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拉姆倒了一碗酥油茶,亲自端到李睿的面前。
李睿上辈子去过边藏,知道这是边藏人对尊贵客人的礼仪,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酥油茶喝了一大口。看到李睿一副懂礼的样子,格桑拉姆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se。
“李书记,你快请坐!我们家还有我哥哥带过来青稞酒,待会跟老谢好好喝两杯。”
“没想到你还懂边藏人的礼仪。”谢才根也惊讶道。
“以前听我外公讲起过。”李睿笑了笑道。
“李院长知识渊博啊!”提到李睿的外公,谢才根不由叹气感叹道,“以前家里也没少来人,大家都不太懂这个,有人还嫌酥油茶不好喝,常常惹得老婆子不高兴。其实这也不怪人家,毕竟大家的民族风俗不同嘛。”
晚饭很丰盛,格桑拉姆虽然是边藏人,但来到南桥也几十年了,早已习惯了这边的生活,烧菜的手艺相当不错。还有格桑拉姆特意隆重推出的一盘腌制风干的牦牛肉,吃的李睿赞不绝口。格桑拉姆很高兴,敬了李睿两杯酒,还拉着他聊起了家常。
她和谢才根有两个子女,儿子儿媳都在税务局工作,就住在谢才根当初分的公务员小区里,夫妻俩平时工作挺忙,就把孩子放在这儿,平时周末过来吃饭;小女儿则还在省城江宁上大学。
谢才根嫌她啰嗦,也担心李睿不耐烦,看她吃的差不多了,连忙赶她:“行了,差不多你就到外面去看电视,我跟李书记还是正事要聊呢。”
格桑拉姆虽然难得这么高兴,但也识大体,白了老谢一眼,又敬了李睿一杯酒这才起身告辞。
“老谢,还真没看出来,年轻时候你还蛮风流的。那时候你才多大,满二十了吗?”李睿跟老谢碰了一杯,笑着道。
“也不小喽,二十一了。那时候刚刚和阿三干了一仗,负了伤在医院养伤的时候认识了她。这也是缘分,当时她也是铁了心要跟着我。”聊起当年的往事谢才根也颇为感慨,
“不过要是没有这一出,说不定我现在可能还在部队上干着。说不定还能混上个将军,真的不是吹牛,那时部队上的老首长还是挺看重我的,当时气的直骂我没有管住裤裆。那时还在打仗呢,临阵招亲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让我复员也算是放了我一马。要不然恐怕咱俩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一起喝酒。”
“都是缘分,今天我也没想到咱们俩还会有这样的渊源,来,咱们为缘分干一杯。”
老谢的酒量不错,半斤四十五度的青稞酒下去,依旧象没事人一样,笑着道:“听说你昨天跟老徐聊过,你那番照顾老干部的说辞算是戳中了他的要害,我看他对你的印象还算不错。”
“老徐这人怎么样?我看他好象有点胆小。”李睿埋头消灭着盘子里的牦牛肉,问道。
“他不是胆小而是谨慎,就是有时候有点谨慎过头了。你还不知道,老徐十多年就已经是县监察局的副局长,那时他就敢查县委书记,你还说他胆小。”谢才根道。<生的身上也有故事,李睿很感兴趣,连忙道:“后来是不是没把人家县委书记弄倒,反而被对方给搞了,所以到现在还是副科级?”
谢才根摇了摇头道:“那个县委书记确实有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再者上面又有领导帮着说话,这位县委书记调到市里任农业局的副局长。”
“那他怎么还……该不是这个县委书记后来发达了?”
“没错,就是发达了。那时老徐也算挺红的,县里原来还打算提拔他当县纪委副书记,常委会通过,并且报到了市委组织部,结果被打了回来,第二年就被调到煤管局任纪检书记一直到现在。而那位县委书记在农业局待了没多久摇身一变成了矿务局的副局长,升官了,从正处一下子跳到了副厅。没过几年又当上了局长,一路官运亨通接着就是……”
“副省长,现在已经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了。”李睿未等谢才根说完,就接了下去。
谢才根点头道:“没错,就是现在常务副省长齐英伟。你说人家还让你待在位置上就已经不错,但谁还敢提拔他。所以说老徐现在缩着脖子夹着尾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