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麻将,胡万里却是兴致缺缺,跟自家三个老婆打麻将,他基本就是送钱哄她们开心,自然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今日情况特殊,他得陪她们玩几圈,让她们放松一下,当即他便点了点头,牵着葛佘芳一路缓步而行。
见他同意,葛佘芳嫣然笑道:“昨日小娥手运特好,赢了不少,夫君今日可不能再给她放牌。”
“好,今日专给佘芳放牌。”胡万里含笑说道,说着,他心里猛然一动,给朝廷圈钱,不一定非要抢,赌博来钱也快,彩票,公益性彩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彩票圈钱,不仅快速而且数额也不小,难得的是还可以长期持续的圈钱,不仅仅是捞一把就走。
再则,彩票虽然是圈钱,但却是自愿行为,愿者上钩,不存在强迫,圈的都是衣食无忧的百姓钱财,虽然也有可能留下骂名,但最多也就是有伤风化!大不了在解决了朝廷燃眉之急后,真正踏实的做几件公益之事,诸如赈济灾民,架桥修路什么的,这名声也就挽回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由一阵兴奋。
见他突然不吭声,而且眉眼带笑,葛佘芳不由轻笑道:“夫君这是想到什么美事了?”
无意中解决了这个难题,胡万里心情不由大好,当下便笑道:“猜的不错,是升官发财的好事。”说着便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耳珠。
葛佘芳最是怕痒,耳珠又最为敏感,等时便觉的一阵酥麻,忙娇笑着跑开了。
待的胡万里进的正房,麻将桌早已摆好,看了三人一眼,他便含笑上桌落座,一边搓着麻将,他一边有些好奇的问道:“方才我就没想明白。水银有毒,喝多了会死人,这点常识你们难道不知道?”
“水银不是药吗?”张小娥快嘴说道:“还常被用来炼制金丹呢,怎会有剧毒?”
胡万里登时无语,将牌砌好,他才道:“所谓的金丹都是骗人的,那些个吃金丹的有几个长寿的。就是因为金丹都的水银和铅含量高了。”
听的这一说,葛佘芳忙乖巧的道:“老爷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咱们听老爷的,将这坏习惯改了。”边说边打出一张牌,“九万。”
陪着打了两圈麻将。胡万里便留下十两银子,叫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腊梅上场替他打,转身便去了东厢,见他进来,春儿不由有些惊讶,迎上来笑道:“听闻少爷在打麻将,怎得有暇过来?”
“坐。不用站规矩。”胡万里说着便坐了下来,待的丫鬟奉上茶水之后,他才使了个眼色屏退了丫鬟,缓缓呷了口茶,他才轻声道:“春儿还记的刘思武、王富贵他们吗?”
见他突然提起这两人,春儿不由抿嘴一笑,道:“那是与春儿在嘉靖八年被少爷一同买来的伙伴,春儿怎会不记得?”说着她便柔声问道:“他们还好吗?”
“好。如今刘思武已经是大队长,手下管着千余人,王富贵也是中队长,管着两百余人。”胡万里含笑说道。
“啊?”春儿连忙用手掩住嘴,心里却是暗暗心惊,少爷到底有多大的家业?刘思武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小厮,如今已能管着上千人了?
见她一脸震惊。胡万里柔声道:“今儿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将你送到刘思武他们那里去,你可愿意?”
“少爷?”春儿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清楚为何要将她送走。不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别急。”胡万里柔声道:“少爷是官身,终究是要娶正妻的,春儿的出身太低,跟在少爷身边,便是再痛惜你,也仍然是个妾的名分,刘思武他们那里是少爷新开辟的地盘,那里大部分都是少爷买来的小厮,丫鬟也不少,春儿过去,便是主母。
再则,少爷事务繁忙,无暇分身长住那里,春儿过去,也能替少爷稳定人心,春儿可愿意?”
春儿也是冰雪聪明,胡万里既然将这些事情点明了,她便是千不愿万不愿,也再无回旋的余地,当下不由两眼一红,微微点了点头,道:“春儿愿替少爷分忧。”
胡万里微微一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官弛暗,那里才是少爷的安居之地,再说了,少爷年年都会抽时间去看你,不用担心。”
听的这话,春儿才明白过来,这几年少爷为什么总是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甚至一两个月,原来如此,既是时时能够见面,她也就没那么难过,更何况去那边对她的名份有好处,这不仅是对她,将来对孩子也是大有好处的。
当下她便环抱住他,仰着脸道:“生孩子的时候,少爷一定要过来。”
“那是当然,少爷亲自送你过去。”胡万里含笑道:“临产前也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东兴港,内城,军营。
一名兵丁脚步匆匆的走进刘思武签押房,行礼禀报道:“禀刘大队长,有漳州的鸽信。”
漳州的鸽信?刘思武毫不迟疑的道:“呈上来。”
东兴港的鸽信系统筹建了一年多时间,不仅是漳州,补给运输船、巡逻船、训练船上都有信鸽,随时都能与东兴港军营书信联系,漳州的鸽信自然是胡万里送来的,信中命令李健、王富贵、唐金宝三人于四月初五率三艘全副武装的海船前往东兴港待命。
信中没说具体的任务,刘思武估摸着应该是胡万里要来东兴港,自从与郑七许炼叫战之后,东兴港的船只出海一般都是两三艘同行,连补给船也不例外,如今的东兴港已非往日可比,除了四艘补给船外,尚有六艘训练船和四艘巡逻船。
护卫队的兵丁经过两年的船上训练,如今已经能够独立驾驭船只出海,由东兴港倒月港这条线,他们已是烂熟于心,抽调三艘海船前往月港,实是小事一桩,他当即便吩咐道:“将值日队长吴小驴叫来。”
吴小驴就在军营。听的传唤,很快便赶了过了,进来见礼毕,他便沉声道:“刘大队长有何吩咐?”
刘思武看了他一眼,道:“李健、王富贵、唐金宝三人在何处?”
做为值日的队长,吴小驴对一众队长的情况了如指掌,当即便道:“回刘大队长。李健带队在后山进行实弹训练,王富贵、唐金宝皆已带队出海训练。”
一听全部不在家,刘思武微一沉吟,便道:“待他们仨回营,立刻叫来见我。”
晚饭时分,刘思武才见到李健三人。待的三见礼之后,他便直接将胡万里的命令说了一遍,一听完,王富贵便欣喜的道:“是不是有任务?日日训练,早就盼着能够打一常战了。”
刘思武看了他一眼,道:“应该是接少爷回东兴港,别一天到晚就想着打仗。”稍一沉吟。他才道:“少爷的安全不容轻忽,这次去月港,都带技术纯熟的兵丁,不要新兵,要防着郑七纠集人来报复,另外,让运输船也随你们一同前去,少爷说是四月初五。宜早不宜迟,你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出发。”
“是。”三人忙躬身领命。
漳州,龙溪县衙。
首席师爷薛良辅不慌不忙的走进签押房,躬身一揖,道:“晚生见过堂翁。”
胡万里放下手中笔,含笑道:“先生不必多礼。请坐。”俟其落座,他便含笑道:“昨日接到恩师来信,言及朝廷入不敷出,国库空虚。又正值多事之秋,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听的这话,薛良辅不由一愣,满朝文武大臣都没法子解决的问题,他在仓促之间怎么可能有法子?转念间他便明白过来对方已经有了主意,当下他便微微一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晚生不过一师爷,岂敢妄言国事?堂翁素来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想来已是胸有成竹,何妨说出来让晚生也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