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听了,若有所思,仔细想想,许多事情好像就是如此,他原本是小侯爷,自然事事都不会被皇上猜忌,因此浑不在意。成为王爷的时间也是极短,所以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最大的,就该是调查他爹娘遇害的事儿,而这件事儿,皇上感同身受,所以他不会如何。
但是陆寒仔细想这么些年几个王爷的行为,又想皇上的行为,竟是生出了一股子果然如此的感觉,皇上可不就是这样么?许多时候,他们觉得和该如此的一个行为,他却并不十分的热忱,倒是有时候觉得并不胸有充足的事情,倒是进展的十分顺利。
陆寒一下子就如醐灌顶,他感慨道:“我们跟在皇上这样多年,竟然不如你一个小姑娘。”
想想也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就是因为是最亲的人,所以才从来没有考虑过父皇的心思吗?
也许他们为了皇位,想的只是如何能做的最好,而不是从父亲儿子的考量。
“因为我是外人啊,就是因为我是外人,所以我看事情跳出了这个圈子啊。你们都在圈子里,或为父子,或为君臣,你们都逃不开。”
和铃的话还是让陆寒感触很深的,他沉默下来,没有在言道什么。
和铃见陆寒听进去了,也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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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被查抄,宅子也被收了回去,谢家一干人等因为通敌卖国,直接被发配到了边疆,而谢蕴因为中风不能动,皇上倒是被网开了一面。只是,他一个人只带一个小厮住在老宅,眼见自家所有的人都发配边疆,又是何等的心情。
原本谢悠云之事尚且可以说现在是谢家倾倒的一个引子,那么现在就是垂在谢家头上的一把砍刀。谢家就这样一丝一毫的反驳之力也没有,直接就轰然倒塌!
谢家就这样倒了,快的大家都想不到,而此时在牢中的谢悠云还什么都不知道,粟夏与他并没有关在一起,她被关在了另外一处,不管如何,粟夏是南诏的公主,当时嫁过来是为了和亲,虽然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伤风化,重重的打了皇上的脸,但是如若皇上心大,许久不会对粟夏如何,毕竟,如若让南诏来判定粟夏的行为,只要想保住粟夏的性命,南诏就要做出许多的让步,如若南诏放弃了粟夏,那么杀了粟夏也是不为过的。可是,如若不杀,就是他们宽厚了。
退一万步说,粟夏曾经是南诏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如若她知道南诏放弃了他,能够给他们提供的有用的东西,会是更多。
不管怎么看,粟夏这边都是让皇上十分好处理的,她可以带来的好处更多。
而谢悠云就不然了。
谢悠云被关在牢房里,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他自己现在都觉得一切充满了茫然,自己全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更是不知道自己那日究竟是为何突然就发了疯,与粟夏做出那样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什么迟疑,一时间头脑不清楚竟是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心里不能说是不恍然的,但是恍然又是如何,他这个时候还是怕的,现在,他只能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父亲的身上,期盼他能够营救出自己。
“谢悠云!”深夜时分,一阵声音响起,谢悠云立时就警惕的坐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人,几乎不可置信,眼前的,竟然是梅九,而他怎么都不能想到,梅九竟然会来天牢,就算是他再有能力,这个时候也不该来这边。
谢悠云死死的盯着梅九,问道:“你怎么会来?你……你是因为什么?”谢悠云十分的震惊,就算是梅九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来天牢这边。
而此时,梅九一身黑衣,长长的斗篷挡着脸,他抬头,嘴角带着充满冷意的笑容,他低语:“谨之,天牢的滋味儿,可是还好?”
谢悠云不知道为什么这边没有人,他恨道:“你究竟来做什么,你说,究竟是不是你!你说!是你算计我的,对吗?”
梅九轻语,“你怎么就会觉得,一切是我做的呢?”梅九语气更加低了几分,言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能力吗?谨之,虽然我记恨你对不起我表妹,可是我没有必要害你的。说到底,我们总归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谢悠云怎么肯这样贸然的相信梅九,他警惕言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不是你,又是什么人。梅九,倒是不想,我看错了你。”
梅九摇头:“看来你对我的误解颇为深刻。你为什么就不想,我这次来是要救你的呢?”
“你会这样好心?”
“难不成,你要指望你爹来救你?想来你在天牢久了,还不知道,谢家已经倒了,你爹因为中风逃过一劫,只是你所有的家人,包括你的母亲,你的妹妹谢思浓都被发配边疆了。”
“这不可能!!!”谢悠云不可置信的咆哮。
梅九声音依旧是低低的,“齐王举发了你爹与闵一凡勾结,他提出了很多证据,确凿的铁证。你以为我来这边是嘲讽你,是看你的笑话,可是实际上,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救你了,我只希望,我能帮你保住一条命。谨之,纵然我在恨你,也是不希望你死的,颖芝也是一样,就算是你待她再不好,她也不能不喜欢你。我们要做的,都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