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媱紧紧盯着那场景问周围人:“你们谁知道那是哪里?”
薰池对八荒的大小山丘虽然能背得出名字,知道大致的情况,到底没有亲眼看过那些山丘不同的样子,这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真理,扭头希望武夷或者谭米能给出一个答案。武夷一直在五臧山院,年纪也大,反应没有年轻人快,谭米身为逍遥派掌门,自然要对八荒所有的修仙门派还有地理有所涉猎,于是乎不加多想就报出了葆江和阿鼓现在的位置。
“他们在钟山。”
钟山?!武夷对地理环境特征反应没有谭米快,但对于每一座山的山神了如指掌,他与薰池不约而同道:“钟山山神不就是阿鼓的父亲?!”
的确如此。
在自家山头打架,胜算应该稍微大一点吧?
女媱不管钟山是什么地方,得知确切的位置便迫不及待腾云飞向钟山的方向,夜白和鬼书生一人一边拉扯薰池的衣袖叫她看天上女媱渐行渐远的背影,皆十分讨好狗腿模样。
“啊!女媱姐姐!”薰池一看半空,慌了神,生怕女媱心急如焚之下会做出什么有有欠妥当的事,催着武夷也赶快遂她去瞧瞧。于是玄武神龟的尾巴又长长了一截:天鹰山神和谭米道长都说要跟她们一起去,毕竟葆江乃逍遥派弟子,若让八荒知道逍遥派出了个危害四方的祸害,名誉有损是小,没第一时间收拾掉是大。可不是么,当年天千木就是这样被收拾掉的。
钟山的一小片天空乌云密布,气压低,紧迫。远远就能看到有一黑一白两正打得不可开交。阿鼓穿着五臧山院的白道袍,显得浩然正气,但仔细去瞧他的身上很容易发现其实阿鼓已经负伤,道袍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数不清,血没有流出来多少,并不代表没有内伤。
武夷暗叫一声“不好!”立即赶超了女媱要去钟山上帮阿鼓,谁料有一道结界横在钟山上空,硬生生拦断了阿鼓和外界的接触。武夷若想进去,必须先破开此道结界。而下这道结界的手法和对钦鸢下咒的手法一样,施法者不死,法术不破,或许瑛雅有办法解开,可瑛雅并不在这里。
阿鼓不像陆吾、泰逢、白龙此类,天赋甚高,吊儿郎当也能成神,他能有今天的修为都是凭借自己一步一脚印累计所成,虽然智商也不低,到底人和人之间不一样。如果今天是白龙被关在里面与葆江决一死战,武夷心里有五分胜算,对于阿鼓少年,却是一分也没有。
怎么办?!
正焦急之际,里面那位奸细还有心情和外面的人说话,他笑得阴鸷,说:“我们老大吩咐了,大战在即,须得杀鸡儆猴,今日不死个人,我就自己当那个死人吧。老子当然不想死,这少年既然撞上来,那就选他祭一祭吧。”
听得女媱心惊,发了疯往里撞。葆江应该是堕神,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潜入九重天,天帝和小魔王都没有谁吞了谁的心,故尔两界的安全问题并不十分重视,谁料到被第三方钻了空子。女媱毕竟是天生神女,法力超群,豁出命地死拼,那牢固的结界有了些些松动。
阿鼓和钦鸢尚且能支持,少年心里盘算了一遍,如果他想活着出去,不能抱希望在外面的人身上,如果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自己必死无疑;而如果他死了,葆江能够利用这道结界逃跑,再要抓住他恐怕没那么容易,自己也会死不瞑目。所以无论怎么样,葆江必须死,杀死他或者同归于尽。
“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哈哈。”葆江一眼看穿鼓的心思,脸上嘲笑之意尽显,是对年纪轻轻的阿鼓十分不屑。
“我自然法力没你高,但是有一样比你强。”鼓自信一笑,眼睛飘向钟山某处。
葆江感觉不妙,方才他觉得阿鼓不是对手,都没有用到七成功力,待他现在要动手,阿鼓如游鱼一般滑向钟山怪石嶙峋堆里。西山部的山如季河神君,险峻难登,不是熟悉的人很难驾驭山中变化,“那就是,我比你了解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