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现场都是一流以上的人物,尽管赵灵珠已刻意放低音量却仍是被鲜于通等人听到几个关键词,鲜于通面皮微红的说道:“峨眉派的几位女侠可有好主意?!”
“没有!”不等其余几人开口,脾气比较烈的静迦抢白了一句。虽然师父不介意,但眼前这位华山派掌门毕竟曾暗算过她敬爱的师父,她对他是绝对的恶感满值。忍不住嘲讽道:“我们没有办法就不会胡乱出声,不像有的人尽出些让六大派的门徒白白送死的主意!”
“静迦师妹!”为人谨慎的静虚连忙喝住她,“别胡说!”
“你说什么?”鲜于通却忍不了被一个晚辈当面冲撞。面颊血红,双目更是几乎要喷出毒焰来,“你把话说清楚!”
静迦自知失言,却一点也不心虚后悔,豁出去的怒道:“我等是武人,不是士兵!我们应该与魔教的高手正面对敌一较高下,而非在此攻伐战阵!这几日。六大派弟子听先生号令以血肉之躯强攻猩猩峡,有几人是死于武功高手的手上?他们不该这么死!他们死得冤!如今先生非但不吸取教训,还要我等继续硬拼下去。以我等之短争敌方之长,这纯粹是取死之道!”
静迦此言一出,各大派掌门、元老俱是心中一凛,竟无人责怪她以下犯上。崆峒派的唐文亮更是心有戚戚。今日他带领门下弟子杀上山崖。守卫的魔教教众无一人是崆峒派高手的一合之敌。然而那些魔教教众凭着猛火油与火箭连射,最终仍是将他们逼退了去。甚至有几名弟子因躲闪不及,最终竟是被猛火油活活烧死,死状之惨烈让人想来也不寒而栗。他们武林中人,个人武勇再强也强不过千军万马,强不过滚石檑木、弩弓连射。
“此话不无道理。”想起今日的惨败,唐文亮又不禁苦笑了一下,无视快要发飙的鲜于通。沉声道:“想那魔教教众所仗不过地形险要,若论武功无一人是我等敌手。可笑我等枉称高手竟是束手无策。如今想来,究其实质终究是我等武人于兵法战阵之道实是力有未逮。不知何谓添油战术?”
“所谓添油战术,便如咱们如今这般,因为猩猩峡地形狭窄,六大派弟子不可能全数攻上,便只能每次都只派遣一部分弟子展开攻击。好比给油灯添油,一次不够便再加一点,加的永远没有消耗的多,最终只是无谓的损失,于大局毫无益处。”平和的苏梦清轻声回道。
各派掌门、元老沉思片刻,顿觉豁然开朗。这时不等唐文亮再多说什么,空闻禅师已率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大才!”
“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家掌门师兄说的。”赵灵珠骄傲的扬起了雪白的脖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她话音刚落,隐隐有刘煜脑残粉架势的俞岱岩立刻抚掌赞叹道:“不愧是翻手之间夺取了整个巴蜀之地的奇人,刘掌门之能当真是惊才绝艳啊……”
看了因忌惮刘煜而不敢发难的鲜于通一眼,空闻禅师打圆场道:“你们掌门师兄既知添油战术不可取,可曾说过别的办法?”
苏梦清老老实实地道:“我不知道,掌门师兄只让我们稍安勿躁,等他赶至。”
静虚见各大派掌门、元老均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不禁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我家掌门师弟已在峨眉民团之中挑选了一千战士赶赴昆仑,预计明后两日便可抵达。”
“以兵法战阵对兵法战阵,确有可取之处。只是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若是全赖民壮出手,未免教江湖中人笑掉大牙!明日,我华山派仍将派门内高手围攻猩猩峡,峨眉派的好意心领便是!”一直在旁倾听的鲜于通忽然出声,说完这两句便一合手中折扇扬长而去。
鲜于通心胸狭窄,空闻大师也拿他没有办法,见鲜于通离开也只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向其余五派掌门、元老询道:“列位的意思是……”
不等其他人有所回应,四名峨眉主事弟子已斩钉截铁地抢先言道:“我们要等掌门师兄(弟)!”
翌日一早,被峨眉大大地落了颜面的华山派鲜于通不肯再听空闻大师之命行事,竟令门下弟子全数出动。其余四派都劝鲜于通莫要冲动行事,且等一等峨眉的民壮。鲜于通只是不理,高声言道:“我华山派自有斩妖除魔的手段,勿需列位多虑!”
此话一出,便是老好人如宋远桥都忍不住心头有气。他虽不通兵法,却也亲眼所见这几日六大派合力围攻猩猩峡,死伤惨重成效却是不彰。怎么明知鲜于通的部署有错,旁人连说都不能说了?他缓缓道:“鲜于掌门,各派培养弟子不易,切莫为了一时意气有损门派根基。”
不等鲜于通有所回应,鲜于通门下弟子薛公远已然高声叫嚷道:“峨眉派贪生怕死,我们华山派却不怕!”
“你说哪个贪生怕死?”静迦面色一变,当即冲了上去。
薛公远将静迦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哼一声,傲然道:“哪个不敢出战,哪个便是贪生怕死!”
“战不得法,不过是徒然送死!愚蠢!”静迦怒气冲冲地回道。
“我等习武之人,战阵相见便是明知必死也要拔剑一战,断没有弃剑投降的道理。你们峨眉派这几日缩着脖子不敢出头,以为我们都没瞧见吗?”薛公远话音刚落,华山派的一众弟子已然哄笑。
静迦面色陡然涨地通红,猛然转身看着静虚大声道:“师姐,静迦请战!”
“静迦师妹,别冲动!”
“静迦师姐,你忘了掌门师兄的嘱咐了?”
峨眉派的静虚、赵灵珠等人都纷纷相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