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特别快,不过是稍微休息一下,就到了傍晚,傍晚的时候徐仲春鬼鬼祟祟的过来,脸上好奇:“我和你说,这里的人都是傻缺。”
和铃:“……”
“你别那种眼神儿啊,我和你说,我今天下午分别扮成好几个人出去转悠了一下,我发现他们根本一点都没有察觉。要知道,我可是扮成了他们的人呢。”徐仲春感慨言道,越发的觉得,这些人真是太没有一副火眼金睛了,要知道,不被人发现也挺没劲的。
和铃默默想到,如果不能认出他就是傻逼,那这世上基本也全都是傻逼了,又有几个人能认出徐仲春的装扮呢,要知道,他之所以什么都知道,也不过是因为前世两人彼此很是熟悉罢了。
看和铃装扮,徐仲春连忙为她整理:“我帮你打扮一下,你这样有点容易穿帮,让我给你来一个永远也不会穿帮的妆容,虽然这个不太容易卸下来,但是好处是安全性高。”
徐仲春一会儿的功夫就帮和铃弄好了。
也没有多少一会儿,就听有人过来找和铃,果然,木易已经亲自过来请他们了。和铃带着楚云出门,这次倒是没带巧音,她叮嘱楚云,“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看我眼色行事。”
楚云回是。
因为是南诏皇帝言情,几人都是准备的颇为正式,连有些拖沓的王勉都穿的十分的干净利落,相比起来,都是和铃没有更大的变化了,不过她自己也不想太多,只是冷冷淡淡的站在一边,有几分读书的清高气,似乎是应了那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南诏的驿馆紧挨着皇宫,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轿子,但是为了表示他们的重视,木易还是进行了安排。这种安排一贯都是按照级别来的,便是轿子的外面都能看到几分,陆寒站在那里,一身藏蓝色的精致长衫,看到轿子,来到这边,小厮立时将小椅摆好,陆寒一脚踏上,突然回头,“程枫你来。”
不过四个字,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有几分尴尬,而这种尴尬还完全不能言说。
和铃挑眉,站在那里没有,陆寒就这样一脚踩着小椅,一脚踏在地上,这样半侧身子看他,也是不动,不知究竟好似要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和铃有些恼怒,但是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她缓缓道:“在下坐后面的轿子就好。”
十分的冷淡。
陆寒执拗,语气加重几分:“我有话与你说,过来。”
和铃想了想,终于来到陆寒身边,但是表情却真是不怎么好看就是了。她缓缓走到陆寒身边,陆寒一把拉住和铃的手,直接便是上了轿子,全然不顾别人的视线,和铃抿了抿嘴,面色有些不好。
这也算是突如其来的一出儿了,大家面色都有几分不妥当。木易见状,微微垂下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这样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圆了过去,虽然几人都不是什么官场老油条,但是倒还好有裴谦在,裴谦是礼部官员,对各国的情形也都有自己的研究,接触起来会让南诏的人觉得十分舒服,大抵正是因此,虽然陆寒有几分冷淡,但是因着裴谦的善意,倒是还算是相处的极好。
马车缓缓进了皇宫,和铃冷言睨着陆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找茬儿么?”
陆寒自然不是,他微笑:“你不觉得我的演技很好么?如若我这样下去,想来他们都不会为我安排什么美人,我如此的洁身自律,你是否十分高兴呢?”他扬头问道。
和铃顿时冷笑出来,别人不了解陆寒,她却是了解的,冷冷的看着陆寒,和铃突然就勾起了笑容,她缓缓道:“你是怕有人勾引你,还是怕有人勾引我?”
陆寒那点心思,还真是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和铃这样直白,陆寒倒是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他十分的理直气壮,“我自然也怕有人勾引你。”
和铃觉得,有些人的脑回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本身就是一个女子,难道还怕有人勾引么?要不说这人是个鱼唇的呢!不过她倒是也没有言道更多,只是冷笑看着陆寒,打算彻底的漠视加鄙视他。
陆寒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自己没当一回事儿。
轿子很快就抵达了宴会的对方,下了轿子,看到陆寒与身边的一位公子同一轿子,过来伺候的侍女有些诧异,不过都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和铃站在门口,按照规矩,她该是站在谢悠云后面入内,但是陆寒可不管那许多,直接拉着和铃的手进门,和铃默默无语。
陆寒拉着和铃的手进门倒是没有让南诏的皇帝太过吃惊,他十分自然,“小侯爷到了,快快入座。”
和铃敏锐的发现,他的位置被人调换了,之前该是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现在却已经被安排在了陆寒的身边。她没有回头,只感慨这个木易还真是个精明的人。
众人皆是落座,他们北齐使团的人果然是按照自己的官职被排位,不过如若说全然是按照官职,又不尽然。
其中变故有二,按道理,谢悠云与和铃都该是坐在下首位置之人,毕竟,使团之中官员,只有他们三个刚中科举的人是没有品级的。但是安排位置的时候,她就独独被安排在了陆寒的身边,而他的身边,则是谢悠云。如此一看,坐在做下首位置的,倒是王勉了。
和铃是因为与陆寒颇为“暧昧”的关系,而谢悠云则是因为他有一个声名显赫的爹。
可是这样的安排并没有让谢悠云舒服,可以说,他是坐如针毡,也不知为何,他竟是与那个以色侍人的小人坐在一处,这般想着,就觉得十分的难堪。
“几位远道而来,迎接本王的粟夏去北齐,一路上舟车劳顿,本王定要好好的感激几位。”他带着笑意。
陆寒含笑打着官腔:“北齐与南诏交好,一切都是应该的。我北齐圣上言道,粟夏公主天姿国色,必然善待之。”
“不是本王自夸,粟夏的人容颜,当真是一般人都比不过的。多少名门公子求娶,朕都不舍得放手。如今也算是英雄配美人。”
陆寒心里生出一股子恶心,但是也知晓这是必然,含笑:“想来我们两国必然会因为粟夏公主世代交好。”
南诏王哈哈大笑,言道:“对,世代交好。”
双方共同举杯,似乎是十分的热切,和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情况,跟着动作,并没有一丝的特别。
“本王还未几位准备了热情的舞蹈,想来与你们北齐截然不同。诸位可要好好欣赏。”南诏国王带着得意的笑容。
话音刚落,就听锣鼓声起,几名身着金丝流苏裙,金灿灿抹胸的女子鱼贯而入,女子们都是带着薄薄的面纱,鼓音一落,便是抬腿,再看那流苏裙之下,竟是空无一物。众人俱是尴尬不已。
都是坐在北齐对面的南诏大臣看的津津有味,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不得不说,到底是民风不同。
一阵悦耳的歌声响起,一位一身红衣的女子入场,女子比那些舞女更是盛装几分,她手上带着金环,左右摇摆,似乎让人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的游动,女子娇媚的扭动自己的腰肢,不断的凑到使团各人面前,待到陆寒面前,陆寒微微蹙眉,往后倾了倾,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喜,倒是也不靠近他了,再想靠近和铃,陆寒有动作了,他一把握住了和铃的手,虽然是放在台子下,旁人看不见,但是不代表这个舞女看不见,她本就是向前倾的诱惑动作,这样可就不显而易见的见到两人的行为。
女子稍微一闪,退回自己的位置。
和铃看她这般动作,言道:“粟夏公主。”
陆寒微微眯眼:“你也看出来了。”
和铃点头,与陆寒耳语:“粟夏公主似乎是想要勾引你呢!倒是不知,是他们民风真的如此,还是他们压根就是故意这般。这倒是值得好好的探究一下。”
陆寒咬耳朵:“探究什么的,也不需要我们舍身,自然有的是想要先行凑上去的,你说对吧?”
说完,笑眯眯的看着和铃,也不说别的了。
两人靠在一起的耳语就算是没说什么,也让人觉得十分的暧昧,大家都偷偷瞄着这边,虽然都是男子,不得不说,其实还是挺相配的,谁让这位探花郎十分的男生女相呢!
当然,虽然有些男生女相,但是倒没有女子的一些魅惑之气,还是十分的英气。难能一个男子这样美还十分的英气,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同。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曲便是终了。
女子微微一福,掀开了自己的面纱,面纱之下,女子精致又美丽,仿佛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和铃默默想,如若她将面纱掀开跳舞,想来应该会更好,最起码会更加让人觉得有反差的视觉刺激。
一个这样清纯的女子跳这样充满激情的舞蹈,这才是最大的刺激。
不过当然,这些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
“我来给大家介绍,这位便是我的女儿,三公主粟夏,粟夏,与诸位打个招呼吧。”南诏皇帝哈哈大笑,似乎洋洋自得,对刚才的舞蹈十分满意。
陆寒浅笑:“三公主果然是多才多艺。”
其实陆寒心里觉得更加好笑的是有些随行的人,看这舞女这样的魅惑,还以为是会赐给他们,亦或者是安排来伺候他们的,谁曾想,这位竟然是三公主。倒是真的有点不明白这南诏的风俗了。
如若说淡然处之的,那么还真就是裴谦了。
“粟夏自小便是舞艺超群,想来必然会让你国皇帝满意。”
陆寒垂下眼睑:“自然自然。”不再多言其他。
和铃感慨,这南诏国虽然弱一些,但是也不需要把姿态放得这样低吧?一个公主,至于这样推销么。不过也不能说,这个皇帝就是个软弱的,也许,这只是人家使用的一种策略。
“去吧。”皇帝摆了一下手,除却粟夏公主,其他的女子立时就到了座位里,似乎是要陪着饮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