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沉了下眉色,道:“本王知道。”
水洛烟心似乎这才微微放了下。深吸了一口气道:“王爷,臣妾想出去透透气。”
“小七,陪着娘娘。”慕容修没阻止水洛烟,淡淡对着小七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小七说完,便随着水洛烟一起出了书房。
而慕斐耘则一直若有所思看着水洛烟。一直到水洛烟身影消失,他才开口问道:“我记得,以前水天德二女儿,不是这般性子。水天德和我有所往来,偶尔聊起他千金,对水洛烟评价则是沉默寡言,软弱无能,性格偏向她娘亲徐氏。似乎这一段时间,就猛然变了样,从性子,到行为和水天德所言水洛烟相差甚远。”
说着,慕斐耘停了停,又看向了慕容修,才道:“若是水天德述说中水洛烟,绝不可能拒绝慕容云霄指婚,而定是要下嫁于你。而她提点你事情,就好似她知晓那时会发生什么一般,你就不觉得奇怪?”他指出了问题关键。
慕容修一直很沉默听着慕斐耘言论,敛下眉眼,没人能看得清他情绪。许久,他才抬起眼看着慕斐耘,道:“那又如何?”
慕斐耘怔了下,来不及有所反应时,慕容修又继续说道:“以前水洛烟是何种人,与我无关。我之认得现水洛烟,是我妃,是我要守护人,就足够。”
“哈哈哈……真想不到,慕容修竟然也是个痴情汉子。”慕斐耘好一会才回过神,朗声笑了起来,不过,他也识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移了话题。
水洛烟出了书房,深呼吸着这沁入鼻间气息,平缓着先前显得有些纷乱情绪。就这么淡漠坐长廊边,眼神不知飘向了何处。
现距离那三个月之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余。越是时间逼近,那种心中忐忑却怎么也无法放下。只有越发越强烈膨胀之势。那种无法控制掌中感觉,让水洛烟不免落寞了几分。原来,她也是一个凡事喜欢掌握,不喜欢寻求刺激,循规蹈矩之人吗?
“娘娘可是有心思?是担心王爷吗?”小七看不下去了,出声问道。
水洛烟回过身看向小七,但却不曾开口,小七自顾自说了下去,道:“王爷做事向来谨慎小心。若非如此,这些年也不可能京城没让任何人起了疑心。所以,请娘娘放心。王爷定不会出事,小七也会用性命护着王爷。”
“小七……谢谢。”水洛烟听着小七说着,浅笑挂上唇间,淡淡对着小七道。
说着,水洛烟站了起身,朝外走着,小七又急急追了上去,道:“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出府转转。”水洛烟答随意。
“可是……”小七想说什么,但水洛烟走得,小七连忙道:“娘娘,等等属下。”这下,他便匆匆追了上去。
主仆俩一前一后离开了晋王府。这时,暗处慕容修和慕斐耘才走了出来。慕斐耘看了眼慕容修,道:“这你都不管管?你人放肆了些吧?”
“她高兴就好。”慕容修眼里有着纵容。
“无药可救”慕斐耘冷哼了声,继续说道:“我先走了。今日慕容云霄设宴欢送,明日这个时辰,塞北王就会离开京城。”
“恩。”慕容修轻轻应了声,没多言。
慕斐耘也不再废话,跃身而上,悄然离开了王府。慕容修看着慕斐耘消*影,敛下了神色。这慕斐耘话里带着深意。是塞北王离开,而非他慕斐耘。慕容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这才转身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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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出来有些时候了,可否回府了?”小七看着这天色已经有几分暗沉,劝着还前头茫无目走着水洛烟。
这女子家喜欢,水洛烟一概不喜欢。那今日以前吧,水洛烟偶尔还商铺中走动。今日,全然都是无目游走,那眼神似乎都不落一个点,总显得心事重重。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天色都显得暗沉,水洛烟却丝毫没有回府迹象。
水洛烟看了眼小七,小七眼里担心她又岂会不知,这才淡淡答了句:“回府吧。”
“是。”小七脸上显然松了一口气。
水洛烟转回身,朝着原路返回,看了眼周围景致,倒也有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一来一去,她倒是真走有些远,都绕过了京城繁华地段,走到有些偏远地方。揉了揉有些发疼额迹,水洛烟沉稳朝回走去。
“这位夫人,请留步。”突然,水洛烟身后传来了一道男声,阻止了水洛烟步伐。
小七立刻警觉了起来,手按剑柄处,小声对着水洛烟说道:“娘娘,小心。”
水洛烟微不可见点点头,这才看向了来人。男子一张俊朗丰逸脸,刚毅线条,棱角分明,但内敛气息,水洛烟却知他也定是个习武之人。水洛烟挑了挑眉,淡漠说道:“敢问兄台是何人?”
男子也不造作,眼神直落落落水洛烟手腕之上,水洛烟顺着他视线看了去,这下,方才大吃一惊。这本一直戴高处镯子,不知何时滑落到了手腕口,若隐若现衣袖之中,若是有心之人,一眼便能看出。
小七自然也发现,那本就放剑柄上手,微微抽了几分,剑已经出鞘,随时便可指向男子喉间,杀之而后。
“下只是对夫人手上镯子好奇了几分,下是古董商人。这镯子一看便是奇珍异宝,所以才停留了几分,若有冒犯,还望夫人多多恕罪。”男子显得谦卑有礼。
水洛烟眉色微敛,那本露外镯子又悄然间被她重收回到了衣袖里。这时,她才看向了男子,道:“敢问这位兄台大名?”
“不足挂齿。”男子摆明了不愿意告知水洛烟。
小七剑却已经出了鞘,指着男子脖间道:“我家夫人问你话,你竟敢不答?”
男子显然被小七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却是是下只是平凡商户,不足挂齿。若夫人执意要知,下全然可以告知。”说着,他看向了水洛烟,才道:“下姓李,名晟,江南人士。目前京城经商。”李晟说飞,就怕小七剑不长眼睛,直接射穿了自己脖间。
“小七,不得无礼。”水洛烟听到李晟名字后,才淡淡开口道。小七这才收回了剑,但眼里戒备却分毫不曾减少。
这时,水洛烟走向前一步,又靠近了李晟分毫,道:“请问是哪家商铺?”
“晟字号珠宝铺。”李晟也答飞。
水洛烟眉眼微抬,眼里有一丝惊讶。自己商铺曾经和晟字号商谈过收购事情。晟字号是京城中不算大,但是却是精致古玩珍宝店铺。名声外,经常闭门谢客,只为特殊客人服务。那理念颇像现代社会一对一服务。加之本身商品件件拿出手,这等着上门顾客络绎不绝,大部分还是以商贾贵妇,朝中重臣家室为主。却是又一线索来源之地,这才让水洛烟起了想法。
但说来也怪,无论水洛烟下面人提出多大好处,晟字号当家似乎都不为所动。久了,水洛烟自也这事上周旋。晟字号这个谱子,也算是京城一道奇葩,特别存于京城这个竞争激烈环境之中。
今日,偶遇这个李晟,竟然就是晟字号当家。这才让水洛烟吃惊了几分。而李晟竟然能一眼看出这镯子优劣,不免又让水洛烟心里打了鼓。梅妃镯子不算奇珍异宝,当然,这要撇去镯子下秘密而言。就镯子本身话,只能算一个价值连城珠宝而已。水洛烟看来,一切能估价东西,都不算无价。
突然,水洛烟灵光一闪,看向了李晟。那敛下眉眼里有着一抹深思。难道……难道这个李晟知晓些这个镯子秘密?又或者又别原因不足以对外人道知?
想着,水洛烟抬起了眉眼,和气说道:“原来是晟字号神秘大当家,真是幸会。”
李晟看着水洛烟,却没再开口。水洛烟自顾自说了下去,道:“晟字号奇珍异宝何其之多,早就听闻晟当家眼光卓越,只是这一次不免是失了眼。这镯子也仅只是一般珠宝,若何晟字号里奇珍异宝比起来,那就根本抬不上台面。”
“夫人是?”李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水洛烟却不急着回答李晟问题,又问道:“敢问晟当家,为何对镯子起了这般兴趣?若晟当家有兴趣,这镯子大可让晟当家带回去研究一番?”水洛烟大胆说着。
小七水洛烟身后,冷汗直冒,看不穿水洛烟玩把戏,但却聪明没开口多说什么。任何事水洛烟眼里都自有分寸。
“不了。谢谢夫人好意。下只是好奇这世上还又如此相像镯子。”李晟果然如水洛烟料想那般,拒绝了水洛烟提议,却也径自替自己行为作了解释。
水洛烟这下加肯定,李晟定是知道梅妃娘娘镯子之事。他要镯子是梅妃娘娘那只,但那只,水洛烟演那一出戏,只要是有心之人定能打听到,那镯子早就已经碎成了末。这李晟除了晟字号当家外,还有何种身份?竟然也对那镯子有了几分兴趣。
“噢?相似?”水洛烟故作不解开口问道。
李晟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是家父先前侍奉主子,有一个相似镯子,但是数十年前,就已经赠与他人。家父只是想找到镯子主人。对镯子本身倒没多大兴趣。”李晟意外给了水洛烟答案。
听到李晟这么一说,水洛烟脸色微变,但表面上却装若无其事,又道:“这可有意思。对镯子主人有意思?”
李晟笑了笑,又道:“家父对侍奉主子一直衷心。是他主子临死前,委托家父,定要找到镯子主人,把所留书信交予主人之手。若镯子不再话,那这个委托,就从此作废。”
“晟当家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外人?”水洛烟脑海里飞窜成了一条线索,有了几分思量。
“因为镯子已经碎了。就算夫人对外说,又如何?”李晟倒是说坦荡。
水洛烟沉了沉神色,才道:“晟当家,今日有缘,来日若能再见,也许我俩可以坐下小酌两杯美酒。”
“那是自然。”李晟也笑着抱拳,莫名对眼前水洛烟有着好感。
水洛烟微微点点头,又道:“天色已晚,我先行告辞。”
“夫人慢走。”李晟始终显得彬彬有礼。
水洛烟这才转身朝晋王府方向而去。而李晟也朝不同方向走了去。水洛烟边走,边走边想着李晟话里意思,小七大气不敢喘跟水洛烟身后,那李晟话,也让小七大吃一惊。
“小七。”水洛烟叫着小七,“去查查这个李晟底。既然是晟字号,应该可以追溯道。”她吩咐着小七。
小七点点头,又道:“晟字号本来就神秘。而且他发家无迹可寻。就感觉,突然有一日,京城里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专卖奇珍异宝商铺。而别商铺为做生意可算是费心思,而唯有晟字号,老给人感觉爱卖不卖架势,着实让人猜不透。但倒也就是这种手段,这二十年来,京城打出响当当名号,别说这商贾,就连皇宫里不少娘娘也是晟字号老客户。”
小七吧自己所知道,详细和水洛烟说了次。水洛烟若有所思点点头。脚下步伐又了许多,原本需要回程时间,硬是被水洛烟给缩短了。进了晋王府,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去了书房,慕容修果然书房之内,看见急色匆匆而来水洛烟,皱起了眉,放下书卷速走向了水洛烟。
“烟儿,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忙?”这样水洛烟,慕容澈极少见到,或者说,从不曾见到,不免,心里多了几分紧张。
水洛烟一刻也不曾停留,结果薄荷递上来茶水,一饮而,便吧先前街头遇见李晟事情告诉了慕容修,慕容修听闻,眉头也皱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水洛烟又继续说道。
“也许,梅妃娘娘那个心中之人,可以找出他身份。又或者说,这个镯子隐藏秘密,可以被找出来。但是,现不是时候。我今日让小七去查了李晟身份。这事,臣妾会处理好,王爷务须担心。”她把自己心里想法如实告诉了慕容修。
慕容修显然也又几分意外,皱着眉头思考着。看向水洛烟时,仔细叮咛着:“凡事,小心谨慎为上。本王不许你冒任何风险。”
“臣妾遵命。”水洛烟福了福身,调皮说道。
“你哟。”慕容修无奈而宠溺看着水洛烟,嘴角浅笑不曾落下。
就这时,姚嬷嬷已经把今日饭菜端入了东楼,慕容修才拥着水洛烟一起朝饭桌而去,席间,两人偶尔交谈,也不曾因为谁没了话题而显得尴尬。
“王爷,娘娘。”薄荷突然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姚嬷嬷瞪了眼薄荷,水洛烟和慕容修对看一眼,放下了筷子,水洛烟这才开口问道:“薄荷,发生了何事?”
薄荷声音带了几分颤抖,说道:“娘娘,宫里来了禁卫军,说是要带娘娘到东宫受审。”
“什么?”慕容修速站了起身,冷声问道。
水洛烟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惊讶,脸上是带了几分不解。这宫中何时发生了这等大事?为什么她要入宫受审?慕容修正欲出去时,却被水洛烟给拉住了,摇了摇头。就这时,东楼暗门被人打了开,慕容言身影出现此,所有人不免吧目光都看向了慕容言。前面才停留着宫里来人,要带走水洛烟,而此刻慕容言却出现此?
“四哥,四嫂,不好,出事了。”慕容言见到慕容修和水洛烟时,急急说道。
姚嬷嬷反应极,立刻拉着薄荷道:“娘娘,奴婢先出去挡一会。”说完,和薄荷两人匆匆离去。
这本和谐气氛,顿时多了一抹紧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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