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里笑着站起身来,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张小娥脸上,笑吟吟的道:“美人情重,自不能辜负,不过,先说好,一句一吻。”
听的这话,众人一个个心里都在暗笑,张小娥一张俏脸已是红的发烫,羞的抬不起头了,正自心里暗骂,却就听的胡万里长叹了一声,缓缓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众人原本还笑着,听的这一句,整个画舫里登时就寂静一片,人生若只如初见,短短七个字,不仅立意新奇,而且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和无奈,却又给人无尽的遐想,仅此一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绝对又是一首难得一见的好诗。
胡万里也没理会众人,接着便吟道:“何来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ri愿。”
听的胡万里吟完,一众人都不由呆呆的望着他,此诗引用班婕妤为汉成帝,唐明皇与杨玉环的两个典故,一个是被黜入冷宫,心生怨恨,一个却是生离死别,决绝之别,也不生怨,道尽了情为何物,说不尽的无奈和伤感。
联想到他之前的说的,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情到尽时转无情,无情更比多情累,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孙光辉自斟自饮了一杯,才长叹道:“长青大才,诗风既能豪迈大气,又能新清婉约,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十香阁’乃秦淮河畔倚河而建的一栋面阔四间的三层高楼,它不是青楼,而是秦淮河有名的河房,前院临街,后面临河,推开窗,便能欣赏十里秦淮之美景。
三楼中间最大的卧房里,胡万里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望了一眼窗外隐隐透入的阳光,心里不由大为疑惑自己身处何处?正自努力回想,耳边却传来一声轻语,“长青醒了?”
转过头来,便正对着一张如花似玉、浅笑吟吟的脸庞,胡万里不由一惊,讶然道:“凤竹?”
“长青不记得昨ri情形了?”葛佘芳脸se微红的道:“昨晚一夜摧残,毫不怜惜奴家,您都忘了?”说着她便凑上前轻吻了一下他脸颊。
一夜摧残?胡万里心里不由一紧,随即他便释然,做都做了,怕也没用,葛佘芳哪里知道他心里所想,当下便依偎过来,轻笑道:“长青真是大才,昨晚连吟两首,皆是传世之作,此时,这金陵城中怕是早已传遍长青的大名。”
听的这一说,胡万里才隐隐记起了昨晚在画舫上的情形,当下便问道:“作了两首?”
“恩。”葛佘芳轻声道:“赠给奴家一首,赠给小娥一首,奴家何幸,能得长青如此青睐。”说着,她一只柔荑便伸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