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几天,大家都在纳闷儿。然后那家人的尸体,被人在菜地里面发现。据说发现时候,野狗正在掏死人的肠子吃,现场惨烈至极。据说,家里的女人还有被奸污过的痕迹。”刘老六小声的禀报道。
“有这样的事儿?”云浩敏锐的觉得,事情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外面传言说,是国公爷您……您派人去做的。奴才去见过尸体,那家人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下手十分利落。不是杀惯了人的,绝对没这份身手……!”
“把雄阔海给我叫来。”杀人杀惯了的……!联想到几天没出现的雄阔海,云浩脑海里面迅速浮现出一位犯罪嫌疑人。
“家主!绝对不是雄爷做的,这事儿属下可以担保。”刘老六立刻说道。
“你担保?”
“雄爷这两天痔疮犯了,趴在床上三天了,根本没下床。”
“没下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云浩疑惑的道。
“跟三夫人回的,三夫人说最近家里面事情多,不让家主操心。就请了郎中来医治,说是再过两天就会好。”看到云浩追问,刘老六只能如实禀告。
“狗子呢?”想到砍脑袋,云浩又想起家里的一个杀才。在高丽的时候,这小子可没少拿高丽人练手。况且他和贺兰的关系一向比较好,为云三宝出头也是有可能的。
“家主,您忘了?前几天武姑娘崴了脚,这些天侄儿少爷都在屋子里面陪着武姑娘,没出去过!”
“这……!”云浩无话可说,这两天家里好像并没有异常。杀人全家这样的大事,狗子没那么大胆子不禀告自己一声就做。雄阔海有胆量,有行动力。不过,痔疮犯了……就算他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力。会是谁干的呢?
想了一宿,云浩也想不出是谁干的。登州这一亩三分地儿,早他娘的没了土匪。如果真有土匪,想功勋都想疯了的长孙冲会第一时间严格执法。更不可能是海盗,他娘的现在渤海海面上就他娘的没见过别的国家的船。
云浩想不明白,人民群众想得明白的很。这件事情,就是云家干的。他家有杀手,有爵位,最重要的就是云家二少爷受了惊吓,好像发了几天的烧。
山东的乡亲们是团结的,都是本乡本土的。有必要为死去的乡亲讨一个说法,于是就在云浩绞尽脑汁儿昏昏欲睡的那个上午。十里八乡几千庄户,抬着几具尸体开始浩浩荡荡的大游行。站在府衙前面示威,要求严惩凶手。
马周急得都快上房了!庄户们现在都说是云家干的,可云浩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再说,光靠嘴说不成啊!像云家这样的勋贵,你想定罪总得有证据吧。无凭无据,给马周八个胆子也不敢去刺史府抓人。可现在群情汹涌,不拿出个章程出来。外面几千人这么闹,很肯能会出大乱子。
长孙冲从外面走了进来,脚下马刺踏得石板地面“咔”“咔”作响。
“长孙将军,您来的正好。此事下官正在想办法,可无知乡民却在外面鼓噪。您说……!”马周见到长孙冲肯来,自然是喜出望外。现在有带兵的在这里,腰杆觉得硬了很多。为毛这些庄户不敢去云家闹事,还不是云家有凶恶的护卫。听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敢去云家闹事砍死没商量。
“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校尉自然责无旁贷。别驾大人如需弹压,还请示下。”长孙冲对着马周一抱拳,豪迈的说道。
马周心里立刻把长孙家里的女性问候一遍,他奶奶的。让老子示下,你们这些丘八真弹压起来弄出人命。这黑锅就得老子来背,你一句奉命行事就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怪不得都是你老爹长孙无忌滑的像是泥鳅,敢情您家这学问都祖传。
“弹压地方治安,正是长孙将军分内之事,哪里还用得着马某人多嘴。还是请长孙将军尽快下令,你看看外面闹的。鸣冤鼓都被砸漏了,差役也被打伤了好几个。这样闹下去,迟早会出大事。到时候,你我都只不了兜着走。”
“是不是请刺史大人示下?”长孙冲见到马周有些急了,只能把球往云浩那里踢。
外面更加的喧闹,衙门门口居然腾起了一阵浓烟。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衙役们躲在衙门里面不敢出去,一个个瑟瑟发抖像是鹌鹑。
“长孙将军,您是皇后的亲侄子。刺史大人也圣眷正隆!唯独我马周,平民出身熬到这个位置。如今外面有乡民作乱,你长孙将军不出兵。我马周自会出去弹压,就算被乱民打死了,也是我马周报效皇恩。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与楚公在陛下面前如何交代。”马周真急了,再这样下去乱民就会冲击衙门,自己的家眷可都在衙门里面。几千乱民冲进来,指望那些瑟瑟发抖的衙役,还不如指望自家养的那条大黄狗来的实在。
“别驾大人且慢!”长孙冲看到马周是真急了,要亲自出去带着衙役弹压。赶忙拉住了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