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来面具又已经悄然戴上两人脸。今夜护城河显得极热闹无比。河边空地上,成片枝叶繁盛绿荫,河边和空地上都站满了男男女女。宋云节大重点则于,子夜时,那一起燃放孔明灯和河灯。让百姓心中所有愿望,随着这孔明灯飞翔天际,随着河灯,飘到西夏每一个角落。
“哇,这么多人?”水洛烟下了马,有些惊讶说道。
她想过热闹,但却不曾想过会这般热闹。护城河边熙熙攘攘都是人群。慕容修则一直拥着水洛烟,小心不让人群碰触到她,不让人群把他们给冲散。水洛烟眼里都是兴奋,一路走一路看着,灵动大眼闪着光。似乎从来到西夏起,她就不曾像这一刻这般放松。面具下眼,兴奋亦然。
慕容修嘴角勾着笑,拥着她手不曾放开,道:“小心些。难得烟儿也有这般像孩子时候。”
“为什么这么灯颜色是各式各样?”水洛烟看着四周已经展开准备点燃孔明灯,奇怪问着。
慕容修耐心解答道:“许愿不同,灯颜色也不同。蓝色则是意味着国盛民安;红色则是想嫁或娶一个心中之人……”
水洛烟听着慕容修解释,挑了挑眉,很,她看向了慕容修,又道:“那我们呢?是什么颜色孔明灯和河灯呢?”
慕容修但笑不语。一直拥着水洛烟道了人烟较少一块空地,这才取出了吩咐小七准备好灯。淡淡柔柔妃色,出现水洛烟面前时,她楞住了。先前慕容修说过,这妃色,则代表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水洛烟有片刻不知改说些什么好。她本以为,慕容修会燃放一盏明黄,代表慕容家灯,里面有他野心和抱负,却不曾想到,这孔明灯下,竟是慕容修直接告白与承诺,
那妃色灯,被展了开。平铺于地上,慕容修正准备护起,点燃烛火时,却被水洛烟阻止,道:“慢着,我想写些字。”
“这并没笔墨纸砚,烟儿要如何写?”慕容修皱起了眉,他倒不曾想到水洛烟要想写些什么,亦没让小七准备这些。
水洛烟嫣然巧笑着,道:“这样不就行了?”她跑到河边,取了些水,再从城墙根找了些灰色土,混一起,接着用指尖沾了沾,速妃色灯上,写下了英文“lveneverfails”。妃色灯上,称着淡淡类似水墨色一般字迹,水洛烟这才收起了手,挑眉看着慕容修。
她倒不求这个字迹能长长久久灯上,燃放孔明灯本也就是一种美好寄托而已,这样,便足够。
“这是?”慕容修看着那一成串奇怪字符,疑惑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笑了笑,用食指比住了唇,道:“秘密。”
“烟儿会西域外文字?”慕容修眼里不免有着一丝惊讶。
水洛烟但笑不语。慕容修也不再开口。两人默契一人扶着灯,一人点燃了灯中烛火,子夜钟声响起时候,那灯慢慢飞向了天际,越飞越高,和成片孔明灯混一起,渐渐,分不清谁是谁,但那句被水洛烟些下话,却刻她心中。一直到这些燃放孔明灯变成了点点星点时,水洛烟才收回了眸光。
慕容修眸光中带着宠溺始终不曾离开水洛烟,重牵起她手,两人信步到了护城河边,这一次,水洛烟亲自燃放了河灯,让河灯随着水流不断向下游走,她就这么静静站护城河边,淡淡看着,一直到那盏河灯消失不见了,她才转回身。
“回府吧。”水洛烟对着慕容修道,那眼里满足亦然。
“好。”慕容修笑着答道。
两人牵手信步于城郊,一点点朝着马匹方向而去。子时已过护城河边,少了先前几许热闹,熙熙攘攘人群渐渐散了去,恢复了本该有宁静。
“修。”水洛烟突然叫住了慕容修。
慕容修停下脚步看着水洛烟,带着几分疑惑,等着水洛烟继续把话说完。水洛烟顿了顿,才继续道:“若有一日,我忘了你,或者你忘了我,该怎么办呢?”
“无稽之谈。”慕容修想也不想驳斥了水洛烟话,那牵着她手,不免紧了紧。
水洛烟浅笑了声,道:“只是如果。”
“没有这样如果,不可能有这样事。”慕容修话里有着笃定。
而水洛烟看向慕容修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认真和执着,似乎执意要到一个答案。慕容修深邃眼望向那双晶亮眼时,无奈叹息了声,大手轻轻抚摸着水洛烟脸颊,那指腹之间带着摩擦感,滑过肌肤时候,不免惹人一阵颤栗。
“烟儿,若有一日你忘了本王,本王定会想一切办法重走入你生命。若有一日,本王忘了你,那定是本王死那一日。就算如此,来世,本王也会人群之中找到烟儿,要不,岂会是生生世世。”慕容修给了水洛烟答案,那话语带着坚定。
水洛烟怔住了,再多话语化成了此刻相拥,静静依偎慕容修怀中。慕容修大手不曾犹豫把水洛烟紧紧拥入。那下颚抵靠她头间,有力大手揽着她腰肢。偶尔风气时候,那飞扬裙角,这个静谧子夜,显得如此美好。
“此生得你,夫复何求。”水洛烟终于从慕容修怀中退了出来,浅笑对着慕容修说道,“回府吧。”
骏马奔驰夜色中,没一会时辰便回到了晋王府。才下马,还不曾站稳,水洛烟就已经被慕容修拦腰抱起,一路朝东楼而去,水洛烟不免发出惊呼,但这惊呼却被那凉薄唇封住,吞回了唇间。
“烟儿这样惊呼,可是想让人出来看本王和烟儿恩爱?”慕容修许久才放开水洛烟,似笑非笑说道。
“王爷!”水洛烟不满娇嗔道,但剩下惊呼都已经重被融入唇中。
那摇曳烛火,放下纱帐,纠缠身影,只剩下呻吟人儿,及那洒了一室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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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节热闹后,似乎日子过飞。眨眼,又是半月余。
“娘娘,这些大臣您要怎么做?”小七拿着水洛烟过眼完账目,等着水洛烟接下来命令。
修言商铺生意水洛烟手下,日趋壮大,逐渐取代了先前京城第一首富,而荣登榜首。这坊间不免对幕后大当家多了几分好奇。当然,这换之而来,多则是阿谀奉承和急欲攀附之人。
这里不少朝中重臣,不少是慕容澈心腹。就连东宫慕容澈也有所动静,似乎也想办法找出修言商铺幕后当家为何人,急于攀谈。而近日,不少朝中重臣则伸出橄榄枝,欲为替商铺保驾护航,只求分其中一杯羹。就只算一杯羹,那利润都可观让人咋舌。
水洛烟沉思了许久,才道:“要从我这讨得好处可以,但我要东宫确切消息。”
“是,属下明白了。”小七点点头,不再开口。
水洛烟点点头,又道:“上一次收购那一批上好织锦缎,现京城还可有商铺贩卖?”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又随口问着小七。
小七想了想,答道:“全无。”
“很好,抬高价格,把织锦缎拿出来贩卖。再拿些进贡道宫中,皇太后、皇后这些人那不可少。懂我意思?”她对着小七再度说道。
“小七明白。”小七一脸钦佩。
商铺慕容修手上时候,盈利为主,每年利润可观。但却不似水洛烟手上时这般好用。轻易渗透到朝中,及现,甚至后宫。若排除这皇宫内,水洛烟也轻易让商铺垄断了京城大大小小行当,独树一帜,称霸一方。也难怪越来越多人,想结识水洛烟,也越来越多人,想打商铺主意。
只是水洛烟手中,运筹帷幄,自然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这商铺,京城,也成就了一轮传奇。
“啧啧,真不知晋王妃还有这等本事。”不知何时,慕斐耘走到了屋内,那满脸络腮胡子又已经不见了踪影,恢复了那俊朗神情。
没一会,慕容修也跟身后进了书房。水洛烟这才站了起身,福了福,道:“臣妾见过王爷,见过塞北王。”说完,看了眼两人,又道:“臣妾不打扰王爷了,先行告退。”
随之,却被慕容修给拦了下来,道:“无妨,你此忙你就是。”
水洛烟挑挑眉,并没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小七会意点点头,退了下去去处理水洛烟先前安排好事情。而慕容修和慕斐耘则书房先聊着,并无涉及任何重点。水洛烟站了起身,走到两人边上,圆桌上泡着茶。
“晋王妃这茶道也如此精通?”慕斐耘喝了口醇香四溢茶,不免赞叹道。
水洛烟浅笑了声,道:“塞北王谬赞了。”说完,她又继续重复着手中动作。
这时,慕容修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才开口问道:“太子找上你了?”
“消息真灵通。”慕斐耘又喝了一口茶,才慢里斯条对着慕容修答道。
水洛烟泡茶手,顿了下,又若无其事收了回来,只听慕斐耘又道:“京城这些日子,慕容澈三番两次找上门,要是我支持。不过,我素来冷漠,这搪塞而过,他倒也不能说些什么。但是倒是多番打探,是否还有谁,和我接触过。我倒是放了些烟雾弹,随意指了些手中有些权力王爷,想来,够慕容澈忙上一阵了。”
“哼。”慕容修冷哼一声,又道:“这慕容澈倒是为了皇位,不遗余力。这宫中,豺狼虎豹何其多,按照他这做法,岂不是要把这宫里人赶杀绝?”
“说道这个豺狼虎豹,我倒是发现了个有意思人。”慕斐耘扬了扬眉,随口说道。
“噢?”慕容修来了几分兴趣,淡淡问道。
水洛烟这下放下了茶壶,也看向了慕斐耘,慕斐耘兴味挑了挑眉,才道:“皇贵妃完颜云舒。若我没记错,完颜紫先前应该是晋王府侧妃吧。完颜云舒生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打皇子现年也十八了。完颜家有了完颜云舒,京城也算是叱咤一方。这慕容澈和皇后势力如日中天,若她不为自己皇儿着想,慕容澈登基后,一切便晚了。你觉得慕容澈会留这样隐患自己身边?”
这话说完,慕斐耘视线却看向了水洛烟,又道:“晋王妃这事上会怎么做?”
“做渔翁。”水洛烟答极简单。
那眉眼微微扬起,眼底闪过流光有着一丝精明。水洛烟淡然看着慕斐耘,又看了眼慕容修。后者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这笑里有着赞赏之意。慕斐耘也兴味挑起了眉眼,若有所思看向了水洛烟。
“我说慕容修,你上哪里找这块瑰宝?改明也和我分享下。”慕斐耘突然转口对着慕容修道。
慕容修没理会慕斐耘问题,水洛烟则轻笑了声,道:“不识庐山真面目,有缘身此山中。”她用了诗词,回了慕斐耘问题。
有时,并不是找不到相匹配人。只是心思不于此,自然无从找寻。慕斐耘妃子一样无数,却无心再传承香火和立正妃之上,又岂能找到自己良人所呢?
“水洛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慕斐耘楞了下,这次爽朗笑出声。
水洛烟却没接着慕斐耘话题继续,又径自说道:“想必,塞北王和慕容澈所说有来往人里,不免多上了完颜云舒。这完颜家本就是慕容澈一个心头大患。这样一来,慕容澈心思便会落完颜云舒和那成年皇子身上,对于晋王府则会松懈许多。毕竟王爷慕容澈眼里,是个即将死之人,也变得不足为据。这就给王爷和塞北王争取了多时间,布局一切。”
话音落下时候,水洛烟看向了慕容修,慕容修赞赏点点头,只听水洛烟又道:“难怪王爷可以这般自信说,三个月时间足矣。”
“哈哈哈哈……”慕斐耘朗声大笑了起来,“聪明。”
“那是。”水洛烟接一点也不客气。
慕斐耘楞了下,脸上有几分错愕,看向慕容修时,他脸上却是习以为常神色。小七一旁连忙解释道:“塞北王,您要习惯,我家王妃一直都是如此。”
那脸上错愕来不及收回,水洛烟手又已经开始重复起了泡茶动作,似乎先前热络已经不见了踪迹。而慕容修则继续和慕斐耘说着这宫中形势变化。这期间,慕斐耘提到了慕容云霄身体似乎不见得像以前那般硬朗时,水洛烟手中动作顿了顿,沉思了会,才收回了情绪,若无其事泡着茶。
她脑海里飞回想着慕容云霄驾崩日子。似乎政变就是慕容云霄驾崩前夕发生。而慕容修受伤,也是这个时候,那时,一切便成了定局。但是,那个时间,却此刻,水洛烟怎么也想不起,她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闲聊中慕容修也没漏掉水洛烟这细微变化,很道:“烟儿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无需再这陪着。”
“唔……”水洛烟这才回过神,道:“没事,臣妾就是想些事情。”说完,她又若无其事继续着手里动作。
那记忆里思绪不断翻腾着。水洛烟并不是上一世水洛烟,超脱记忆之外事情总显得迷茫多。她回忆着慕容澈立自己为后日子。那应该是慕容云霄驾崩后百日内。
百日……猛地这个窜进水洛烟脑海里时间,让她心一惊。本手中茶杯松了下手,便掉落了地上。那瓷片发出清脆声音,惊了一屋人。水洛烟下意识俯身捡起掉落瓷片,又是一阵惊呼。
“烟儿……”慕容修立刻走了上前,抓起了水洛烟被瓷片划破手,立刻唤道:“小七。”
小七早就已经把拿到了药箱递到了慕容修面前,慕容修亲自替水洛烟处理了伤口,并包扎好。小七利落收拾好了地上碎片。水洛烟仍然没恍过神来,脸上忐忑和惊呼显而易见。
那时间,那时间就是慕容修所说三个月即将结束时,那时,慕容云霄便会病入膏肓,即将驾崩,所有事情都是那时发生。历史真会扭转吗?若不会呢?又会发生什么?水洛烟第一次,发现自己陷入了这种可以预知恐慌之中。
也许,她若一无所知,倒可以无畏而坦然。就偏偏这种预知,让她无法回避。
“烟儿,怎么了?”慕容修紧张问着水洛烟,眉眼不自觉皱一起,看着水洛烟,一脸疑惑。
慕斐耘皱了下眉,才开口道:“晋王妃可是想起了些什么?又或者知道了些什么?”
被慕斐耘这么一说,水洛烟猛地抬起了头,看着慕斐耘。慕斐耘眼里清明,这才让水洛烟肯定,慕斐耘也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不断心里深呼吸着。很,收回了慌乱思绪,恢复了往日冷静,这才淡淡开口对着慕容修言道。
“王爷,切勿忘记,若有那一日,走正门,而非走侧门。”水洛烟顾不得其他,又急急对着慕容修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