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坦然道:“杀掉他的好处不大!”
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彭清清将臻首靠在刘煜的肩颈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道:“煜哥,你想好了吗?华少成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他小气阴毒,睚眦必报,你放过他可不会受到他的感激,反而可能放虎归山留后患,他安全后,一定会调用华氏家族的资源来报复我们的!煜哥你可能不太清楚华氏家族这样的顶级权贵具有怎样的权势、掌握着怎样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那可代表着无尽的麻烦……”
看了刘煜一眼,彭清清垂下头去,怯生生的道:“煜哥……我不是说你抗不过华氏家族,但毕竟他们已经发展了几十年,又有国家势力做后盾,我们……”
笑了笑,刘煜轻轻地抚摸着彭清清的脊背,道:“清清,你所说的,我比你更明白,但是,我另有打算。况且,像华少成这一类人,也许对别人是个祸害,但对于我来说,却和废物无异……”
满眼都是信赖的神色,彭清清不再进言,只神色痴迷的呢喃道:“煜哥,你真的好有气概,我真的爱死你了……即便华少成是没有威胁的废物,那就给他一次自新的机会好了,说不定在煜哥你的人格魅力之下,从今以后这人间世上会少一个歹人,却多一个好人……”
默然半晌,刘煜还是决定不接受这样的赞誉,转向坐在地上直喘粗气的华少成,语声极其冷峭地道:“华少成,按说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罔顾道德伦常,又泯灭人性天良,妄图伺机以暴力行yín 邪的恶胚子,就该凌迟碎剐亦不为过,但念在华氏家族满门忠烈的份上,我暂且放你一马,你以后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倒也罢了,否则,你即使遇不到我,也包准会碰上比我更心狠的主儿来收拾你!”
华少成一言不出,只管坐在那里喘气。似乎知道自己今晚性命得保,又或许还处在那种“半疯癫”的状态,此时的华少成非但没有多少畏惧,那张血污斑染的脸更是扭曲着,满带怨毒的瞪着刘煜,一瞬不瞬!
挑了挑眉头,刘煜不屑地一哼,又缓缓地道:“我早知道你不是个可以感化向善的人,你是个天生的坏种,从你的本质上就知道什么是‘人性本恶’,但我仍然不杀你,这完全是看在华老爷子的面上……”说到这儿,刘煜话音一顿。眉头挑了起来。
华少成仍然没有作声,但双目中的光芒越发凶恶,也越发歹毒了。火辣辣地宛似两股烈焰,闪动着赤漓漓的血影……
愤怒的哼了一声,彭清清关切地道:“煜哥,别管这个坏坯子了。我们走吧……”
刘煜倒不是像彭清清以为的那样,是因为华少成的态度而不语,他停止话头的原因却是他发现有人在快速的接近此地。虽然刘煜对常长风等三人还不熟悉,但却十分肯定,来人绝不会是那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因为那三位刘氏家族的好手绝不会散发出如此明显的恶意来。
刘煜猜想,这个接近的人如果不是姬周世家安置在好运来大酒店的高手护卫,就是华少成用他身上的那个警报装置召唤来的华氏家族的高级警卫。来人的实力虽然不被刘煜放在眼里,但也是位于后天巅峰这一级数,和常长风三人相若。
看到彭清清红着脸、喘着气的宽慰自己,刘煜不由得回应以温柔的一笑,道:“等一下吧,还有个人需要解决呢……”
正当彭清清不解时。刘煜后面。邻街的那面落地窗突然碎裂,一个人影合着一股劲风猛烈地向刘煜撞了过来!在彭清清的目光一闪里,她赫然发觉偷袭者是一个满面狰狞暴戾之色的中年人,他正手持着一柄匕首,直刺刘煜的后脑!
斗然间,彭清清被吓呆了。一声惊恐的呼叫,噎窒在嗓眼里发不出来。而刘煜却幌同未觉似的,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
当彭清清几乎是像梦呓般的极度慑迫。却又不及呼救的一刹,只觉眼前忽然寒芒如电,飞闪幌亮,满瞳的光亮洋溢,一切景像又立时敛没。
彭清清的第一反应是,刘煜完了!她已忘记闭眼,她恐惧得全身僵木,神智晕沉,只管大瞪了两只眼珠凸视着,而实际上她什么也没看见!
轻轻的,柔柔的,一个声音仿佛自极为遥远的地方飘来:“清清,你怎么了?”
彭清清嘴角痉挛着,呓语般呢喃:“煜哥……煜哥……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
一只手重重地拍了她肩头几下:“清清,你清醒一下,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猛的打了个寒噤,彭清清瞪大眼睛,定定地看了刘煜一会儿,方才如梦初醒般的搂紧刘煜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刻,对刘煜的担心,还有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已经死死地压制住了彭清清体内的催~情~药力!
刘煜面带微笑,温和地道:“清清,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好像突然被什么魇住了一样,那般魂不守舍又迷迷糊糊的?你脸色很不对,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抚摸着刘煜那张十分平静的面庞,彭清清惊疑不定地问:“你……煜哥,你没事?”
呵呵一笑,刘煜亲昵的和彭清清额头挨着额头,柔声道:“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没事,好得很呢……清清,你别再疑神疑鬼的了,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和先前一样的,半点问题也没有,你这岂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快把那些怪的念头赶走……”
深深吸了口气,彭清清尴尬地道:“煜哥……刚才真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以为那一刀扎着了你……”
刘煜耸耸肩,道:“如果这么容易就挨了刀,我早活不到现在了,清清,就凭那鬼祟小人的三脚猫把式,能伤得我一根汗毛,都算他烧了高香……”
彭清清馀悸犹存地道:“但是……但是我明明看见他快刺着你的背心了,照常情来说,那种形势是根本躲避不了的!”
微微一笑,刘煜道:“对于‘形势’优劣的定义,你与我的看法相庭迳,清清,你应该知道,武功级数的高低在实力差距上的表现是如何的巨大,你认为绝望的情况,在我来说,却正是藉势反制敌人的最佳机会!”
彭清清呐呐地道:“太险了,太不可思议了……对了,煜哥,那个偷袭者呢?”
刘煜一笑,怪异的挑挑眉道:“你要看看?”
来不及思索,彭清清脱口道:“他在哪里?”
朝着彭清清身后奴奴嘴,刘煜道:“喏,就在你后边过去一点。”
一听偷袭者在她身后,彭清清慌忙偏凑过来,顺势回头瞧去,而这一看,她几乎连催~情~药也一下子翻倒出来了。
就在她身后两米开外,四仰八叉的躺着偷袭者那个巨型的身体,不,那已不像是一个“人”的身体,更似是一大堆红糊赤颤的烂肉。他混身上下,布满了纵横交织的道道伤口,每一条伤口都是肉翻皮绽,筋断骨裂,白白的脂肪映着猩红的里肌,大量的鲜血更将偷袭者浸透泡软,活像是广东比较生猛的一道名菜。
偷袭者面孔上呈现着可怕的蜡黄,五官歪扭,嘴巴大张,一双牛眼爆突出眼眶之外,宛似两只黯然无光的猪泡胆,他的整张面孔,由至极的恐怖与无比的痛苦组合成了一付死亡前的形象,可怕而丑恶,他的致命伤,显然便是咽喉上那个血口子,一道几乎割开了他半个脖子的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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