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容心跳了一下,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御龙殿外却急急忙忙跑来纪仁身影,对着慕容澈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慕容澈立刻阴沉了一张脸,看着纪仁,冷声问道。
纪仁连忙慌张解释道:“这京城百姓都骚乱了起来,不断聚集晋王府和皇宫东门口,不断高喊要慕容修上位,要皇上……”剩下话,纪仁没胆子说出来,就只能这么胆战心惊看着慕容澈,沉默站到了一旁。
“你说什么?造反了吗?禁卫军呢?”慕容澈恼羞成怒看着纪仁,厉声吼道。
纪仁瑟缩了一下又道:“全京城百姓都出动了,除了那些走不动老人和还襁褓之中婴儿以后,大家都已经出来。禁卫军不敢有所大动作。若真动起了手,伤亡为惨重,难保那些百姓不会变加激烈。”纪仁说出了自己顾虑。
慕容澈来回御书房内走动,而水洛容此刻却脸色大变,似乎也被纪仁说话给吓到了,一动也不动站原地,一脸受到刺激模样,一个踉跄后,水洛容坐了凳子上,就这么看着纪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皇上……皇上……不好了!”突然,禁卫军副统领冲了进来,直接跪了慕容澈面前。
慕容澈一把抓住他衣领,急急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副统领微微颤颤说道:“慕容……慕容修大军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压进京城,我们人,不知道城门口还可以抵挡多长时间。加上百姓恶意阻挠,慕容修大军进城恐怕就显得容易得多。”副统领把城门发生情况速和慕容澈说了。
先前,慕容修大军一直城门三十里外地方按兵不动,安营扎寨。却今日,突然有了动作。原本寨子收了起来,所有人蓄势待发,就好似马上要攻城而入一般。城内百姓似乎也得到了消息,分了不同方向。一群人涌向了晋王府请命,一群人涌到皇宫要慕容修退位,另外,则是涌到了城门口,方便慕容修大军进京。
而此刻,城门口这些禁卫军们,却不知道还可以抵挡多久。而此刻,那些大军似乎也等待后消息,蓄势待发。见状,禁卫军副统领才飞策马回宫,和慕容澈汇报了现情况。
“一群废物!”慕容澈冷声斥责道,说着,慕容澈袖手而出,速走出御龙殿查看情况。纪仁想说什么,但是后摇摇头,也立刻跟了出去。
御龙殿内,只剩下水洛容身影。水洛容仍然没从这样刺激中回过神来,而一旁栀子连忙上前扶稳水洛容道:“娘娘,我们先回未央宫吧。”
未央宫?水洛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飞站了起身,朝着未央宫方向而去。栀子楞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皇宫内,风云色变,就连这天都微微变了样,一股凝重而又窒息气氛,围绕着皇宫内每一个人,从奴才到主子,每一个人都显得人心惶惶,无法从这样范围之内回过神来。
凤鸾宫
“你说什么?”张婉莹站了起身,震惊看着自己贴身嬷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老嬷嬷微微颤颤又说了一次,道:“启禀娘娘,晋王爷大军要攻入皇宫了。”这个早皇宫内片刻之间传到了每个角落,除了太皇太后仙逝后就不怎么离开凤鸾宫张婉莹不太清楚,剩下,各宫各院恐怕早就已经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事情,显得人心惶惶。
张婉莹再一次听到老嬷嬷说事情时,不免一脸震惊瘫软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先,嘴边喃喃自语道:“他还是攻来了。来了,真是,不能改啊……”
那脸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握着椅子扶手手也显得颤抖不已。许久,张婉莹站了起来,不断凤鸾宫内走来走去,却没想出任何解决之道。对慕容澈失望归失望,但是,慕容澈总归是自己从小捧手心疼到达孩子,可以说是张婉莹宠爱皇子,超越了一切。真到这一刻,总归,张婉莹还是会替慕容澈想。
“娘娘,你要去哪里?”老嬷嬷看着突然离开凤鸾宫张婉莹,连忙追了上去问道。
张婉莹没回答老嬷嬷话,而就她走到凤鸾宫门口时,禁卫军却突然包围了凤鸾宫,看见张婉莹身影,立刻恭敬说道:“太后娘娘,请回宫。现局势不稳,皇上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自己宫殿半步,违者就地正法。请太后不要为难奴才们。”
禁卫军一板一眼对着张婉莹说着慕容澈命令,张婉莹打了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老嬷嬷连忙上前扶住了张婉莹。张婉莹一句话也不曾开口,就这么沉默走回了凤鸾宫,不时回过头看着这宫内景致,这一处,她已经生活了几十年地方,不免感伤多。
老嬷嬷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安静扶着张婉莹,默默朝寝宫内而去。似乎这样欺负你也影响到了老嬷嬷,她终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嬷嬷,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宠着皇上,也许皇上现不会被养成这般骄纵性子?那梅妃去世以后,晋王爷也曾经哀家这呆过,但哀家对梅妃有恨,对先皇有怨,对晋王爷冷漠。若哀家当时能好好对着晋王爷。对言儿也不这么放任,对皇上不这么纵容,也许,今天局面都不是这般模样。”张婉莹哀婉说着,眼神变得有些空洞,疲惫不堪坐椅子上。
“娘娘,不要想这么多了。睿王爷和皇上毕竟是亲兄弟,肯定不会如此残忍……”老嬷嬷自己都已经有些说不下去。
张婉莹挥了挥手,老嬷嬷识趣退到了身后,不再开口说话。张婉莹则就这么坐位置上。而凤鸾宫宫门口,已经围着诸多禁卫军,谁也无法进入,谁也无法离去。似乎一夜之间回到了先皇驾崩时候,宫门紧闭局面。
只是,这一次,一切都不再一样。
未明宫内
自然,封宫消息也传到了未明宫。罗霓裳本就不曾离开这未明宫半步。一直未明宫内呆着。而这封宫消息传来,罗霓裳才觉得紧张,立刻看向了小德子。这封宫就意味着小德子也无法出入皇宫,就自然无法得到多消息。
“娘娘,稍安勿躁。一切自有定数。”小德子倒是显得无所谓多,安慰起了罗霓裳。
罗霓裳虽面色从容未明宫椅子上坐着,但那紧攥一起手心,已经微微泄露了她情绪。她看着小德子,又看向了未明宫外禁卫军,顿时也没了主意,就只能这么沉默原地沉默坐着,等待着,惊变那一刻。
突然,罗霓裳笑了,那笑里充满了哀婉。
她不担心慕容澈皇位是否能保护住,也不担心着西夏江山未来君王是谁。她只乎,她心里担心了一辈子人。周寅。担心他们再见时候,却是兵戎相见,不一样立场,不一样位置。她是慕容澈女人,是慕容澈贵妃,若论罪,她罗霓裳逃不掉。而周寅却是晋王慕容修属下。
终就是如此吗?情深缘浅?若能牵手,也不能执子一世。她罗霓裳也能问心无愧说,慕容澈对她好,她无动于衷吗?慕容澈生性易疑,可就算水洛容指出自己和周寅有往来,周寅是慕容修人,若是换做平日,罗霓裳早就已经被就地正法。慕容澈从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可,慕容澈也仅仅是要求她未明宫内寸步不离,等待调查结果出来已正清白。罗霓裳知道,这是慕容澈保护自己方式。若他这个时候强制和水洛容起了争执,那么也许情况并不是如此。就好似,水洛容和慕容澈只见有某一种协议一般。
罗霓裳看不透,却能轻易感受到。所以,无论水洛容做了多么出格事情,慕容澈多是冷斥几声,也不曾再多做什么。
这样情,无论出发点为何,罗霓裳不敢问天无愧说,对慕容澈没有一丝心动。毕竟除了头几次,罗霓裳是反抗,之后,她也沉沦再这样欢爱之中。那个孩子,是让罗霓裳心中对周寅愧疚逼迫到了极点,压力无法承受情况下,正好遇见水洛容挑衅,罗霓裳才选择了如此强硬方式,结束了一切。
是报应吗?终究报应也回来!罗霓裳淡漠坐自己位置上。看着这片囚禁了自己两年宫色,一言不发。
“娘娘?一切自有定数。无需多想。记得自己初念想就好。”小德子似乎看出了罗霓裳犹豫,淡淡开口道,“晋王爷不是这般无情无义人。对您和周寅事情也是悉数知晓,若非如此,奴才也不可能您身边。”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罗霓裳却只是淡淡挥了挥手手,道:“本宫累了,想去休息了。”
“是,奴才扶您。”小德子点点头,也识趣不再多说什么,扶起罗霓裳,朝未明宫后寝宫走去。
那正午阳光洒进未明宫,把罗霓裳身影拖得很长,显得落寞和无助多。
这个深宫之内,红墙砖瓦。进不来人,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此呼风唤雨,高高上,坐拥名利和权势。而进来人,却不断想着离开这片深宫,去找寻蓝天下那片自由。
可,终究只是空谈。
——媚骨欢:嫡女毒后—— 123言情首发 ——
“住持。一切都按照您吩咐办好了。”小和尚冷静对着相国寺住持说道。
住持点点头,挥挥手,小和尚就已经速退了出去。住持一言不发站相国寺高处,看着不断相国寺烧香祈福百姓。慕容云霄位时候,相国寺香火虽旺盛,但不至于这般前仆后继。而慕容澈上位后,烧香百姓就显得前仆后继多。
对于局势无奈,对于天灾,百姓们无可奈何之下,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这种祈福方式,希望这样天灾能早日结束,重回到以前安定生活。眼见着这般情况,住持心中都不得不佩服慕容修能布下这么大一盘局,又或者说,他不得不佩服水洛烟这个传奇一般女子,能运筹帷幄。
慕容修和水洛烟,双生双息,就好似天生本该如此,谁也无法轻易破坏一般。住持沉默了许久,后慢慢转回身,朝山下走去。而相国寺内,香火鼎盛,来来往往人群,不断烧香祈福。
“天佑西夏,皇诞生。”
那本该无生命铜像。却突然开了口,魅惑嗓音一点点鼓动着场烧香百姓。百姓显然楞了一大跳,都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彼此,而后现场变得一片沉默,大家盯着那铜像。铜像嘴微张,这样话,不断重复着。
“你听到没有,佛祖说,这西夏有皇诞生啊!”
“是啊是啊,我听到了。你呢?你听到了吗?”
“我也听到了!”
周围百姓不断议论着,大家一再确认自己是否听错。而就此刻,铜像声音也已经不再继续重复。似乎铜像又恢复了原先模样。场人又错愕看了看彼此。但先前那真真切切声音,却听得仔细。
“这皇,是不是就是说是晋王爷?”
“肯定是。京城外大军是晋王爷。晋王爷为了不叨扰到我们这些平民,才京郊外驻扎,等待合适时机入京。今日佛祖都这么说,恐怕,晋王爷就了。”
“你们记不记得。当年晋王爷被流放时候,大家都谣传说,是晋王爷要谋权,才被皇上如此。而后被先皇金牌给救了下来。会不会是,先皇死时候留皇位给就是晋王爷,而不是现皇上啊……”
这种细碎议论也越发明显起来。本就是佛像周围人议论着,接着,这个佛像开口说话声音也越传越远。百姓之间传播速度远比一种刻意为之而来热闹多。而慕容澈高压政策也早就让许多百姓心生不满,那种迫不及待想寻求解放心是让他们对佛像所说话,深信不疑。
不知道是谁起头,百姓们就开口附和道:“我们要去让皇上退位,让晋王爷登基,我们要帮助晋王爷jūn_duì 进到京城,这样才可以解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京城才能恢复原先繁荣。”
“对。我们就是要这么做!我们誓死跟随晋王爷!”百姓之间议论声越来越明显。
接着,相国寺开始躁动了起来。有人组织,便有人跟随。渐渐,京城也热闹了起来,这样做法一呼百应,所有人都跟着行动着。宫门外高喊要慕容澈下台,原本禁卫军想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结果,这样做法,却让百姓情绪为激动,不断朝前靠着,这才让禁卫军软了手脚,连忙进宫像慕容澈汇报了这般情况。
而城门百姓们,不断和守门士兵起着冲突,想打开城门,方便慕容修jūn_duì 进到京城。双方人马一直僵持着。守卫士兵看着越来越多聚集百姓,不敢轻易下手,而百姓们,也显得蓄势待发。
去了晋王府百姓,则纷纷跪晋王府门口,齐声道:“恭敬晋王爷登基,早日解救我西夏百姓于水深火热。”
晋王府本一直紧闭大门却突然打开,管家急急忙忙跑了出来,看见众人齐齐跪晋王府门口,来不及多言什么,又匆匆回了晋王府内,去了东楼找寻慕容修。而慕容言这时,便率先出了府,先行住持起大局。
“大家稍安勿躁。冷静一些!”慕容言开口道。
这原本热闹非凡人,顿时没了声音,就这么看着慕容言。慕容言一直到场人都安静了下来,才开口道:“能否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大家会如此激动。”慕容言明知故问问道。
慕容言是拖延时间。这慕容修和水洛烟相国寺安排了怎么样一步棋,慕容言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现情况却让人显得有些犹豫。而百姓却这个时候也群起激昂。这也许是一个天大契机,当然,也许会让人坠入轮回,而再无任何一丝胜算。
“大家先起来。”慕容言示意跪地上百姓起身。
谁知,百姓却答道:“晋王爷不肯登基,那草民也长跪不起。晋王爷要顺应天命。”百姓们此刻却显得极为倔强。
慕容言看了场人一眼,道:“先起来。大家心意,晋王爷一定明白。这等着晋王爷出来,给大家一个答复。”他不曾给百姓具体允诺,却也给了他们信心。大家彼此对看了一眼,这才纷纷起身,晋王府门口等待慕容修出现。
慕容言也一直王府门口不曾离开。管家小心跟慕容言旁边。慕容言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摇摇头,他已经进去汇报了慕容修现情况。只是,慕容修似乎一直敛眉沉思,不曾给出答复,打发了他出来,告知慕容言,先安抚百姓情绪。
“睿王爷,您看……”管家慕容言耳边轻声说道。
慕容言眉眼一敛,并没多言。而管家也安静一旁呆着,慕容言看了眼天色,现正值正午时分。他又看向了晋王府内。后微微摇了摇头。慕容言知道,慕容修计划时间是明日,也是今日午夜后,其实,时间并不多了。只是,民众这突如其来请愿,声势浩大,远超过了他们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