表面是指责李芸芸闲着无事做,实则暗讽她教养不好,更何况,屋里人多,身份比李家尊贵的大有人在,哪轮得到她一个未说亲的姑娘说话,转身叮嘱靖康王妃,“承王妃三两句话就说到了厉害处,以后你遇着她小心些!”
靖康王和永平侯走得近,靖康王妃得过德妃叮嘱了,“外祖母,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