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遇刺?扯淡!”李神通听到李道彦的禀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货喝多了。
“陛下现在正躺在太极殿里面,各路勋贵都去了。听说已经将孙道长请去了,父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还真有这样的事儿?”李神通狐疑的看向云浩,大唐现在皇权之牢固,可谓固若金汤。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当街行刺皇帝?如果事后的主谋被寻出来,全家别想活一个人。
“是或者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咱们在这里瞎猜没用。想必现在太极宫里面一定非常热闹,缺在咱们保不准这屎帽子扣在谁的脑袋上。”云浩喝了一口茶,然后淡定的吩咐仆役备车。
“这个时候还备什么车,骑马!”李神通猛然一惊,这盆屎扣谁脑袋上,谁就是个死啊!
云浩赶忙拉住李神通:“您都什么岁数了,云家的马车很快。放心,赶得上!”
李道彦也拉着老爹,大冬天的真要是把老爷子摔着,最轻也是个重伤。淮南王府绝对承受不起,这样沉重的打击。
驾着马车到了太极宫的门口,天已经傍黑。侍卫见到是李神通和云浩,没有阻拦的便放行。
太极宫里面静悄悄的,门口除了几个冻得打摆子的侍卫和内侍,根本看不到一个重臣。这让李神通和云浩都觉得很诡异,李神通薅过一个侍卫随手就扔过去一个金锞子。
“陛下去了大安宫,听说太上皇患了急症。”侍卫左右看了看,小声禀报道。
原来“重病在床”的李二,带着群臣去看望自己的老爹。也对,李二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老爹不是他弄死的。大唐以孝立国,这一点非常重要。
于是李神通和云浩,又急吼吼的去了大安宫。
大安宫是长孙专门给李渊养老修建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似乎是出于愧疚的心理,李二这些年玩了命的往李渊这里塞美人美酒和钱。这也是李二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面,增添了十几个弟弟妹妹的原因。
到底还是去晚了,云浩和李神通到达大安宫的时候,这里面已经是哭声一片。李神通的脸色一黯,这位带头大哥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哎!走了也好,省得活受罪。”李神通轻声嘟囔了一句,掀起车帘下了车。
“浩哥儿,这……真的就这么没了?”李道彦瞪大了眼睛,过年的时候他还跟随李神通去见过李渊。那时候李渊虽然衰老,但面色红润是一个十分健壮的老人。
“看看就知道了!”云浩没办法评价,打死他也不相信李渊属于自然死亡。究竟是怎么死的,自然有不要命的史官去剖析。自己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人死如灯灭,前程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大安宫已经是哀嚎一片,云浩很钦佩这些家伙的演技。都是他娘的造李渊反发家致富,现在居然跳出来哭李渊。尤其是声泪俱下的侯君集,尽管有心理准备但云浩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他无耻的程度。
内侍在给重臣们分发素裹,云浩有幸也被发了一件儿。穿上白大褂,脑袋上要是再有顶白帽子,就跟后世的大夫差不多。很快,满院子都是浑身白乎乎的家伙。至于那些不够资格的,只能等候在宫门之外,冻得跟乌龟一样。
李二站在大安宫的大殿里面,脸色很不正常。云浩在路过偏殿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孙思邈的身影。而且袁天罡好像也在里面,难道说李二现在开始倚重道门?那佛家是不是要倒霉?
别人这个时候是进不了正殿的,不过李神通可以。李神通可以,那云浩也可以。三个人鱼贯进入了大殿,李二和长孙阴沉着脸。长孙身上没有一件首饰,身上的金丝绣花大红裙子不见了,一身白袍脑袋上还包着一块白布。让云浩吃惊的是,他居然在李渊遗体旁边,看到了郑观音。我的个老天,快十年了,很多人以为这女人已经死掉了。郑观音的身后跪着一群公主,有李渊的闺女也有李二的闺女。对面跪着李承乾,李泰,还有李黯李佑这些小家伙。
“给王叔看座!”李二站着,却要内侍给李神通搬来一把椅子。大殿里面的人除了站着的,就是跪着的。李神通有座位,这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算了!兄弟一场,最后这一程站着送吧!”李神通叹了一口气,知趣的没有去看李渊尚未装殓的尸体。
云浩感觉很别扭,这大殿里面的人无论男女都姓李。长孙不姓李,但严格来说嫁到李家她应该叫李长孙氏。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怪的名字!
就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姓云的杵在这里,显得非常显眼。云浩开始觉得,自己进这间大殿是一个错误。可想要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里不是菜市场,可以随便出出入入。云浩尽量把身子缩在李神通庞大身躯的后面,期望所有人选择性失明。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性失明了,甚至连长孙都包括在内。很可惜,只是几乎不是所有。李二就不在这个几乎之列,看到了云浩李二好像看到了羊的狼。尽管云浩低着头,但仍旧可以感觉得到李二在看他身上的哪个部位。
这就没道理了,老子不过就是走错房间而已。至于这样盯着老子,又不是老子干掉了老爹,霸占了嫂子?一个浑身臭味儿的家伙,还有脸找老子的毛病。
这种杀千刀的话只能深深藏在心里,绝对不可以说出来。不然,李二真的会杀他千刀。
或许是大厅里面人太多,李二没有找云浩麻烦。只是吩咐人,给李神通准备住处。国丧期间,作为李渊的兄弟李神通要住在宫里主持大局。尽管这差事绝对是牌位性质,但也需要一个牌位。诡异的是,内侍把云浩的住处一并安置了。就在李神通的旁边!
他娘的死的是你老爹,有不是我老爹,干毛要老子陪在这里。这种杀千刀的心思,同样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