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副留守大人这么做是要逼我等走绝路啊!”大户们知道幕后的主谋就是王威,就算向他伸冤也只能被压回来。大户们立刻派出家里能说会道的子侄,骑着快马赶去长城上,希望王仁恭给他们做主。
毕竟王仁恭做太守多年,吃过这家的饭,收过那家的钱。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怎么说都是老熟人好说话一些。
王仁恭快气死了,心里知道这一定是云浩的主意。却没办法更改,因为王威现在是马邑最大的官儿。而且临阵募兵增加战力,这官司就算是打倒圣人面前,也只能是王仁恭赢。
“绝路,绝路也得走。不愿意来长城上,就去晋阳。”王仁恭暴躁的大吼。他很想干掉那个叫做云浩的小子,可那小子身边总是跟着李孝恭和李道宗。那两个人武力不弱,很难对付。
“大人……您可要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王仁恭的话,立刻引来了一片呼天抢地的哭嚎声。
王仁恭在长城上发飙的时候,云浩正在接待一位风尘仆仆的朋友。
李元霸一身镔铁铠甲,腰里插着横刀。背上背着五根短矛,马屁股上面的褡裢里装着链枷。马脖子上挂着箭袋箭囊,最引人注目的是身后随从给他抬着的那两柄乌金大锤。那是真正的武装到牙齿,立在那里犹如战神一般。
“你怎么来了?”云浩看着李元霸这身行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么大阵仗,若说李二不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现在云浩是一丁点儿都不希望李元霸来马邑,拆迁工作有条不紊。今天的告示一出,那些大户立刻就炸了锅。家里有男丁的人家都在收拾东西,有些不想当炮灰的,已经急急忙忙的上了路。通往晋阳的官道上,人流忽然多起来。虽然还没有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也比昨天多出好多。
“你不是说么?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趁着二哥盘整军械的机会,偷偷溜出来。放心,没人知道。
云浩是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事儿能瞒得住李二,那简直就是大白天活见鬼。只能说,李二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这才派李元霸来跟着凑凑热闹,到时候分功劳,也会有一份儿。
无奈的云浩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两大监视器,“这是你们李家兄弟,就由你们照看。出了事别找我,反正是你们老李家的事情。”云浩没好气的对李道宗李孝恭说道。这俩个货,简直就是人形监视器。怪不得自己走哪儿,他们跟哪儿。
张诚刘安带着人是满马邑的折腾,二百人好比净街虎。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安静一片。
“我说许员外,你看昨天晚上您家走了水。这房子都烧的不成样子,我看就推倒了吧。不然您住着也不安生不是!”张诚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一个穿着锦袍的老者。
锦袍簇新,上面还有折叠的印子。一看就知道常年压箱底,今天是为了彰显身份才拿出来穿。想吓唬老子?也不问问,老子混晋阳的。就算把你们马邑的大户得罪了个遍,你们又能奈何?
许员外看着漆皮簇新,没有一丝火烧痕迹的房子。心里就是滴血,昨天失火的是茅厕……
“你们瞎了……!”许员外的大儿子刚跳出来,就被老子“啪”一个嘴巴抽了回去。没见对面的军卒已经把刀子抽出来,再慢点儿刀子就招呼上来。
张诚不屑的看了一眼许员外,云浩给他们的军令是尽量不要伤人。而王威给他们的命令,则是杀一两个立威。两相比较,张诚自然是听大老板的。如果可以,他不介意用许员外的大儿子做娃样子。
“小儿不懂事,还请大人见谅。些许钱财不成敬意,兄弟们买点水酒。”许员外肉痛的摘下腰间祖传玉佩,塞进张诚的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年青人嘛,有些脾气也正常。下次莫要如此冒失,许员外明天可就到期限了,您是搬还是……!”
“搬,搬!明天一早,小老儿一家就去晋阳。家里只留两名老仆洒扫便是!”
“哎……!这就对了,本官看这房子整修一下还能将就这住,那就不推了。砸着人还是麻烦!”张诚掂量了一下手中玉佩,羊脂一样的圆润,入手温暖一看就是好东西。
“是是是是!大人明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体谅!”许员外肉痛的看着张诚将自家祖传玉佩揣进怀里,这就是最后一面。
如是的场面在马邑城里不断上演,张诚和刘安这俩家伙分工明确。张诚负责西城,刘安负责东城。当两个家伙胜利会师的时候,怀里都揣得满满当当,好像两个怀了孕的妇人。彼此一笑,再不多说。有些事情,说穿了大家都尴尬。
再说,这些东西要挑出来好多送给王威大人。就是那个年青的不像话的云校尉,也的孝敬一份儿。那云校尉人不坏,给大家找了这么个来钱的差事。今后若是被这贵人想着,指不定还能发什么样的财。谁不喜欢大方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