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看得出梅九没有恶意,说句不好听的,她实际年龄比梅九他们都大呀。而且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万不是他们想的那般是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儿,只是和铃也知道,有些人会成为你的朋友,但是有些人却要把握住应该的分寸。梅九虽然一直都释出善意,但是总给她不安心的感觉。
她笑眯眯的点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啊。如若我有生意,一定第一时间找你,但是如若别的事儿,倒是不必了!朋友什么的,我一直都觉得我们算是啊!只是朋友也有朋友的分寸啊!你说对吧!我还是个没出阁的少女呢。与外男接触太多。总归是不好的!”
梅九一怔,随即笑了出来!他从来都不认为楚和铃是那般拘泥于这些的人,只是听她这样言道,倒是实实在在的觉得好笑起来。果然,所有的规矩和法则,只要想用,就可以拿出来作为挡箭牌,如若不然,这些统统都不存在!
但是对于楚和铃的冷淡,他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人家也不是他什么人,特别是楚和铃这种性格,如若她一下子就热情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发毛呢!
“你说的都对!那么我也不在此久留了!楚小姐,告辞!”
和铃挥舞小手帕:“多谢你的礼物!一路好走!”
梅九起身,其实他虽然精神好了许多,但是实际上是消瘦了几分的,他点头言道:“五小姐留步,外面且冷着!”
和铃挑眉笑了起来,“我原本也没打算送你啊!我怕冷,可与你不同!”
看梅九的病情,他最喜冰冷的环境,便是如今外面仍是这般寒凉,他依然一身单衣。与他们可是不同的。
梅九失笑:“五小姐这样直白,梅某都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幸好我不是专程来看五小姐,不然被五小姐这样的打击,真是觉得自己丢脸的不能见人!”
和铃眨眼:“可是既然是朋友,应该都明白彼此的身体状况啊!都不是啥活蹦乱跳的,就好生养着吧!操持的多,忧心得多,琢磨的多,那么……死得快!”
梅九笑的更加离开,“那……但愿我能活久一点。”
言罢,笑着离开。
虽然梅九是正常的离开,但是在徐仲春看来,还真是落寞又萧瑟的背影,他感慨言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你看看人家陆寒,还没咋地就能登堂入室,这个上赶着送东西,还被嫌弃。打击成这样,回去之后不能哭昏么!直骂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和铃睨他:“小没良心?你确定?我倒是觉得,这样甚好!人家梅九只是顺路过来,懂什么叫顺路么!做人啊,不能自作多情的!至于说陆寒!他欠我那么多人情,我当然要抓紧他!我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帮忙过的人!你看,楚云都已经落入魔掌了!”
楚云:“……”您也知道!!!
和铃说完笑了起来,也不当一回事儿,看她这样灿烂的笑容,楚云几人也跟着笑!
徐仲春打趣儿道:“我看楚云落入魔掌挺好,最起码,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
楚云一怔,随即思考起来,虽然楚和铃让他做这个做那个,但是实际上,如若不是楚和铃,他又哪里又有一次新生的机会呢!凡事儿总是要分两面性来看的!现在便是如此!
和铃这边状态不多,而梅九也并没有因为和铃的冷淡而如何落寞,想来就是的,楚和铃就是这样才是最正常的!这也是他第一次与楚和铃交涉就对她颇有好感的原因!
并不如同一般女子那般矫情。凡事儿表现在脸上,我看不上你、要对付你表现在脸上,我觉得没用冷着你也表现在脸上,虽然有些天真,但是恰好每次又能算计的极好,而不会给自己添麻烦,这样的女孩子,确实不多了!
“公子,您觉得如何?”梅鱼不放心道。
梅九摇头:“无事!”掀开帘子进了马车,梅九的马车异常的华丽,内里便是侧躺两个成年男子都可,而马车之中,苏神医也在,梅九一上马车他便是立刻为梅九把脉,随即皱起了眉头。
梅鱼有些担忧问道:“我家公子可是不妥当?”
苏神医摇头,微微蹙起了眉头,随即再次把脉,他言道:“不是!我发现,九公子的脉象比之前平稳了几分!倒是不知为何!”思考一下,他言道:“你与我叙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屋里可曾燃了什么?”
梅鱼细细的将进门的每一件事儿描述出来,至于说燃了什么,他并不能说的清楚,梅九斜躺着缓缓道:“十分好闻的香气,我看他们都没什么格外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药物,只是寻常的香料,但是具体有什么,便是我这个鼻子,竟是也闻不出来的!”
其实梅九自小就吃药,对药物香料之类的都特别的敏感,可是若说刚才燃的香料,倒是并不清楚了!
“梅鱼,你回去一下,问问楚小姐他们燃的是什么香料。”梅鱼应了,连忙回去!
其实说起来,他甫一进门就觉得那个香料很让人安定!梅家的马车等在门口,很快的,梅鱼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他禀道:“这是楚小姐给的,她说也没什么特别,他们家胡乱配的,若说是好闻,大概是其中有一味是之前肃诚侯府陆公子送的香料特别!”
梅九看着袋子,感慨言道:“一般楚和铃这样大方,我都觉得心里隐隐不安,仿佛她转过头又要问我要什么了。而事实上,她要的,许是我都给不了的!”
梅鱼扁嘴:“楚小姐最喜欢银钱!咱们有!”
梅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不过是玩笑,你也相信!如若真是喜欢银钱。就该多攒钱才是,但是你看她的吃穿用度,俱是最好,仿佛有了今天没明天!就是刚才的那个茶,你又以为几家能够喝上?便是王公贵族,怕是也不多的!”
其实梅九说的这点倒是对的,和铃前世的时候倒是为家中节省了,可是省来省去,又有什么用呢。这一辈子回来,她十分的奢侈,什么都讲究好的,虽然嘴上说在乎钱,但是实际上却是不然!
钱啊,花了才叫钱,没花,指不定叫啥呢!和铃本着这样的心情,对自己也十分的大方。
而虽然不知为何,但是这一点梅九倒是看得分明,他将袋子递给苏神医,言道:“您看看,有什么特别的?许是哪一味香料就对我的身体特别好!”
苏神医将袋子接了过去,细细的闻着,闻到最后,捏着其中一块香料言道:“我并不确定,还要回去实验一下,不过我觉得这味香料倒是颇为特别,许这就是最特别的。走吧!”
今次梅九去塞北,苏神医自然是要跟着,他万不放心梅九一人,几人在竹山停留一晚,很快到了客栈,这般梅鱼已经布置妥当,梅九就这样薄薄的衣衫下了马车,苏神医上前扶住他,他笑着婉拒:“不必,我倒是也没有病重到如此地步!”
苏神医坚持:“有时候,该是如此!”
梅九微笑:“那倒是!”进了客栈,梅鱼便是将窗户打开,梅九习惯寒冷天气,窗凉凉的才是最好!
“也不知,这次去塞北之地,能不能找到我的母亲!”梅九依旧带着笑,但是眼里却是冷冷的,全然没有一丝的笑意!
人人都道他最是爱财,便是拖着残败的身体也要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不肯浪费一丝银钱,但是却不知,他走南闯北,最大的心愿是找到自己的母亲!如若不是顶着这样的名声,如何能够继续寻找呢!
苏神医言道:“只要活着,总归会找到的!”
梅九含笑摇头垂下了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梅鱼从外面进来,将一个信函递给了梅九:“九公子!”
梅九接过,上下扫了一番,面无表情的来到桌边,梅鱼连忙将蜡烛燃起,他平静的将信函烧掉,冷下了脸色,什么也没有多言,真是再次来到窗边,负手站在那里,十分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