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菲菲知道金项圈花不少银子,快抵上他们所有人的东西加起来的银子了,周沁合上盒子,嘴角笑得有点僵,“双双,是不是你缠着你大哥哥买的?”
乔双双低着头,摇着脑袋,老夫人接过盒子,光看盒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世子夫人和蒋氏也探着头,打开,立马,老夫人又把盒子关上了,力气大,听到罡的声。
“祖母,大哥说二妹妹没什么拿得出的首饰,出去丢人也是丢我们永平侯府的人,故而才送了这个!”乔菲菲笑意盈盈解释着,周沁明显不信,拉着乔双双的手,感觉她在发抖,心里越发狐疑了,“双双,是大姐姐说的那样吗?”
二房不管家,没有大房有钱,可是,周沁从来不委屈乔双双,衣衫布料首饰比不上乔菲菲,可是比起其他大户人家,毫不逊色。
而乔老夫人猛然抓住了其中的字眼,“丢永平侯府的脸?谁说的?”乔双双的打扮中规中矩,只在乔菲菲面前逊色了,谁敢说她丢人?
乔菲菲下意识捂住了嘴,乔老夫人脸色肃然,“怎么回事?”
“今个儿我们遇到北延侯秦夫人,她和北延侯逛铺子,见着我夸赞了一番,可是目光落在二妹妹身上就像见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移开了,可不就是嫌弃二妹妹吗?”
乔菲菲说起谎话信手拈来,乔双双没有反对。
乔老夫人冷哼一声,“她算什么秦夫人,那种家世,也就常年闷在府里的夏氏看得上她,你们以后出门见着她离远些,别被她带坏了!”
“知道了,祖母!”乔菲菲嘴角浅浅漾出了笑,老夫人看着盒子,扫了眼乔双双,“既然是你大哥哥买的东西,先放我屋里,等你以后长大了我再给你!”
周沁脸色一变,乔老夫人已经挥手撵人了,周沁欲言又止,那个金项圈多贵重周沁明白,可是,哪有人把送的礼物收回去的道理,闷闷不乐出了屋子,后边,乔菲菲正和世子夫人说着什么,浅笑嫣然。
周沁扭回头,拍了拍乔双双的手臂,“你一点也不比她差!”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周沁巴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乔双双,可是,在乔菲菲跟前,乔双双总是太过懦弱了。
后边的人步子慢,周沁不想与她们一道,二房住在西南的院子,要走一炷香的时间,拉着乔双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乔双双不时的看着后边,直到听不到乔菲菲的声音了她才小声的开口,“母亲,金项圈是秦夫人送我的!”在老夫人院子里不说出来是因为乔菲菲看上了她的玉镯,质问她时,周沁朝她打眼色让她不要说,她大概知道些,秦夫人是北延侯府夫人,北延侯和承王关系好,她们是永平侯,自然向着靖康王,故而,刚才她忍着没说。
周沁气闷,她还觉得奇怪,乔宇再大方也不会给双双买这么一份大礼,原来是旁人送的。
乔双双把遇到黎婉的事,一字不露说了,那家铺子周沁也去过,里边的东西极好,价格也贵,一思量,乔菲菲买的玉镯玉钗在铺子里只能算一般了。
想到老夫人把礼物扣下,改明日乔菲菲一撒娇肯定就给她了,周沁气得不行,大房有钱,却一而再再而三吞乔双双的东西,再过几日,皇后在宫里设宴,有了金项圈,乔双双戴出去肯定能得到称赞。
乔二爷乔炎文回到屋里,见周沁闷闷不乐,问道,“谁得罪你了?”
周沁摇摇头,见乔炎文疲惫不已,岔开了话题,事已至此,东西已经拿不回来了,就是欠了黎婉这么大的人情,怕是不好还。
“没事,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周沁上前伺候乔延文宽衣,闻到了浓浓的酒味,,他没有爵位,不需要官职高,能有碗饭吃就好,不挡着大房的路,大家就不会管他。
“陪同僚喝了两杯酒,我们也安置吧!”
没过两日,管家就递了周沁的拜帖,黎婉正在抄书,秦牧隐说要练字的话就好好抄书,先平心静气,之后再临摹帖子才会有效果,黎婉本来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被秦牧隐一说,还真的沉下心开始练字了。
看了眼周沁的帖子,黎婉猜着她们来干嘛了,朝书桌边瞄了眼,那日,秦牧隐问她为何玉镯跑到乔菲菲手腕上了,黎婉没有瞒她,如实说了,不过隐瞒了她送镯子的初衷,只说乔双双是个讨人喜欢的。
秦牧隐抬起头,“她们什么时候上门?”
“说是问问后天得不得空!”
这两日,秦家二房闹得厉害,御史台参了秦淮一本,皇上说了,处理不好后宅的事不用再去吏部了,秦淮知道怕了,再也没把人往府里带,可是,不知道什么缘由,元氏躲到了侯府来,住在静安院,说什么也不回去。
她与秦牧隐去请安时,元氏就在一旁夸赞她和秦牧隐孝顺,夸赞完了就嘤嘤哭泣,黎婉安慰后没用就放弃了,今日,秦牧隐说过两日再去静安院,估计,她也被元氏哭得烦了。
全付还等着回话,黎婉望着秦牧隐,看他的意思。
“就那日吧,宫宴后,老夫人也要收拾行礼去云隐寺,估计要忙上一两日!”
黎婉点头。
周沁只带着乔双双上门,周沁比黎婉大许多,但是,说起话来却也合拍,黎婉记得上辈子的事,心里钦佩周沁得很。
周沁今日来主要是说玉镯和金项圈的事,“让侯夫人破费了,收到你的礼也是双双的福气,玉镯和金项圈菲菲见了喜欢不已,啥我看着双双年纪小,就把两样送给了菲菲,专门和你说声也是担心你误会了!”
黎婉嘴角噙着笑,周沁性子软,还想着不能给乔菲菲抹黑,可见,真心看重乔菲菲的名声。
“二夫人说的哪儿的话,东西我送给双双了,至于她怎么用就是她的意思,送与不送人看她心情即可!”黎婉拿着茶盖,轻轻推着上边的茶泡。
周沁心里舒了口气,要不是前两日饭桌上,老夫人说起去宫宴的穿着,周沁还不知道金项圈已经被乔菲菲要去了,她要不和黎婉说一声,到时两家撞上,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吃亏的还是她。
黎婉了解她的难处,说了一下午的话,黎婉对她是真起了结交的心思,周沁性子软,可是会的东西多,从小在京里长大,了解很多事。
送走周沁,秦牧隐从书房出来,黎婉神色轻松,与他说起周沁,秦牧隐难得没露出鄙夷或是轻视,朝外走去,黎婉看了看天色,秦牧隐解释,“承王有要事相商,估计要很晚才回来了,你先睡吧!”
黎婉点头,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上辈子,也是这时候,宫宴上,皇上让靖康王去南边办一件事,具体什么她不记得了,秋天了,靖康王回京途中遇到劫匪乱杀无辜,靖康王命士兵杀匪,立了大功,还说在路上受了重伤,皇上心痛不已,因为,本来要去南边的是承王,因着秦籽韵有了身孕,皇上才把差事给了靖康王。
承王长年习武,十五岁随大将军上阵杀敌,十八岁成亲时才回京,皇上私心里,认为,要是去的人是承王肯定不会有事,虽然后来靖康王康复了,可是,皇上对承王有了嫌隙,以至于,后来,秦籽韵小产后,皇上往承王房里赏了好几个人。
而整件事中,关键是秦牧隐,她记得不错的话,秦牧隐在靖康王离京后也跟着出京了,靖康王秋天回的京,秦牧隐回来时已经是年底了,好像受了重伤,行动不太灵活。
黎婉心乱如麻,秦牧隐在旁边看着她风云变幻的脸,好笑不止,面上却是没有多余的表情,自顾的走了。
黎婉回神时,秦牧隐已经走出好几步了,她突然抬高了声音叫她,“侯爷!”
声音尖锐刺耳,秦牧隐转身。
黎婉跑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她想,秦牧隐这次密谋的事是不是就是和那件事有关,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想他与承王走太近了,最后赢的人是靖康王,承王失败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