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子桑是慕容澈人又如何,只要真心以待,水洛烟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何况,这块一年时间,走过来日子,让水洛烟和子桑也有着一定感情基础,又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被挑唆。
所以,子桑走了一步险棋,把水洛烟挡自己面前,来面对慕容修责难。
“到底怎么回事?”慕容修冷声问着眼前低垂着脑袋禁卫军。
禁卫军大气不敢吭一声。他们哪里敢说,慕容修愿意放子桑出宫后,他们守卫也显得有些松散,这才让子桑得了空,跑出了冷宫。而等他们回过神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子桑已经把水洛烟拦了下来,也是才有了后面这些事情发生。
“怎么回事?为何要送子桑出宫?”水洛烟开口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看着水洛烟,但那阴沉眸光却是落子桑身上,子桑被吓得躲了水洛烟身后,水洛烟皱了下眉头,对眼前发生一切显得有些莫名。这些事情发生太突然,突然让水洛烟连思考空间都不曾有。
“子桑,朕给过你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告诉你,不要凡事都扯上烟儿,显然,你没听明白朕话。那么,休怪朕无情。”慕容修难得没理会水洛烟话,径自森冷对着子桑说道。
子桑立刻跪了下来,拉着水洛烟腿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皇上会杀了奴婢!”
“到底为什么?”水洛烟扶住了子桑,再一次开口问着慕容修。
而这一边动静,似乎宫宴上也有人觉察了到,有人已经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慕容修神色又冷了几分,道:“带下去!还等着干什么,把子桑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禁卫军被慕容修这么一吼,不再犹豫,立刻拖着子桑朝着天牢方向走了去,也不再顾子桑是否尖叫。而水洛烟才想开口,看着慕容修阴鸷一张脸,又看看宫宴方向不断看来好奇眸光,也沉下了声音。
“你先回去吧。”水洛烟淡淡对着慕容修说道。
毕竟慕容修是一国之君,离开太长时间,怎么也无法说得通。而慕容修却看向了水洛烟,那语气显得难得认真,道:“不准去天牢看子桑。”
说着,慕容修停了停,又道:“明日我再告诉你原因,恩?”他看着水洛烟,要水洛烟一个保证。
水洛烟犹豫了下,看着慕容修,道:“我知道了。”
慕容修这才转身回了宫宴现场。而姚嬷嬷则伴着水洛烟再度朝着寝宫方向走去。水洛烟走着,就开口问道:“姚嬷嬷可知道为何子桑会被关起来?她是内务府犯了什么事吗?”
“奴婢没听说。”姚嬷嬷沉思了会,摇了摇头,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皱着眉头,沉默了阵,道:“去把小七叫来。”
“是。”姚嬷嬷应允道。
接着姚嬷嬷看向了一旁宫女,对着她点点头,她立刻朝着宫宴方向走了去。而小七看见姚嬷嬷时候,那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显得有气无力,似乎不知该如何对姚嬷嬷解释眼前这一切。
而慕容修一旁不经意看了眼小七,就收回了自己眸光不再看向小七。小七脸色苦了起来。
姚嬷嬷见状,开口问道:“七大人,这可是有事瞒着娘娘?子桑是犯了什么事,才让皇上这么大动干戈?”
小七犹豫了好一阵,道:“子桑是慕容澈人。所以皇上……”
剩下话,小七没再开口,就这么看着姚嬷嬷,意思再明白不过。姚嬷嬷听到小七这么说,脸色震惊了几分,看着小七。小七则耸耸肩,又点点头,肯定了自己说辞。姚嬷嬷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可子桑什么也没做。”姚嬷嬷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小七沉默了会,才道:“姚嬷嬷,这皇上心思不是我们能猜得透。但是,皇上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好,不愿意娘娘受到任何伤害。所以,还是按照皇上吩咐去做。只是没想到今儿那子桑竟然从冷宫里跑了出来,把这事闹到了娘娘面前。之前,皇上已经允了子桑离宫了。”
“这……”姚嬷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为子桑说些什么。
“走吧,去娘娘那,免得让娘娘等急了,皇上那眼神可是要吃了我,要是我不办好这事,安抚好娘娘话。”小七无奈叹了口气,就朝着寝宫方向走了去。姚嬷嬷连忙跟了上去。
一到寝宫,小七给水洛烟请了安后,不等水洛烟开口,就已经把时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仔细。而后就这么站一旁,等着水洛烟开口。
水洛烟听着小七话,有些错愕,张口欲言,但却不知说些什么。小七趁热打铁说了下去,道:“所以,皇上也是一片苦心。并不是真心想为难子桑,若是为难子桑,那么子桑就不可能是出宫,而是死了。娘娘这也莫怪皇上了。皇上也知娘娘心软,不愿这么做。”
“子桑竟然是慕容澈人。可子桑她……”水洛烟好不容易开了口,可这话说了一半,就又停了下来。
一切都显得有些匪夷所思,又难以让人理解。水洛烟子桑眸光里就能看出子桑对心中之人那种眷恋,那眷恋里甚至带着一丝恩情,一丝爱怜,甚至爱怜多于一切,只是随着岁月变迁,那种情感被埋心底,不是逐渐变淡,而是压抑加浓烈了几分。
但水洛烟也明白慕容修意思,却是,帝王位上人,岂容一点疏忽。要知,一时心慈手软,就及可能替自己种下苦果,一发而不可收拾。赌不起,也不能赌。纵然子桑是无辜,似乎也只能如此。
心有些隐隐做疼,为子桑而疼,但是却显得无可奈何。
“娘娘?”小七有些小心开口叫着水洛烟,水洛烟怔了下,看着小七,淡淡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
许久,水洛烟才开口道:“你下去吧。告诉皇上,本宫没多想什么。”
“是。”小七得到水洛烟肯定,这才朝着宫宴方向重走了回去,而慕容修再听完小七说话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注意力重集中到了眼前宫宴上,一直到入了夜,这人群喝得七分醉意,才渐渐散了去。
慕容修一直很清醒,不曾有一丝醉态,仍然迈着稳健步伐朝着寝宫方向走了去。进了寝宫,慕容修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仍然窗台边上站着,大腹便便水洛烟,显得有些不满。
“烟儿,为何还不去休息?”慕容修开口问道。
水洛烟这才答道:“睡不着。等你回来。”
“可是为了子桑事情?”慕容修开口问道,水洛烟想法此刻都写脸上,慕容修想不知道都很难,他顿了顿,很又开口道:“我给过子桑机会,但是子桑不珍惜。竟然把这事闹到你这。我再难容她。”
“那些事,和子桑无关。就算无子桑,早晚也会传入我耳里,难道不是吗?何况,子桑也只是自己本分而已。也许存了些想法,但毕竟没真伤害到我,不是吗?”水洛烟淡淡对着慕容修说道。
“烟儿……”慕容修有些无奈看着水洛烟,叹了口气。
“我别无他求,就让子桑出宫就可以,可以吗?”水洛烟开口求着慕容修,“子桑离开前,我想去看看她,至少她也服侍了我这么长时间。何况,子桑人被关天牢之中,周围都是暗卫守卫,你也不用担心出任何事情。”
水洛烟把能想一切情况都想到了,而后就这么安静看着慕容修,等着慕容修开口。慕容修看着水洛烟这一脸坚决,心中知晓,自己劝水洛烟是无用,后,他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拥过水洛烟。
道:“我这一生,唯一无法拒绝人,就是你。”
“你这意思是答应了?”水洛烟嘴角勾起笑意,看着慕容修,开口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答应?但是,小心为上。”慕容修仔细叮嘱着水洛烟。
“好,我知道。”水洛烟轻声应着。
慕容修这才牵起水洛烟手,道:“现愿意回床休息了吧。看你,为这事这么晚不睡,让肚子里孩子也陪着你不睡,我可是会心疼。”
“你心疼孩子还是心疼我?”水洛烟很顺口问了下去。
“你。”慕容修想也不想就答道:“那孩子,只因为是你肚子里,所以我乎。若没你,这孩子对我而言并没有特别意义。”
“修,谢谢……”水洛烟突然开口对着慕容修说道。
慕容修轻笑了声,轻轻拥过水洛烟,陪着她一起躺了下来,水洛烟顺从倚靠慕容修怀中,没一会就沉沉进入了梦想。
而慕容修看着自己怀中水洛烟,则显得一脸满足。
——媚骨欢:嫡女毒后——言情首发——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牢守卫看见水洛烟身影,立刻恭敬请安道。水洛烟微点了下头,示意众人起身。而一旁禁卫军则立刻替水洛烟开了天牢门,水洛烟径自朝着天牢内走去,没一会就看见了子桑身影。
子桑显然看见水洛烟时候,也楞了下,但是却半天没说话,沉默转过了身。
“子桑。”水洛烟开口叫着子桑。
子桑显得有些犹豫,声音沉闷道:“娘娘今日来天牢之中是为何?替奴婢送行吗?奴婢承受不起。”
“不,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会你就能出宫。就当是到了出宫年纪,自动出宫吧。”水洛烟淡淡把自己来意告诉了子桑。
子桑震惊了下,看着水洛烟,许久不曾说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子桑本以为自己昨日那般跑去找水洛烟,被慕容修拦了下来,就定是死罪,却不曾想到,竟然慕容修会放过自己。
“子桑,还不向娘娘谢恩,若没娘娘,你可真就是性命不保了。”一旁随着水洛烟而来姚嬷嬷,看着子桑,速说道。
子桑楞了下,还来不及开口,就听水洛烟对着一旁守卫吩咐道:“开门,本宫进去看看。”
“娘娘,这……”禁卫军显得有些犹豫,那手一直没任何动静。
水洛烟冷了神色,看着禁卫军,道:“为何不开门?还是本宫话已经不起作用了?”
“属下不敢。”禁卫军立刻恭敬说道,接着速开了天牢门。
而水洛烟则独自走了进去,就这么站立子桑面前。子桑看着自己面前水洛烟,面色之间闪过一丝犹豫,但又变得几分坚定。可子桑不知,自己这番反应却轻易落水洛烟眼中,水洛烟淡漠不语。
子桑也显得有些沉默。
许久,水洛烟率先开口,打破了眼前沉默,道:“子桑可是恨皇上,恨本宫?”
子桑眸光落水洛烟身上,那眸光里有一丝被人看穿窘态,愣愣出了神。那手心攥着簪子紧了紧。而水洛烟却继续说道:“因为皇上杀了慕容澈,而本宫却不爱慕容澈。但慕容澈子桑心中却是一个无法超越人,慕容澈得不到,子桑自然恨,慕容澈死于谁手中,子桑也恨,对吗?”
水洛烟轻易说出了子桑想法,那眸光落子桑攥着簪子手上,又轻轻开口道:“子桑手上攥着簪子,可是想朝本宫心口捅上一刀?这样,就算子桑伤不了皇上,至少也让皇痛了,就好像慕容澈死了,子桑痛一般,是吗?”
子桑被水洛烟这一字一句说不断向后退着,人已经抵到了天牢铁栏杆上,而手中簪子掉落地上。子桑脸色有着震惊,不敢相信看着水洛烟,不断摇着头,像是否决水洛烟说一般。
而水洛烟却轻笑了声,继续说道:“初子桑并不知本宫身份,所以心无旁骛对本宫好。之后子桑知道了本宫身份,就想法设法把皇上不愿意让本宫知道,会刺激本宫消息一一告诉了本宫。就连将军府也是子桑引着本宫去。因为子桑根本就知道将军府那间锁住书房,虽然子桑不知里面是什么,但却可以肯定,那是只有龙将军才能进去,外人所不能进书房,于是,才下了这个赌注。”
“娘娘……”子桑震惊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淡笑一声,道:“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本宫不是不知,只是不愿意去想你会心存歹念。事实也证明,你从来不不曾对本宫下过毒手,甚至还帮本宫挡了不少祸事。因为你心一直是善良,并没被仇恨所真正蒙蔽。若被蒙蔽,你这簪子恐怕早就朝着本宫心口而来了,不是吗?”
“娘娘是怎么知道奴婢知晓将军府那书房事情?”子桑问出了自己困惑,这声音还显得镇定,但这双眸之中已经带着微闪泪光。
“推算。”水洛烟并没瞒着子桑,继续开口道:“那一日你和本宫提及龙将军时候,不经意间不是提到了将军府,甚至暗示本宫,将军府内也许有什么会让本宫开明东西?恩?”她问着子桑。
子桑脸色煞白了下。水洛烟继续道道:“当时本宫并没多想,一直到小七和本宫说了你身份,本宫才想到了这一层。但是,那书房之事不能怪你,和你无关。若只是你暗示,本宫走不到那地方。呵呵。”
说到这,水洛烟就不再说下去,剩下,和子桑无关,也无需多言什么。而水洛烟面前子桑,却缓缓跪了下来,哭着叫着水洛烟,道:“娘娘,是子桑对不起您。您对子桑这么好,可子桑却仍然做了这么多不该做事情。”
“起来吧。”水洛烟不避嫌走上前,扶起了子桑。
子桑却长跪不起。水洛烟叹了口气道:“子桑,谁心中没有意人?谁心中没有自己念想那个人。你爱慕容澈,并不是错。可为何慕容澈让你入宫,却让你当了一个婢女,甚至还不是东宫婢女呢?”
子桑听着水洛烟提及慕容澈,那眸光里闪过一丝流光,神色之间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显得几度迷离起来。而水洛烟就这么安静站原地,等着子桑开口说她和慕容修事情,并不曾出口催促着子桑。
许久,子桑才缓缓道来。
“奴婢爱着殿下,可奴婢却一直只是殿下手中一颗棋子而已。只是,这棋子来不及派上用场,一切都已经完全两样了。”子桑声音显得有些飘渺,就这么看着远方,不断再回忆着自己和慕容澈有关一切。
子桑年仅十三岁时候,被二娘毒打后,扫地出门,冰天雪地之中,冻得全身僵硬,但硬是憋着一口气,就这么撑了下来。她不能死,也不愿死,她娘还留府中,若她死了,那么她娘也会跟着死。
子桑不断挣扎着,用后一丝力气向前爬着。而这时,马蹄声阵阵传了来,接着传来了车轱辘声音,子桑眼睛顿时有神,看向车子来方向,后一丝力气得到了大爆发,疯了一般朝前爬着。
“你是哪来人,竟然敢拦太子马车!”马车前侍卫停住了马蹄,厉声问道。
“救救我……”子桑苦苦挣扎着,不断对着马车里人说道,让子桑有些惊讶是,马车里人竟然会是当今太子慕容澈,那种从心里发出求生,让子桑不曾停下自己嘴里呼喊。
“给我拉下去。”侍卫没理会子桑叫喊,命令着一旁人。
“是。”一旁人速上了前,准备拉开子桑,子桑不知哪里来力气,就这么爆发了出来,那呼救声又大了几分。而侍卫也觉得惊奇,一个冻得全身僵硬人,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大力气,挣扎着离开。
子桑竟然也真甩开了侍卫,紧紧抱住马车轮子,对着里面人再一次喊道:“殿下,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不能死……”
也许是力气用,子桑声音也开始变得贱贱虚弱了起来,就这么看着慕容澈马车,一动不动。身上力气用,但是子桑手却不曾离开那个车轱辘,反而抱紧了,但马车内慕容澈却丝毫没有反应,就好似,那马车里根本就没慕容澈这个人一般。
“呵呵,有点意思。”终于,马车内传来了一阵低沉好听嗓音。
“殿下,救救我……”子桑听见马车内慕容澈有了反应,显得激动了起来。
“殿下,奴才罪该万死,惊扰了您。”一旁侍卫早就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不断求饶道。
慕容澈竟然无任何反应,轻笑了声,甚至那马车帘子都不曾打开,淡淡开口道:“你若爬上马车,我就救你。”那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而透过帘子缝隙,慕容澈看着子桑。慕容澈当然明白,子桑也就只剩一口气息存。一个用力,她就会自己面前消香玉损。慕容澈只是好奇,人临死时候,能爆发出多大力量。
而子桑听见慕容澈话,竟然真不断朝着马车上爬了去。一次次从车轱辘上掉下来,但子桑却不曾放弃,一次次向着马车爬着。终于,子桑手抓到了马车边缘,拼了全身后一丝力气,人终于爬上了马车,但是,子桑已经瘫软马车帘子口。
“真有意思啊,你竟然爬上来了。”慕容澈显然显得有些不敢相信,声音隔着帘子传了出来。
“殿下……救我……”子桑艰难发出声音,手不断碰触着眼前帘子。
一双温柔而有力大手,拉住了子桑手,极温柔把子桑从马车外拉进了马车内。很,就听见慕容澈声音道:“回驿站,找大夫去!”
“是。”侍卫听见慕容澈话,立刻恭敬应允道。
原本停下马车,这一刻是马加鞭朝着不远处驿站奔驰而去。而爬进马车内子桑,就这时,却昏了过去,再无了反应。慕容澈看着昏过去子桑,竟然眸光之中呆了几分欣赏和温柔。
“是什么支撑你有这么大动力,连本殿下马车你都敢拦下呢?”慕容澈一脸兴味自言自语道。
马车速飞驰着,没一会,驿站就出现众人面前。大夫也早就驿站内等候了。侍卫本想上前接过昏迷子桑,但却被慕容澈给拦了下来。慕容澈亲自抱着这个没几斤分量子桑下了马车,一步步朝着厢房方向走了去,大夫紧紧跟身后,不曾离开片刻。
进了厢房,慕容澈把子桑放床上,大夫立刻速走上前,替子桑做了诊断,慕容澈安静坐一旁,等着大夫告诉自己结果,没一会,大夫就恭敬走到了慕容澈面前,开口说道。
“少爷,这位姑娘身上还带着伤,受了不小内伤,加之冰天雪地里冻了有一段时间,现性命垂危,就看老天造化。老夫给她开了药,按时服用,注意保暖,三日后,这位姑娘若能醒过来,那么就有活命希望。”
大夫老实告诉了慕容澈子桑现情况。大夫看来,子桑若能醒来,也是奇迹一件。慕容澈挥挥手,大夫就速退了下去,给子桑开了药把药方递到了侍女手上,就侍卫陪同下,离开了驿站。
而慕容澈就这么坐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子桑道:“本殿下救你下来,你若死了,那就是你运气不好。若你活了,那么,本殿下自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慕容澈也不管子桑是否能听得见,径自对着子桑说道。说完后,慕容澈就起了身,交代驿站里侍女奴才要好好伺候子桑,然后就随着侍卫离开了驿站,甚至不曾看身后子桑一眼。
三日后,慕容澈出现驿站内时,侍女就急匆匆跑来到:“殿下,您带回来那位姑娘已经醒了过来了。”
“哦?”慕容澈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步朝着厢房方向走了去。
子桑见到慕容澈身影,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慕容澈给阻止了。慕容澈就坐子桑不远地方,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起了子桑,道:“本殿下真没想到你能活过来。”
“子桑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子桑恭敬对着慕容澈说道。
“哦?你叫子桑?”慕容澈开口问道。
“是,民女叫子桑。”子桑应答自如,不卑不亢。
慕容澈看着这般子桑,眸底兴起一丝想法,又仔细打量了子桑许久,才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本殿下吧。”
“是。”子桑应着慕容澈。
慕容澈又道:“本殿下说过,你活过来,那就能让本殿下答应你一件事情。你有什么可想完成事情?”他继续问着子桑。
子桑看着慕容澈,道:“有。”那语气里一丝都不曾停留,把自己目说了说来,要惩处大娘和姐姐,让自己亲娘过上好日子。
“就这些?”慕容澈有些讶异。
慕容澈看来,子桑知道了自己身份,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不合理要求,甚至要求入宫封为妃子,或者要求黄金等等赏赐,却不曾想到子桑仅是提出了这么点要求,不免让慕容澈对子桑侧目了起来。
“是,子桑就这些要求,别无所求。”子桑速对着慕容澈说道。
慕容澈点点头,道:“本殿下允你。”说着,慕容澈顿了顿,继续道:“但从今日开始,你就跟着本殿下,本殿下自然会教你一切,而你,以后必须死忠于本殿下,就算死,也不能背叛本殿下。若做不到,你性命自然也不保,你可懂?”
“子桑明白。子桑生是殿下人,死是殿下鬼。”子桑说一脸坚决。
而慕容澈却突然轻笑了起来,连声说了几个好,才对子桑继续说道:“这段日子,你养伤就好。”
说完,慕容澈不再给子桑任何说话机会,转身就离开了驿站。而子桑则被慕容澈留了驿站之内。一个月后,子桑伤已经全好。而慕容澈也已经做到了子桑要求,惩处了恶毒二娘,把子桑亲娘给带出了府邸,也带到了驿站,安置好,一直到子桑娘,子桑入宫那一年去世。
接下来日子里,子桑几天总能见到慕容澈一次,慕容澈亲自教导子桑习字,乐器,下棋,书画等等,每教一个,慕容澈则会离开几日,几日后再回来查看子桑学习情况。从不曾例外,几年来,也从不曾间断。
女子爱慕和眷恋就是这样弹指间逐渐形成,一发不可收拾。但子桑却极为压抑自己感情,藏得极深,不让外人轻易发现自己这些情感。一直到被慕容澈送入宫中,子桑才从自己那种幻想之中走来。
原来,她只是慕容澈手中一个棋子。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也就只是为了能靠近慕容云霄,观察慕容云霄一切,及时把御龙殿内情况告诉慕容澈,而非是留慕容澈东宫。
子桑虽错愕,但是却没拒绝慕容澈要求。也顺利通过慕容德举荐去了皇太后去,用办法走到了慕容云霄边上。而宫中,慕容澈看见子桑就如同见一个陌生人一般,从不曾开口,不曾多言什么,仿佛从来不认识子桑这个人。
子桑也从初不适应和那种窒息难受到后来逐渐适应。可是,当子桑好不容易走进御龙殿,可以慕容云霄身侧服侍时候,慕容云霄却病重了。子桑成了当时唯一留御龙殿内宫女,也是子桑及时告知了慕容澈,慕容云霄和慕容修聊了什么。
之后事情,再发生时候,慕容澈登基为王。子桑仍然留御龙殿,只是,一个是君王,一个始终是宫女,不可跨越鸿沟,可望而不可及。
再到慕容澈死,子桑才发现,慕容澈已经自己心中扎了根,无法逆转,那种无法救下心爱人,却让他落崖而死,是让子桑无法接受这般事情。但子桑却仍然留了下来,留宫中,替慕容澈看着慕容修如何治理着西夏江山,替慕容澈找着机会,要除去慕容修。
但慕容修一言一行,对西夏努力和付出,子桑也看眼中。那种想法随着无法接近慕容修而淡了许多。一直到水洛烟出现,子桑才重燃起了希望。
慕容修让慕容澈死,子桑痛。子桑却想让水洛烟死,慕容修痛。显然,子桑高估了自己冷酷,也低估了水洛烟对自己影响,这才显得慌了手脚,让人看出了端倪,于是,落得现这般下场。
可子桑却无怨无悔,不悔自己曾经做事情,也无怨现所面临一切。
水洛烟听着子桑话,脸色显得极为平静,就这么看着子桑,好半天说不出话。至少,水洛烟记忆里,慕容澈绝非这般一个会耐心仔细调教一个人,就为了送到慕容云霄身边,甚至,慕容澈不曾碰过子桑分毫。
这……这让水洛烟有些难以理解。
“也许,慕容澈心中也是有你。”许久,水洛烟才这么对着子桑说道。
子桑楞了下,有些不敢相信水洛烟说了什么。水洛烟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是。慕容澈心中应该有你。只是你们身份是无法逾越鸿沟,不可能让慕容澈接纳于你。也许,慕容澈不愿意破坏他你心中美好,至少他也不曾碰你,不曾糟蹋于你,不是吗?”
水洛烟说着自己想法,时隔多年,水洛烟第一次对慕容澈发生了改观,那个记忆里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男人,似乎也多了一丝柔情。似乎心底,也藏着几分眷恋和记忆深处爱怜。
“娘娘……”子桑不敢相信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一步步朝着子桑方向走了去,扶起了子桑,道:“起来吧,子桑。你若是因为此,留宫中,那么,十几年时间,也足可以还清你对慕容澈恩情。把这种眷恋和美好留心底,他还是你殿下,每一年,可以去断肠崖祭拜于他。他也始终是你心中那个高大俊美男子,可好?”
子桑鼻头微酸,犯了红,就这么看着水洛烟,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后,子桑抱着水洛烟哭了起来,显得极为放肆,而外也听见了子桑说词姚嬷嬷也不免红了眼眶,转过身,擦去了自己眼底泪水。
“不哭了,子桑,不哭了。”水洛烟就像安抚着一个孩子一般,安抚着子桑。
子桑就这么埋水洛烟怀中,似乎把这十几年心中情感一一宣泄出来。许久,才停止了自己哭泣声,看着水洛烟,眸底里闪过一丝感动光,却不曾多言什么。面对水洛烟时,子桑情感是复杂,水洛烟也不曾强求什么。
很,水洛烟继续说道:“一会,你就出宫去。而你先前说那个驿站,本宫会求皇上赏赐于你。但你不得离开此地半步,就一生这生活,可好?”
“奴婢谢娘娘恩典!”子桑再度跪了下来,重重给水洛烟磕了三个头。
水洛烟不再多言,走出了天牢,对着一旁禁卫军吩咐道:“送子桑出宫,送到驿站,打理好一切后,回报于本宫。”
“是。”禁卫军速应允道。
水洛烟对着禁卫军点点头,姚嬷嬷搀扶下离开了天牢。水洛烟走后,天牢大门被打开,子桑被带了出来,梳理完毕后,子桑禁卫军陪送下,离开了天牢,一步步朝着宫门而去。
而水洛烟一出天牢门,就看见慕容修身影。
“天牢里寒,正想进去叫你,你就出来了。”慕容修压下心头紧张,淡淡开口对着谁留言说道。
“恩,陪我走走。”水洛烟淡淡开口说道。
“好。”慕容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扶着水洛烟朝前走了去。
而水洛烟却一路走到了宫墙位置,站高处,就这么俯身看了下去,正好就看见子桑禁卫军护送下,离开宫景象。子桑仍然是那个子桑,只是如今出宫和当年进宫,却是截然不同景象了。
“你把驿站给了子桑?”慕容修随口问道。
“不舍?”水洛烟反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笑了起来,摇摇头道:“有何不舍,你开心就好。”
水洛烟没说话,那眸光一直落城墙下那一抹蓝色身影里,直到子桑身影消失不见了,水洛烟才收回眸光。而慕容修没多说什么,径自拥着水洛烟腰,朝着御龙殿方向走了去。
子桑,水洛烟重回来后,后阴暗日子里,陪伴着水洛烟。而如今,却是水洛烟送她离开,离开这个皇宫。算不算得有始有终。
只是,那偶尔刮起风,吹起裙角,显得有几分落寞。
—— 媚骨欢:嫡女毒后 ——言情首发——
“把你刚才说再说一次。”慕容修开口问着送子桑离去禁卫军,皱了下眉头,开口问道。
禁卫军这才速重复了一次,他眼里似乎也有一丝不可理解,那脸色依然停留子桑纵身跃下断肠崖那一瞬间。显得震惊和不可思议。
禁卫军把子桑送到了驿站,驿站里面奴才则遣散了去,就独自留子桑一人驿站之中。但暗中仍然派了人看着子桑。可子桑到了驿站没多久,就径自离开了。这让禁卫军面色大惊了下,有了先前事情,不得不让禁卫军小心谨慎多。
可大大出乎了禁卫军意料,子桑哪里都没去,而是去了断肠崖,就这么一人独自跪悬崖边,一动不动。接着,众人错愕之中,子桑已经纵身跃下了悬崖,让他们措手不及,急忙冲到崖边,可是哪里还有子桑身影。
那断肠崖是个万丈深渊,掉下去人,必死无疑。而下断肠崖路为凶险,又岂是他们轻易能下去,这才让禁卫军速回了皇宫,向慕容修汇报了这个事。
“子桑跳下去?”水洛烟身影却突然传了出来,站御书房门口,一脸震惊问着禁卫军。
而下意识,水洛烟却看向了慕容修,不由认为是慕容修仍然不愿意放过子桑,才痛下杀手。慕容修从水洛烟眸光之中就已经读出了这样想法。立刻站了起身,走到水洛烟面前,道:“我绝无下任何不留子桑活口命令。”
“娘娘,皇上却是无下任何命令。皇上只是要属下送子桑姑娘到驿站,而后让属下派人暗中看着子桑,绝无任何伤害子桑姑娘意思。”一旁禁卫军也连忙开口说道。
“子桑断肠崖边跪了很久?”水洛烟沉默了会,又开口问道。
“正是,跪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时间。”禁卫军估算了下时间,回答着水洛烟问题。
水洛烟微皱起了眉头,道:“子桑可有说什么?”
“属下听得不听出,但估摸都是一些,我来陪你了,这下你再也不会寂寞了……之类话,而后奴才就见子桑姑娘跳了下去,她速度太,我们连阻止都来不及。”禁卫军把自己听到只言片语也告诉了水洛烟。
水洛烟沉默了下来,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娘娘。属下告退。”禁卫军恭敬说完立刻从慕容修和水洛烟面前消失不见。
很,御书房内剩下慕容修和水洛烟两人彼此面面相对。慕容修显得有些紧张,而水洛烟却径自走到了窗边,叹了口气道:“也许,这样对子桑才是好?是这样吗?她一生为慕容澈活,为慕容澈死,就算得以自由,也想着去陪慕容澈。这就是子桑真正归宿吗?”
“别想了。”慕容修走到水洛烟边上,淡淡开口说道。
“现想来,慕容澈这一生也算是值了。出生皇家,当了太子,经历了政变,当了皇上,还有如此重情重义女子相陪,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无憾了。”水洛烟有些感慨说道。
慕容修一直很安静听着,并没开口说什么。水洛烟停了停,又道:“给子桑立个碑可好?就断肠崖边。那里就当是子桑安葬地方,总比子桑没有归宿来好。”
“好。一切依你。”慕容修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我一会就差人去做。”
“好。”水洛烟也轻应了一声。
慕容修和水洛烟陷入了一阵沉默。许久,慕容修道:“你想去断肠崖边看看子桑?”他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那有些空灵眸光落下方向,则是那京郊极为偏僻断肠崖边。慕容修轻易就能看出水洛烟想法。而水洛烟听闻慕容修这么说,转过身,看向了慕容修,没有开口,那神色,让慕容修微皱起了头。
“我猜错了?”慕容修再度问道。
“猜对一半。”水洛烟笑了笑,给了慕容修答案。
先前禁卫军口里听到关于子桑事情,加之子桑出宫前和自己说和慕容澈点滴,这让水洛烟沉默了许久。重情重义是子桑。看着子桑,水洛烟却想到了龙邵云,那么,龙邵云和水洛烟之间,是否重情重义是龙邵云,而薄情寡义则是水洛烟呢?
这样念想,再想起龙邵云此刻远边陲,因为回避自己情感,因为这样枯守无果,因为自己过分依赖,因为这些道不清,说不明事,而选择从水洛烟世界里退了出去,要连根拔起这样情感。
水洛烟只要闭眼,想起龙邵云纸上写那些字眼,心痛感就会传来。
“那另外一半刻是龙将军?”慕容修看着一直陷入沉默水洛烟,突然开口问道。
水洛烟怔了下,看向了慕容修,道:“你怎么知道?”
“你眼神透露了一切。”慕容修淡淡说道。
说着,慕容修显得有几分犹豫,看向了水洛烟,一副张口欲言模样。几近挣扎后,到嘴话又让慕容修给咽了下去,不再开口。而水洛烟却直落落看向了慕容修,突然开口道:“你想知道,那一日我为何会受了那么大刺激?这刺激是否和龙将军有关?”
“是。”慕容修没否认自己欲知道想法,就这么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淡淡笑了笑,显得有些飘渺,抚摸着隆起肚子,许久才开口道:“我只能说,这一生,亏欠龙将军,再也还不清,也还不起。他若觉得,离去才是唯一能平衡一切办法。那么,我只能欣然接受。”
“为什么这么说?”慕容修怔了下,有些回不过神,“难道你就再也不见龙邵云了?”
“不是不见,是时机不合适。要等龙将军愿意来见我才行。”水洛烟简单说道,“很多事情,道不清言不明,既然如此,就不要去深究。我归来,我们能再修这一世夫妻缘分,付出代价太多了,既然付出了,那么就要珍惜现一切,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烟儿……”慕容修轻声唤着水洛烟。
水洛烟却笑了起来,伸手牵过慕容修手,说道:“看,孩子再动。证明孩子也认同我说话。”
水洛烟转移了话题,不再继续谈任何和子桑和龙邵云有关话题。慕容修也不再继续,顺着水洛烟动作,轻轻抚摸着水洛烟肚子,感受着肚子里孩子胎动。脸色带着一丝为人父满足笑。
“烟儿,你辛苦了。等生产完,这个孩子大些,御风可以完全掌管朝政时候,我就退位给御风,而后带着你浪迹天涯,可好?”许久,慕容修开口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看向了慕容修,道:“所以你给御风加了这么多课业?”
“恩。”慕容修没否认水洛烟猜测。
“好。”水洛烟笑着看着慕容修,安静了会,才点头应允。
慕容修静静拥着水洛烟,两人都不再开口,就这么窗边,看着那落叶偶尔被风出起,再落下。站了阵,慕容修就带着水洛烟回了寝宫。
一道宫门,一出一进,却是生死两重天,不免让人感慨唏嘘。
——媚骨欢:嫡女毒后——言情首发——
时间又再过了两月余,水洛烟临盆日子到了
“娘娘,您走慢些。这么,可把奴婢这把老骨头给吓坏了。”姚嬷嬷身后追着水洛烟身影,不断哀求着水洛烟。
水洛烟哪里像一个怀孕十个月,马上就要临盆人。那身形不曾发生多大变化,那动作是轻巧多。现不就是正走飞。但这水洛烟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步调,她有些无奈转过身,看着姚嬷嬷。
“娘娘,您这都临盆了,要慢些慢些。”姚嬷嬷气喘吁吁追了上来,连忙对着水洛烟仔细交代道。
“姚嬷嬷,你太紧张了。”水洛烟无奈开口说道。
姚嬷嬷一听水洛烟这么说,立刻准备唠叨时候,水洛烟比姚嬷嬷一步说道:“你别唠叨本宫,本宫这就放慢,你要唠叨本宫,本宫就走。”
“是是是,娘娘,只要您慢些走就好。”姚嬷嬷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姚嬷嬷看来,水洛烟那健步如飞看她真是胆战心惊。可水洛烟却丝毫不觉得什么。先前水洛烟生御风和玲珑时候年纪还轻,现再怀第二次,已经算是高龄,岂能让姚嬷嬷不紧张。何况,水洛烟现这个身子可不曾生过任何孩子,等于一切从头来过,还是小心谨慎好。
就姚嬷嬷说完间隙,水洛烟眉头却突然紧皱了起来,显得万分痛苦,接着,那手就不自觉扶住了肚子,姚嬷嬷立刻走了上前,一脸紧张,还来不及开口问时候,水洛烟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下体传来了阵阵暖流。
“姚嬷嬷,本宫要生了……”水洛烟趁着疼痛间隙,速对着姚嬷嬷说道。
姚嬷嬷楞了下,连忙叫着人。暗处暗卫飞走了出来,不顾礼节,拦腰抱起水洛烟,就朝着御龙殿方向奔跑而去。而慕容修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早就已经赶了出来。御医院太医,医女都齐齐出现太医,医女都齐齐出现御龙殿中。
“四哥,四嫂又不是第一次生,你还紧张?”慕容言皱着眉头看着慕容修开口问道。
慕容修没理会慕容言调侃,径自寝宫外走来走去。似乎第一次水洛烟生产情景再一次出现众人面前,不免让众人一阵轻笑。不时寝宫内传来阵阵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
“不是生第二胎会吗?怎么到现还没出来?”慕容修等有些不耐烦,问着也赶进宫百里行云。
百里行云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说你叫我来干什么,我又不懂女人生孩子事情。”
一旁小七才提醒着慕容修,道:“皇上,娘娘这不是以前身子,等于还是生第一胎,不会那么。”
“你看看,你家奴才都比你懂得多。”百里行云无时不刻都不忘嘲笑慕容修。
慕容修没理会百里行云,而被小七这么一提点,那心中紧张是多了几分。脚下步伐越来越,随着寝宫内声音越来越大,慕容修额头都渗出了汗珠。一直到寝宫内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慕容修才停止了来回走动脚步,速朝着寝宫内走去。
“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个龙子!”年医女连忙跑了出来,给慕容修报喜。
慕容修立刻走进寝宫,而水洛烟因为生产而耗费了大量体力,此刻面色显得有些苍白。而医女们还给水洛烟处理,看见慕容修进来,不免楞了下,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你们忙你们。”慕容修速说道。
而后,慕容修看向了水洛烟,结果宫女递上来热毛巾,仔细擦着水洛烟额头,道:“辛苦了,烟儿。”
“是个男孩呢。这样可以替御风分担些了。”水洛烟笑着对着慕容修说道。
“恩。”慕容修没太意这些,又径自问道:“你人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很好,只是有些累了。”水洛烟淡淡笑了笑,那种生产后疲惫席卷而来,让她眼皮重直打架。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吩咐了御膳房,给你准备清淡粥食。姚嬷嬷和薄荷都会伺候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她们便是。”慕容修速说道。
“好。”水洛烟轻应了声。
慕容修仔仔细细再一次擦拭着水洛烟额头上汗珠,水洛烟就慕容修这般眸光注视下,沉沉睡了过去。而慕容修替水洛烟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不打搅水洛烟睡梦。姚嬷嬷和薄荷,也早就替水洛烟月子忙碌了起来。
他们看来,水洛烟这个年纪生孩子,是要仔细照顾好,这样才能养好身子。而之前那些毛病让姚嬷嬷也心有余悸,发了誓要通过这一次月子,让水洛烟身子彻底调养好。
“啧啧,这个小皇子像四嫂,完全不像四哥。”慕容言看着沉睡小家伙,遂开口说道。
一旁百里行云道:“取什么名?”
慕容修看着襁褓之中小皇子,不免露出了笑意。很,他开口道:“小皇子赐名慕容轻狂,封为贤王。”
“好一个轻狂,怎么,你是希望这孩子以后一生狂妄不羁?不受这宫廷里束缚?”百里行云念着慕容轻狂名字,随口问着慕容修。
“烟儿希望。”慕容修之这么淡淡应了句百里行云。
百里行云挑挑眉,没再多说什么。继而转身继续逗着襁褓里小皇子,倒是有了几分意思。而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也跑了来,看着刚出生慕容情况也显得稀奇多。眨巴着大眼,满脸欣喜。
“父皇,我要去看娘。”慕容玲珑很就对小皇子没了兴趣,开口对着慕容修说道。
慕容修想也不想道:“等娘醒来。娘累了,再休息。恩?”
“好。”慕容玲珑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把先前丢失兴趣再度找了回来,继续逗着襁褓里小皇子。一直到姚嬷嬷走了出来,把慕容轻狂个抱回水洛烟身边,这寝宫外人,才真正消停了下来。
“四哥,恭喜。”慕容言也站了起来,对着慕容修说道,“顺带帮我向四嫂说一声。等四嫂出了月,我再来看望四嫂。”
“好。”慕容修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相较于慕容言有礼,百里行云就显得放肆多。他只看了眼慕容修,就转身跟着慕容言一起走出了寝宫。而御龙殿人似乎早就习惯了百里行云无礼,也没任何人觉得这有何不对劲地方。
一直到这些人离去,寝宫内恢复了往日平静。
自从水洛烟生产后,慕容修一下早朝,立刻就来陪着水洛烟。而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是如此。没事就逗逗慕容轻狂,再不然,就是陪着水洛烟说说话,聊聊天,免得她一个人闷寝宫之内,觉得沉闷多。
一月后,水洛烟出了月子,呼吸到鲜空气时,不免让她笑了出声,但慕容御风脸色却苦了许多,走向了水洛烟,一副张口欲言模样。
“御风。怎么了?为何这般表情。”水洛烟对着慕容御风招招手,温柔开口问道。
慕容御风犹豫了好一阵,没开口。到是跟身后慕容玲珑说道:“娘,是这样,父皇让皇兄随堂听政了。而且很多事情,父皇已经不再下决断,都让皇兄自行判断。所以皇兄这段时间来,显得有些压力,自然脸色就好不起来了。”
“御风不喜欢?”水洛烟了解点点头,问着慕容御风。
“也不是。”慕容御风否决了水洛烟想法,继续硕大:“不是不喜欢。只是儿臣觉得这样一来,少了时间陪娘了。明天开始,儿臣要去御书房,替父皇看那些奏折,然后批注自己意见。不懂再问父皇。”
“那很好,证明娘御风长大了。”水洛烟笑着说道。
慕容御风却苦着一张脸,说道:“儿臣怕弄砸了。现儿臣才知道,父皇坐位置是多么不好坐。坐高处,你远比他人看要多,看要远,不能放松一刻,不能得意忘形。”
现一切和慕容御风想象相差有点远。慕容御风曾经想来,高高上君王应该是极为惬意,可以发号命令,众人臣服。可如今自己那个位置上时候,却知道了什么叫步履薄冰,一点错都不能犯。这让慕容御风显得有些苦不堪言。至少对于这个年纪慕容御风而言,责任是大了些。
“娘相信御风一定可以做好。”水洛烟给慕容御风打着气,鼓励着慕容御风。
就mǔ_zǐ 俩交谈间隙,慕容修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慕容御风看见慕容修立刻请安道:“儿臣见过父皇。”
“今儿朝堂上事,听明白了吗”慕容修问着慕容御风。
“听明白了。儿臣回琢磨着怎么做。”慕容御风恭敬答道。
“恩。很好。明日记得到御书房来批阅那些奏折。”慕容修吩咐着慕容御风。
“儿臣明白。”慕容御风应着慕容修。
说完,慕容御风就自觉离开了。而慕容玲珑看了眼慕容修和水洛烟,也自觉跑了开。两人都离开后,水洛烟微皱起了眉头,道:“你会不会让御风太累了?”
“不会。他该开始接受这些了。我是打算他十六岁时候,就正式退位给他。”慕容修说着自己打算。
“十六啊……”水洛烟呢喃了句,“那也就是四年时间了。”
“恩。四年。正好轻狂也四岁多了,这样你也放得下心,不是吗?”慕容修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算是赞同了慕容修意见。
——媚骨欢:嫡女毒后——言情首发——
又是一年过去。同样京城,一样繁华集市,川流不息人群。水洛烟慕容修陪伴下,京城集市里便衣行走着。不免有些感慨这时间飞逝,有些让人抓不住边。
“时间真。”水洛烟看着街景,开口说道。
“是啊,这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慕容修淡淡开口应和着水洛烟,“这一年,御风上手越来越好了,也许时间还可以再提前些。”他继续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笑了起来。这一年来,慕容御风从初胆战心惊,到现得心应手。就算是有时大臣恶意刁难,慕容御风也可以处理极好。大臣们也从初不信任,到现全然城府,如今慕容御风可比当年慕容修强盛许多,这作风也强硬了几分。
西夏,慕容修和慕容御风交替间,倒是意外出了全局面。突破了慕容修一个人统治时繁荣,加灿烂起来。
“就算御风得心应手,轻狂也还小。”水洛烟笑着打断了慕容修想法。
‘“是哟。轻狂还小,才一岁。不过现也开始蹒跚学步了。就是辛苦了你。”慕容修心疼看着水洛烟。
慕容轻狂出世后,水洛烟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带着慕容轻狂,似乎要把以前和慕容御风及慕容玲珑错过时间都给弥补回来,一天也不曾离开慕容轻狂,只是偶尔出宫时候,才会让信任姚嬷嬷和薄荷代为照看。
“那是我儿子,不是吗?何来辛苦之说,何况御风和玲珑这个时候我已经错过了。我不想错过轻狂这个岁月。”她笑着对慕容修说道。
“好。都依你。”慕容修并无太多意见。
两人就这么集中上走着,一直到夜幕垂下身后,慕容修才带着水洛烟回了宫。
宋元节时候,京城上下热闹一片,宫廷内一样举办了宫宴。水洛烟眸光带着一丝期盼,但终到了宫宴结束,水洛烟期盼忍让没有实现,龙邵云和莫无忧身影始终不曾出现宋元节上。
这是龙邵云离去一年半日子。
往后每年宋元节,水洛烟都看,但却不曾等到龙邵云和莫无忧。慕容修岂会不知水洛烟再想些什么,再等些什么,但是却没多说什么,静静牵着水洛烟手,陪着她看着城门方向,等着那一声熟悉马蹄。
“这么多年了,龙将军还是没放下,做不到斩草除根,连根拔起是吗?”水洛烟开口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沉默了会道:“早晚,他会回来。你又不愿去边陲看望,既然如此,就只能等龙邵云自己出现,不是吗?我记忆里,龙邵云想做事情,从不曾没做到过。也许,他不是放不下你,而是要想着怎么重面对无忧。”
“是啊,无忧,夹中间,亏欠多就是她。她若能恨我几分,怨我几分,也是好。”水洛烟有些无奈开口说道。
“别想了。再过几月,我把这朝政交给御风,我就带你出宫。你想去哪里?”慕容修转移了话题,不再继续停留龙邵云身上,开口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想了想,道:“去江南走走吧。那一次去江南,我都还没能仔细看过江南。然后顺着江南,我们绕着西夏走上一圈,再看看西夏周边那些小国风光景致,可好?”
“好。烟儿说什么都好。”慕容修没意见应允着水洛烟。
“若转完一圈你想回宫,那么我们就回来。若你也不愿回宫,那么,我们就找个离京城近一点,但却无人打搅地方,那生活,可好?”水洛烟继续说道。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慕容修点点头,应答着水洛烟。
“恩。”水洛烟淡淡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依偎宫墙上,安静看着日落。
又是几月,御龙殿上。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朝中众臣齐声对着帝慕容御风恭敬请安道。
“平身。”慕容御风淡漠开口说道。
已经年近十七慕容御风,沉稳从容。几年时间历练,让他面对这些朝中大臣时候显得得心应手多。而慕容修也三月前正是将帝位传于慕容御风,带着水洛烟离开了京城一路南下。
慕容御风也不枉费慕容修期望,把这个西夏统治极好,让浪迹天涯慕容修和水洛烟也倍感欣慰。
“御风做很好呢。”水洛烟显得一脸骄傲和满足,就这么看着慕容修,听着茶楼里百姓们议论着慕容御风,欣慰说道。
“恩。是啊,御风做极好。”慕容修也笑了起来,眼底赞赏不曾隐藏。
“可你就一直吝啬不愿意给御风多一点赞赏。”水洛烟有些埋怨对着慕容修说道。
“这样御风才成长好,不是吗?”慕容修笑了起来。
水洛烟没说话,有些入神听着慕容御风消息。水洛烟和慕容修外,不曾过问宫内情况,也不告诉宫内人他们何处。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让慕容御风找到自己,能完全处理一切朝堂里事情。
前几年,慕容修一直身边,慕容御风能处理好,并不代表慕容修离开后,慕容御风也能一样处理好。现,听着百姓们议论,慕容修一直提调心算是真放了下来。
“玲珑,什么时候也该给她找个驸马了。”慕容修突然开口说道。
而水洛烟看向了慕容修,道:“你没看出玲珑喜欢人?”
“玲珑有喜欢人?”慕容修楞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水洛烟但笑不语,慕容修则是一脸奇怪。许久水洛烟继续说道:“玲珑事情就不用管了。让玲珑自己解决吧。你给她指婚,她也不见得会同意。”
“好。其实玲珑性子像你多。”慕容修点点头,才笑着说道。
“若像我,就强求不得了。玲珑是个聪明姑娘,自己会解决。”水洛烟倒没觉得太过于担心。
慕容修点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水洛烟一边分神听着茶楼里八卦,一边看着街道上热闹,好一会突然说道:“这时间,又是一年宋元节了。”
“烟儿今年宋元节想江南过吗?”慕容修问道。
“回京郊过吧,去那护城河边,放一盏孔明灯,许个愿,可好?然后我们北上。”水洛烟随口说道。
“好。明日我们就动身回京城。正好可以赶上宋元节。烟儿可是要回宫看看轻狂?”慕容修笑问道。
“恩。让姚嬷嬷带轻狂出来,我看看他就好。”水洛烟没否认自己想法。
第二日一早,慕容修和水洛烟就动身朝着京城方向走了去。而慕容修也早就安排人,接姚嬷嬷和慕容轻狂出宫,两人抵达京郊时候,姚嬷嬷带着慕容轻狂也出现水洛烟面前。
看着慕容轻狂,水洛烟心情着实大好,逗弄了好一阵,又让慕容轻狂陪着自己吃晚饭,才让姚嬷嬷带回宫中。
而第二日,就是一年一度宋元节。慕容修和水洛烟两人白天并没离开京郊别院,而是别院之中呆着,一直到了入夜时分,外面热闹了起来,两人才离开,朝着护城河边走了去,放下这些年第一盏孔明灯。
水洛烟仔仔细细孔明灯上写了自己愿望。只愿这一生,还能再见龙邵云。而后才极为虔诚把手中孔明灯燃放后,送上天,一直到孔明灯不见了踪影,水洛烟才收回眸光。而慕容修一直安静陪一旁,不曾多语。
而后,两人朝着护城河边走了去,看着这些情人放着河灯,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烟儿……”
突然,水洛烟身后传来了一阵再熟悉不过声音。水洛烟面色震惊,立刻转过了身。果不其然就看见龙邵云身影站立自己面前。而龙邵云带着一脸笑意看着水洛烟。水洛烟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真看见了龙邵云。
“龙将军,真是你,真是你吗?”水洛烟一字一句问着眼前龙邵云。
但那脚下步伐却始终不敢朝前一步,就怕眼前龙邵云只是自己幻觉,触摸到后,会立刻消失不见。而就水洛烟犹豫当口,龙邵云已经朝着水洛烟方向走了来,那种真实触感,让水洛烟不仅潸然泪下。
“真是你,你回来了……我一直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水洛烟根本不顾此刻场合,也不顾慕容修场,紧紧抱住了龙邵云。
龙邵云手停半空中,犹豫了片刻,才抚摸着水洛烟发丝,道:“是我,我回来了。不再顾忌,不再多想。”
水洛烟推开了龙邵云,仔仔细细看着龙邵云,显得极为激动。而慕容修这才走了上前,道:“回来了?”
“恩。回来了。”龙邵云轻应了声。
“无忧呢?”水洛烟立刻问道。
龙邵云道:“将军府里。晚了,她有些累了。我们去了宫宴,可是却没看见你和皇上,不,现改叫太上皇了。皇上说,你和太上皇早就已经出了宫,他也不知道你们去向。我就想着来京郊护城河边碰碰运气,没想到,你们真。”
“你就不怕我们不京城?”水洛烟开口问道。
“不怕。因为昨日姚嬷嬷带着小殿下出了宫,我就想,你和太上皇应该京城之中。”龙邵云笑着说道。
水洛烟此刻激动不能用言语表达,就这么看着龙邵云,道:“你能回来,真好。”
“能看见你笑这么开心,过得这么好,我也高兴。”龙邵云淡淡说道。
“恩”水洛烟点点头,没再多言什么。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眸光之中深意不言而喻。水洛烟冲破封印想起和龙邵云点点滴滴时,自然,龙邵云也突破了封印想起了这些前尘往事。但,并不需要对外人多言,自己心中明朗便好。
这一年宋元节,意义极为不同。
水洛烟心中念想放了下,看着龙邵云和莫无忧,眼里一直有着淡淡笑意不曾散去。
“可是满意了?再无遗憾了?”慕容修笑着问道。
“恩。”
水洛烟知道,自己心中再无遗憾了。十几年风风雨雨,携手走过,刻骨铭心。无论哪一个出现她记忆里人,都足可以铭记心。
无论,是好还是坏。
这年,庆元一年,慕容御风登基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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