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颜家,李二就有些头疼。真要是把颜师古给杀了,不用问颜家会另外推出人来。就算你把颜家杀光了,也不会得到魏征的手书。李二可以肯定,这份手书会流传于世。而且因为沾满了颜家的人的血,这份手书会非常有名气。那样的话,自己的千古骂名一顶暴君的帽子就算是铁打的了。
李二到底没有崔抒皮厚,还不敢动颜家这样的史官。
“二郎!这事儿会是真的?这是青雀的报纸,或许不实也说不定。”
“朕刚刚处置了承乾,罚得东宫损手烂脚。青雀傻了还是疯了,这时候放出这样的消息出来。不管他是挟私报复也好,还是有其他目的。这件事情朕看九成九是真的,这个老匹夫死了还要这样害朕。朕哪里对不住他了!”
“二郎莫气!派人问问,万一是青雀弄错了呢。”
这时候赵江走了进来,对着李二和长孙一躬身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让奴婢查的事情有已经查清楚,此事确是郑国公生前所为。奴婢亲自询问了人证,他是看着郑国公将手书交到颜家人手中。奴婢去了颜家,被颜家人赶了出来。不过,颜师古亲口承认了此事属实。”
“你听听!你听听!颜家人不会撒谎骗朕,魏征你个老匹夫朕断不与你罢休。”李二气得三尸暴跳,背着手在太极殿里面不住的打转。
“魏征刚刚死,尸骨未寒陛下如果降旨责罚,恐怕……!”长孙有些犹豫的道。
“哼!朕管不了那么多,该给他的谥号是朝廷拟好了的不能更改。可墓志铭是朕的手书,朕砸了这总不过份吧。另外,衡山是朕的闺女。朕取消与魏家的婚约,这也不过份吧!
传旨!派人把朕给魏征写的墓志铭砸了,碎石块给朕碾成粉。衡山公主与魏家婚约取消!”李二模样十分凶狠,长孙看了想劝又不敢。砸人家墓碑这是大忌,跟挖人家坟也差不了多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份!
赵江管不了那么多,立刻出去传旨。
皇帝下旨砸了魏征的墓碑,天下立时震动。那些老臣一个个心惊胆战,害怕皇帝对自己下手。
云浩无奈的撇了撇嘴,这都是何苦。魏征这个老混蛋,到死了也不忘记调戏皇帝一把。现在玩大了,魏家今后怕是在长安城难以立足。就是这副臭脾气,临死也不为后人着想。
“公爷!秦家来人了,说是秦家老公爷想见您!”刘老六进来禀报。
云浩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孙思邈说秦琼很难熬过开春。现在秦琼急着见自己,难道说……!
二话不说云浩就上了马车,一路烟尘滚滚来到秦家。正看到秦家的管事抽泣着,将门楣上的灯笼换成白色的。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窜起,云浩下了马车也不顾礼数就往里面闯。
秦琼家里已经乱了套,仆役们都在忙活。好多人在排队领白布,后宅还有嚎哭的声音传出来。
三步并作两部窜进后院儿,嚎哭的声音更大了。云浩觉得头皮发麻,在管事的搀扶下走进了正房。
秦琼安详的躺在床榻上像是睡着了,脸色蜡黄得像是金纸。常年的病痛,让他瘦得颧骨突出,腮帮子没二两肉。当年威风凛凛的秦叔宝,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骨头架子。谁能相信,这就是当年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一百零八县的秦琼秦二爷!
“秦伯伯!”双腿好像一瞬间失去力气,软软的跪在地上。眼泪一瞬间模糊了双眼,儿时的事情好像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
“楚公……!我爹他……!”
秦霜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整扇门“砰”的一下就被撞成了碎片。老程的身子炮弹一样射了进来,三步窜到秦琼床前,手颤抖着想去摸秦琼的脸。却怎么也伸不出去!黄豆大的泪滴瞬间涌出了眼睑!
“二哥……!”野兽一样的咆哮震得屋瓦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