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来了,一封信递到了云浩手上。看过了信,云浩继续喝着小米粥。江南产稻米,这小米是特地从关中运过来的,很是难得。
“大帅!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趁着麻老大损失惨重,咱们出兵进剿?”王哲对云浩这份涵养的功夫敬佩万分,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大帅嘛,就是要有一点儿处变不惊的模样。
“怎么办?凉拌!咱们去剿个屁,打来打去死的都是老子的士卒。让他们打,打的越凶越好。让人带话给狗子,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还有,找人跟麻老大联络一下。就说本大帅想见见这位洞庭湖里面的英雄!”
“诺!”王哲得了云浩的吩咐,转身就走。
“大帅!这洞庭湖里面的人自相残杀,咱们的军功可就少了许多。”盛彦师看着走出去的王哲,有些惋惜的道。
“军功?你已经封侯了,还惦记军功。升得太快不是好事儿!这些军卒都是跟了咱们多年的,死一个都心疼。这一仗打起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先让他们杀着,太子殿下就快到了。得在太子到来之前,解决他们。
都是多年的老匪,水寨里面少不了有些家当。兄弟们跟着咱们出来打生打死,不就是为了发财?一定要在太子到来之前做完这件事情,不然大头就是朝廷的。懂么?”
“大帅!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属下有些糊涂。又要在太子之前解决他们,又不主动进剿。这……!”
“火药没来之前,咱们不动。让他们自相残杀就好,我有办法让他们为咱们杀人。”
“诺!”对这位年青的老大,盛彦师是无条件相信。自从跟了云浩之后,这位老大就没吃过亏。每一次,都是仗打得漂亮,钱也没少捞。这一次,也绝对不会例外。
“准备十几条大船,船身两侧满满当当扎满草人。今天晚上我有用!”云浩想了想,吩咐道。
“扎草人?”盛彦师有些不解的问道。
“草船借箭没听说过?”
“草船借箭?”盛彦师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
云浩这才想起来,这年月罗贯中还没出世。自己写的三国演义,还没提到这段故事。
“这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草船借箭了。”云浩笑着说道。
打发走一头雾水的盛彦师,云浩打了个哈欠决定休息。今天晚上有许多的事情要做,还是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大冬天,再也没有比睡回笼觉更加舒服的事情了。
黄昏时分,云浩吃过了晚饭。待天完全黑下来,这才带着十几条满是稻草人的战船驶出了岳州城。船队在黑夜中静静的航行着,初二的夜晚同样没有月亮。王哲不断抬头看天,云浩则拿着指南针,不断告诉他北在那里。
在二人相对照下,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张十三的水寨。黑暗中,张十三的水寨灯火点点。绵延数里好像一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
云浩还是第一次看到张十三的水寨,没想到规矩居然这样的大。难怪说,敢在洞庭湖里面称水龙王,连李孝恭也敢伏击。
“大帅,这水寨只是张十三的总寨。附近还有三座分寨,如果算上附庸的老幼,怕是不下十万人。不过真正能上战阵的,也不过就是三四万人而已。”王哲已经修炼成云浩肚子里的蛔虫,云浩一个眼神儿,他就能猜出来一点儿云浩的意思。
“官逼民反啊!剿灭了他们之后,这些无辜不得屠戮。都是受苦人,也是没办法才从了贼。擂鼓吧!”云浩一声吩咐,战船上的战鼓立刻敲了起来。
“咚”“咚”的战鼓声,在黑暗的洞庭湖里面传出很远。张十三的山寨,仿佛一瞬间就活了过来。无数人点着火把上到船上,寨墙上也站满了手持弓弩的壮汉。
张十三白天好不容易应付走了义愤填膺的藤原忠一,不是他不想立刻攻打麻老大。而是因为他吃不准,自己攻击麻老大的时候,岳阳城里的那位公爷,会不会来掏自己的老巢。
这水寨他可是经营了快二十年,可以说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上头。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就连基业都没了。必须把好了云浩的动向,再干掉麻老大。
不过藤原忠一的遭遇,也让他警惕起来。今天晚上,特地安排了许多小船巡哨。围着水寨,密密麻麻的形成了几层防护网,只要敌人到来,肯定会事先预警。让他没想到的是,敌军居然真的来了。
匆匆披上竹甲,张十三兔子一样窜上了寨墙。黑漆漆的湖面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鼓声,还有爹娘,老子的谩骂声。
“大当家的,看不清楚对面有多少船。不过这么多人,应该不少于三十艘。您看怎么办?要不要小的带队杀出去,好像昨天白天一样把他们送进湖里面喂鱼。”
“你疯了!你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人,你就敢出去?麻老大没这么多人,一定是从哪里借来的人。不要跟他们纠缠,只要靠近水寨,就放箭将他们射退。”张十三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