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刘煜的允许后,左冷禅厉吼一声,位于崖顶的背嵬军在得到信号后立刻将翻山爪抛落,两千多条大汉就顺着这些翻山爪滑入谷中。而左冷禅,则早就施展轻身功夫跃入了谷底。
见到左冷禅入谷后,刘煜又对躬立在身后的一名背嵬军千夫长示意,于是,六石强弓笔直对向夜空,“嘣”的弹响声中,一只火箭已带着烈焰般的赤红光尾腾飞空中,划过一道炫目而优美的半圆,冉冉落向远方。
随着火箭的升空,刘煜埋伏在谷口的两千多背嵬军齐声喊杀,猛然攻向了见势不妙想要逃跑的残余敌骑。乘着裂帛般的杀喊,刘煜振臂而起,足下连点,飞掠到谷口!
此时的谷口,早已成了血海屠场,人影飞腾扑击,扩闪奔掠,刀光刃芒凄寒如冰,暴叱与怒吼起落飞扬,时有惨烈的号叫发于生命濒绝前的败亡者嘴中,时有狂悍的怪笑来自短促胜利者的丹田,而人们血眼相向,狠杀狂斩,在他们的心里脑中,如今就只有一个字:杀!
刘煜身形甫落,三名敌军士兵已猛扑过来,三把雪亮的大砍刀兜头便劈,刘煜连眼皮子全不抬,倚天剑霍然暴闪,这三位曹军精锐已倒仰了出去,个个咽喉间都开了个血口!
夜暗中,刘煜军士兵和曹军士兵的身影混杂的追逐着,切齿的拼战与缠斗着。在人数上,刘煜军以两千多的人马和曹军残存的六百余人对阵,在纯人数的观点上来说。自然是具有压倒的优势的。
不过,曹军这边对地形的利用却远比刘煜军熟悉得多,再加上曹军士兵不知道为什么个个拼命。人人争先,斗志高昂而猛烈,每个人都抱定势不两立,有敌无我的决心直冲横闯,毫不稍退。如此一来,场面就越发凄厉,更见狠残了。血溅着,肉飞着,一片悲壮!
一颗属于背嵬军士兵的脑袋滴溜溜的冲上了半空。另一个曹军的精锐也被大马刀戳了个透心凉。马刀与大砍刀硬击着,火花四射,金鸣震耳,拼战的双方。全已满身染血了。
吃惊于曹军的战力。也心疼于背嵬军的损失,刘煜忍不住身形飞旋掠闪,倚天剑在这眨眼之间已痛饮了十三个人的鲜血。刘煜右手执剑,左手握鞘,翻砍猛打,所向披靡,瞬息里,又有十多二十个敌人倒在了他的剑、鞘之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白天的曹军一击即溃。而现在的曹军则战斗力惊人?难道说,曹军士兵具有“狼人”特质。在夜晚会战力倍增?!在刘煜的疑惑中,敌军一个膀粗腰阔、面如重枣般的凶恶汉子已经截住了刘煜。这汉子使的是两柄大马刀,一边向刘煜攻来,一边还有心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是刘煜的手下?”
刘煜随手拆招,信口答道:“我可不是刘煜的手下。”
“不是?”双刀将微微一愣,手中攻势也是一滞,他微带疑惑的问道:“那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伏击我军?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可是曹太尉的部下!”
刘煜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取他的性命,反而也放缓攻势,笑着说道:“如果你们确实是曹操的部下,那我们就没有打错人。因为我就是刘煜!”
“你就是刘煜?”双刀将发出一声怪叫,就在刘煜以为他被自己的名声吓倒时,他却哈哈狂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儿晚上该你孟坦爷爷走运,只要杀了你,我就是侯爷了!”
就在刘煜为这位双刀将的自大而感到无奈时,他却当先猛然冲了上去,那轱牛似的身体带起了一阵狂风,似能推到一座山般扑向了刘煜!刘煜口中“叱”的一声断喝,上身碎然斜偏,倚天剑已“嗤”的一声飞掠过孟坦的肚皮,花花绿绿的肠脏,也同时哗啦啦倾泻了一地!
孟坦似乎尚不相信他已经失败了,他的眼球突凸出了双眶,茫然的瞪视着三步之外的刘煜。他的嘴无声的开合几次侯,那庞大的身体终于轰然仆倒,刚刚压在他自己流出来的肠脏之上,而双目尚是暴睁着的!
主将死亡后,那些骑兵却依然负隅顽抗着,而刘煜为了减少背嵬军的损伤,不得不亲自出手,在一刻钟之内,就全歼了所有敢于反抗的曹军士兵。而这时,左冷禅也处理好了谷中的敌人,刘煜随即带着战利品——几百匹完好无损的战马,回到了大营。
当刘煜回到大营后,守营的偏将向他禀报道:“王爷,荆州黄忠将军麾下孟达前来报捷!”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刘煜不禁微微一愣,接着才让那偏将将孟达引进中军大帐。孟达进来后,刘煜不等他见礼,就直奔主题道:“我不是让汉升率领六万大军去牵制上庸的兵力吗?难道说,他已经拿下了上庸城?”
孟达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回禀王爷,黄忠将军并没有夺下上庸城。”
“既然如此,那捷报所谓何来?”
“黄忠将军留下文聘将军率领两万大军牵制上庸兵力,而他本人则带着三万人马突袭了曹军储粮所在地——定军山!”
“上庸城里可是有五万大军呀,只留两万人马能牵制的住吗?”
“虽然留下的人马只有两万,但营寨还是以五万人的数目来布置。上庸城早就被黄忠将军打怕了,根本就不敢出城一探虚实。况且黄忠将军是在深夜带兵悄悄开赴定军山的,上庸城恐怕到现在都还没有察觉!”
定军山?刘煜突然意识到这一名词代表的意义,忍不住问道:“定军山那里的守将可是夏侯渊?他可是被汉升所斩?”
孟达一脸惊叹的说道:“王爷明鉴万里,微臣对王爷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
刘煜没心思理会孟达的连环马屁,因为他已经在无语于天道的“纠错”能力了,“好了。给我说说详情吧!”
“是,王爷!”孟达清了清嗓子,说道:“黄忠将军与徐庶军师引兵屯于定军山口,累次挑战,夏侯渊都坚守不出,想要强攻,又怕自身损失过大……”
“等一等……”刘煜有些疑惑的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难道就那么轻松的横穿汉中,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曹军的袭击吗?”
“虽然遇见过少许曹军,不过都是一击即溃。根本就对我军的行程造不成任何影响!”孟达摇着头说道:“曹军的主力集中在汉中南部,似乎没有要进攻汉中主城——南郑的打算!”
主力都集中在了汉中南部?曹军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举动?曹操到底准备做什么呀?想了好一会儿都一无所得的刘煜只得挥挥手让孟达继续说下去。
“黄忠将军用徐庶军师的‘反客为主’之计,步步为营,每营只住数日。循序渐进。十余日后。被徐庶军师品评为‘轻躁易怒,持勇少谋’的夏侯渊果然忍耐不住,令副将夏侯恩率领数千兵马下山出战。
当夏侯恩来到我军营前邀战时,黄忠将军命徐盛将军迎敌。徐盛将军武艺高强,只十几个回合,就将夏侯恩斩杀。不知道为什么,夏侯渊不但没有为夏侯恩报仇,反而再次坚守不出。
黄忠将军无法。只得问计于徐庶军师。徐庶军师建言道‘定军山之西有一平顶高山,在那山顶足可窥视到定军山的虚实。现在只有数百曹军把守。若能取得此山,那定军山基本上就在刘煜等掌握之中了!’
黄忠将军从其言,于当夜二更时分率军攻山。镇守此山的夏侯渊部将杜袭被微臣斩杀,其麾下五百精兵也无一漏网。至天明后,夏侯渊方才发觉对山已失,当下就亲率大军围住我军所占山头,大骂挑战。黄忠将军依徐庶军师‘以逸待劳’之计,任凭夏侯渊百般辱骂也不出战。
午时过后,曹军倦怠,锐气已堕,多有下马坐地休息者,就连夏侯渊本人都坐到了麾盖之下,以避烈日。见到这种情况,徐庶军师立刻建议出兵。于是黄忠将军一马当先,率军冲下山去。夏侯渊在措手不及之下,竟被黄忠将军于麾盖之下一刀两断。
夏侯渊死后,我军趁势夺了定军山,收缴的粮草多达五万石。为了防备曹操携众报复,黄忠将军在徐庶军师的建言下,带着粮草转移到了阳平关。然后黄忠将军就派末将出关入雍,以向王爷报捷,却不想竟在此地遇到了王爷!”
刘煜点了点头,觉得黄忠他们这样做是非常妥当的。毕竟曹军在汉中还有近十五万人,而且曹操和夏侯渊的关系又极为亲密。因此,曹操极有可能会为了帮夏侯渊报仇而与刘煜军死磕的!想了一会儿,刘煜问道:“阳平关现在还有多少人马?粮草可还够用?”
“阳平关本来的战力就有两万多,加上我jūn_rén 马,其数大约在五万左右。至于粮草嘛,算上定军山所得,已经足够五万人吃上一年有余的了!”
正在这时候,帐外背嵬军通报说,太史慈回来了。刘煜立刻传他进来。
“微臣参见王爷。”太史慈给刘煜见完礼后,带着些奇怪的神色问道:“怎么孟达将军也在这里呀?”
孟达对他笑着点点头,刘煜在一旁解释说:“子度是来报喜的,汉升在定军山斩杀了曹军‘五子良将’之一的夏侯渊,现已带着在定军山缴获的粮草进入了阳平关!”
太史慈闻言喜道:“这真是太好了,恭喜王爷!”
刘煜微微一笑,对他说道:“等士兵休养一天后,你就带三万人马去阳平关,暂时归汉升指挥。告诉他,不可与曹军硬拼。”在太史慈领命后,刘煜又对他说:“等这次战争结束,回洛阳后,我就请皇帝亲自为你保媒,让你娶了冯琳!”
太史慈先是一喜,接着又神色黯淡的说道:“可是。琳琳说要等她姐姐……”
刘煜笑着挥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你放心吧,你的琳琳这次可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太史慈闻言大喜。连声道:“恭喜王爷,多谢王爷。”
孟达虽然不知道太史慈娶媳妇儿为什么反而要恭喜刘煜,但他还是不住的恭喜太史慈,太史慈自是笑嘻嘻的领了这份情。等他们客套完,刘煜才对孟达说:“子度你先别回去,就领剩下的这些兵马负责把守这街亭要道以及列柳城吧!”
“末将遵命!”
“对了,子义。列柳城拿的还算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