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双目怒睁,大吼一声就待往丘陵下扑来,可突然又止住了身形,低声对雷铜说了几句什么。..[]雷铜点点头,自身后抽出一面血红的三角旗,大声说道:“姓刘的,咱们就试试看吧!”
他语声未已,刘煜已腾身跃起,在刘煜跃起的一霎,一手向近卫军做了个手势,一手将缰绳猛地往路边一带,乌骓马高嘶一声,体解人意地怒奔向路边一条呈不规则弯曲状的浅沟而去!
近卫军虽然有护卫刘煜的职责,但在刘煜的命令下,他们却也不敢插手。再说了,他们也不认为这区区数百人就能伤得了刘煜,所以都很听话的调转马头。
刘璝本待跟随刘煜的行动,却被近卫军告知“王爷要我等结阵自保”,只得奋声叫道:“王爷,小心了……”然后与近卫军连人带马闯进了浅沟,以此为掩体,结阵自保。
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丘陵顶上雷铜的三角小旗已连挥三次,于是,一阵阵强劲的弓弦声串成了一片,无数尖利的箭矢泛着蓝汪汪的光点,号似蜂群一般,密密麻麻的向刘煜激射而来。
在空中已经力竭下坠的身子,又在刘煜双臂猛振之下电射而起,千百只怒矢闪着寒光自刘煜脚底掠过,刘煜人在半空一斜,已那么不可思义地飞掠向敌军,隔有丈余即屈指连弹,一个离得最近的丘陵上的十三名敌军已狂号着分成十三个方向摔出,十三股血箭也如此鲜艳地自他们的额头喷射出老远。这手刚猛凌厉的指功有个形象的名字——洞金指。
刘煜足尖一点陵顶。又朝另一个土陵子射去,那里站着的十五名劲装大汉齐齐吼喝一声,分开两边。十五柄锋利的马刀搂头便砍,刘煜看都不看一眼,在那十五柄马刀刚刚举起的时候,右手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倏而斜削,左手也在瞬间拍出了九记无声掌。
于是,七名大汉手捂飙血的脖子,无声倒地。而另外八位仁兄也一路惨叫着被巨力震下了陵堆。刘煜对自己的出手相当有自信,挥剑击掌后就双腿微弯突闪,藉着这弹腿之力暴扑向另一个丘陵!
纵横的流矢那么紧密地跟着刘煜。“噗噗嗤嗤”地在刘煜身躯前后左右闪飞着,但气煞人的却是老差那么一点而射不中!
另一个丘陵上的十七名黑甲敌军一轮弓没有射中敌人,先已心慌意乱,还没来得及躲闪。一只利剑已有如魔鬼的诅咒。那么虚无莫测而又如影随形地飞来,十七个人几乎不分先后地仰翻滚下,满空的鲜血乱喷怒洒,在这些殷红的液体尚未在人们的瞳孔中凝形.刘煜已有如一头鹰鹫般直扑上张任和雷铜站立之处!
雷铜几乎惊呆了,自刘煜开始出手到现在已直冲而上,总共也只不过是喘两口气的时间,而这在寻常人认为短促得微不足道的时间里,他那方面已有四十五个活生生的同袍手足变成了剑底冤魂。他止不住的升起了一丝寒意!
张任自喉中低吼了一声,迅速拔出插竖在地上的一柄丈二长枪。咬牙切齿地道:“雷铜,人已上来了,你还在发什么楞?”
雷铜急忙翻腕抽出自己的金背砍山刀,接着向一侧怒吼道:“立即下令马队前往捕捉刘璝等人!”他身侧一个手执长矛的军士答应一声,高举手中长矛左右挥动。
而在这边,刘煜已在倏闪之下一掌震飞了五名拦路的大汉,再猛一旋身,另六名也惨叫着分朝左右跌去,在他们翻跌的一刹那,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的胸腔都已血糊糊地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雷铜怒吼着冲来,大叫道:“老子和你拼了,你这双手血腥的杀胚!”
刘煜一跃而起,人在空中一个转折,大笑道:“雷铜,你傻了么?在战场上不两手血腥怎么能活下去……”笑声中,刘煜已连连躲开了七柄斩砍的鬼头刀,突闪之下,又是一记无声掌拍向了雷铜!
雷铜似乎听说过刘煜的绝技,一见这无声无息的一掌,心头即是一震,不敢怠慢的将手上的金背砍山刀抖出片片金芒护体,高大的身子同时向一旁掠出。而同时,张任也毫无风度的闷声不响地掩扑上来,丈二长枪带一溜的寒光,直插刘煜背后!
“嘭”,虽然避过了锋芒,但雷铜还是被无声掌的余劲震出了四五步远。刘煜的身形倏然腾出,险险让过了霍然戳空的丈二长枪,右手倚天剑一翻之下,已那么巧妙不过地抹到了张任的颈缘!
只觉一枪戳空,一把利剑已逼上了脖子,张任神色一变,拼命后仰,手中长枪猛带而回,上挡刘煜倚天剑,下扫刘煜小腿。同时,喘过一口气来的雷铜暴吼一声,欺身近前,手上沉重的金背砍山刀猛然劈出,在阳光下带起一溜金芒,力道强猛无匹地斩向刘煜的背脊!
时间是紧凑得间不容发的,刘煜哼了一哼,凌空的双足猛然一拍,人已直射而出!在张任和雷铜相对收招之际,刘煜又已急转而回,在这一转一旋之间,又有十一名黑甲军士惨叫着骨碌碌地滚到了丘陵之下!
此刻,路上响起了有如骤雨般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那近三百匹铁骑已并成五排狂奔向前,目标正是匿藏在路旁浅沟中的刘璝和刘煜的近卫军!
刘煜冷笑一声,道:“曹操的小子们,你们打错主意了!”在刘煜的话声里,路两侧丘陵上的黑甲军士已纷纷往这边集结簇拥,在这些扑近的人群中,有十多个更是起落如飞行动如电,一看就知都是曹军方面的高手将领无疑!
刘煜向张任和雷铜各攻出四记无声掌,在他们仓皇闪避中。刘煜已长射而起,有如一道流虹般激射而下,冲向驰来的敌军骑队。
雷铜喘得几乎躺下。他大大吸了口气,嘶哑地狂吼道:“虎豹骑注意,姓刘的扑下来了!”
张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奋身追来,边追边大叫一声道:“招呼军中高手往这边集中,快,快……”
在他们的惊慌错乱中。刘煜已电闪而落,双目怒睁不眨,瞪着已经奔至眼前的铁骑。突然狠厉地大吼了一声:“死来……”
刘煜这突兀的厉吼高亢而凄怖,有如一只鬼手蓦然撕裂了人们的耳膜,空气在颤抖,阳光在翻折。前面狂奔着的几十匹马惊骇地惨嘶着人立而起。好在马上的骑士训练有素。并没有因此而滚落在地,只是骑队的攻击阵形已经因刘煜这一声“狮子吼”而不复存在了!
就在这吼声刚刚发出的瞬息,刘煜人已飞扑向前,在倚天剑无可言喻的疾速刺削中,十几匹铁骑连同其主人几乎在同一刹那狂嘶着翻倒地下。倚天剑闪耀着异彩,在阳光里仿佛流烁着一条条、一圈圈、一片片的银虹,那么凌厉地闪飞着,那么凶狠地纵横着。那么血淋淋地翻舞着,只是人们眨眼一霎的空间里。三十几骑最为精锐的虎豹骑军士已尸横于地!
整个骑队已混乱成了一团,人在恐怖地喝骂吆喝,马匹在疯狂地冲撞、跳腾,黄土路上是一片不忍卒睹的血红,是—片象征着死亡的血红,虎豹骑里,两个形容相似的大汉正在声嘶力竭地喝叫着镇压他们的手下……
刘煜的嘴唇残忍地紧抿着,一匹因惊惧而跳奔到他身边的健马摹地人立而起,刘煜大笑一声,在杀气的驱动下,右手倚天剑猛地幻出万千流彩,在那匹马儿的狂嗥声中,连人带马碎为一地血肉!
刘煜的这番疯狂表现,让所有注视着他的敌人都骇然失色。若非他们也都是生死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精锐之士,恐怕现在早就浑身无力、呕吐不止了!
虎豹骑队中,那两个外貌相似的将领中的那个手执熟铜锤的正勒马向后,对另一个气急败坏地大叫道:“申仪,你快去重整阵势……”
刘煜猛一长身直射而起,快捷地扑向那手握熟铜锤的敌将,狠辣地叫道:“小子,不用再排布阵势了,反正排了也是无用……”
在刘煜扑落前的一瞬间,四侧有几乘虎豹骑急奔迎上,马上骑士雪亮的马刀纷纷斩向他的四肢。刘煜“嘿”地冷一声,在空中一个倒仰,倚天剑急闪猛挥,左掌也是飘忽忽的三掌拍出。
一片急速的金铁撞击声吼,连串的血泉喷射而起,对刘煜攻击的骑士中有五名脖子开口,翻倒马下。另三名的胸骨被完全砸断,白森森的骨头插出肌肤之外,他们怒突着眼,口里喷着血沫子,缓缓栽了下去,眼皮子都没有眨—下。
刘煜悬空的身子在一个大翻转下换了一个位置,继续扑向那名开口调派的敌将。谁知这位仁兄早已吓得心胆俱裂,他一边急急抖缰奔逃,一边大叫道:“来人……围住他,快围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