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心中惊疑不定,兀自躲在椅子后面不肯出来,只是探了一个小脑袋出来,娇声笑道:“婆婆给安娘买糕儿吃去了!”
关彝自是不信她的话,关银屏虽宠溺安娘,但李遗却极为老成持重,决然不会和关银屏一样。但此时连李遗也不在府中,那必然不是如安娘所说的,上街去给她买糕儿吃了。正琢磨着,见周氏从后院出来,一问之下方才得知,李遗和关银屏今日一早便已经启程赴阴平郡上任。
关彝心中释然,原阴平太守在邓艾攻打阴平时战死殉国,后张遵奉关彝之命收复阴平和广武二县,张遵暂领太守事。现如今朝廷迁李遗为阴平太守,李遗自然不能在成都耽搁太久。想来,关银屏是心疼安娘,又怕安娘不放自己走,故而这才不得已用言语哄骗她,说成是去给她买糕儿吃。
周氏见关彝低头沉思,心中忐忑,嗫嚅着道:“恩公,那个,那个我刚才碰到少夫人了,都是妾身没有看好安娘这孩子,惹少夫人不高兴了……”
“安娘怎么了?”关彝怔了一怔,没有听明白周氏的意思,转头看安娘时,这丫头亦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惹得那位漂亮的少奶奶不高兴了。
周氏结结巴巴地道:“安娘没有规矩,在少夫人面前胡言乱叫,我听得安娘的叫声,出来看时,正好,正好碰到少夫人生气回房……”
关彝拍了一下脑袋,周氏原来是为了此事惶恐,敢情她还以为是安娘不懂事,说话惹怒姜婉。心中好笑,摆了摆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周嫂,你多虑了,婉儿不是生气,她那是害羞来着!”
“害,害羞?”
“没错,她只是害羞。安娘如此乖巧,婉儿怎会生安娘的气呢!”关彝自不好说起刚才抱姜婉进屋的事。
安娘见关彝帮自己说话撑腰,胆子也壮了起来,偷偷地朝周氏撇了撇嘴,委屈道:“安娘只是,只是说了一句抱新娘子,又没有做错事……”
周氏见关彝神色悠闲,这才确定安娘没有惹恼姜婉。也难怪她诚惶诚恐,毕竟姜婉是才过门的少夫人,她和府中一应老仆等对姜婉不甚了解,倘若是不经心惹恼了她,若是脾性和心眼小一点,指不定以后会怎么刁难自己这些仆人呢。心中虽然放下心来,但听到安娘嘟嘟囔囔的一句话,忍不住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安娘赶紧将小脑袋又缩回椅子后面,但不多时又按捺不住偷偷探出头来察看动静。
关彝自然将她的这些小动作都瞧在眼里,心中大乐,暗笑不已。随后才施施然地回房去哄姜婉开心。姜婉原本正处于从女子过度到女人的初始阶段,加上刚才关彝抱着她的时候府上上下均瞧在了眼里,因而羞赧难当,此时在关彝甜言蜜语的攻势下,不消片刻便将适才的羞赧和不安抛到了九霄云外。
临近午时,关彝和姜婉、安娘正在用午膳的时候,鄂虎和时风方才回到了府中。关彝见他二人风尘仆仆,知道他二人定然是一路赶着回来的,心中好笑的同时也暗觉欣慰,随即让他们自行去洗漱用膳。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关彝都是待在府中陪伴姜婉,小两口新婚燕尔,自然是如胶似漆,百般亲爱,道不尽的郎情妾意,说不完的水**融。除此之外,便是每日未时骑着火龙驹到北校场跑马遛弯,毕竟火龙驹久在山野,不谙战阵厮杀,因此关彝也趁着这段时间多多调练一下火龙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