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港又如何?”宋时运满不在乎的说道:“灭口就是,谁知道是遇上风浪了,还是被劫了,干了他们东家,正好可以让他们乱上一阵。”
话音才落,便见对方船上飞出两对鸽子,在天空略一盘旋,便分头飞向西南和南方,凝目看了一眼飞向两个方向的信鸽,唐千胜不由一皱眉头,对方船上还有信鸽报信?西南向应该是月港,往南飞的信鸽是给哪里报信?看来,对方月港东家的身份怕不是虚言哄骗!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也没可能。
略一沉吟,他便沉声道:“严令各船不得开火!不得跳帮上船!”
“小的尊命。”身便小头目忙躬身应道。
唐千胜瞧了宋时运一眼,有心想叫他冒自己的名前去会会那所谓的月港东家,却又担心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可不希望无缘无故树立一个强敌,那太对不住跟随他的一众手下,稍一沉吟,他才吩咐道:“将船靠上去,我亲去会会月港的东家。”
听的这话,宋时运忙劝阻道:“大人的何必亲犯险境,让标下去吧。”
“你又忘了称呼。”唐千胜微微笑了笑,道:“咱们占尽了赢面,我这大当家的若是还不敢上船,岂不叫人笑掉大牙,日后如何在海上厮混?”
宋时运却仍是有些不放心,当下便道:“那小的带几个兄弟为大当家的助威。”
两艘船很快就靠在了一起,过了船,唐千胜带着一伙人一过船,一名相貌颇为不善但却甚是沉稳的少年便迎了上来,躬身一揖,道:“小的见过唐大人。”
唐千胜扫了一眼,见船上众人皆未携带刀枪,不由轻笑道:“小兄弟弄错了吧,这里哪还有什么大人?你们东家呢?”
“少爷在舱房等候唐大当家的。”伍子顺说着微微一笑,伸手礼让道:“唐大当家的请。”
一听要在舱房见面,宋时运当即警惕的道:“有什么见不的人的?就在甲板上谈。”
“还真有见不的人的事情要谈。”胡万里说着缓步走了出来,稍稍打量了站在最前面的唐千胜几眼,这人约莫在三十多岁,络腮胡,连色红润,浓眉大眼,可惜鼻子有点扁,一脸的精悍,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袍,亦能看出是一条精壮的汉子。
唐千胜没想到这月港的东家竟然如此年轻,瞥了一眼戴着方巾,穿着直辍,腰围大带的胡万里一眼,他不由微微一笑,对方活脱脱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当即拱手一揖,道:“在下唐千胜,还未请教高姓......。”
胡万里微微还了一揖,打断他的话头道:“唐大当家的若是不放心,可叫人先到舱房检查一遍。”
听的这话,宋时运毫不客气的一摆头,带着几个人快步进了舱房,唐千胜含笑道:“手下兄弟放纵惯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唐大当家的不必介怀,换了在下,亦会让人搜一搜。”
唐千胜没料到他说话那么直接,当即便轻笑道:“说的是,咱们本就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不谨慎一点,只怕活不到现在。”
两人说着话,宋时运已经转了出来,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微微一笑,伸手道:“唐大当家的请。”说着又对宋时运道:“还劳烦这位兄弟在门口警戒。”
二人进屋落座,胡万里便含笑道:“唐千户好大的胆子,犯下如此大案,居然敢在这兵家必争之地立足,真以为朝廷水师都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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