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慕容御风直接拒绝了宋锦瑟。
宋锦瑟脸色渐渐黯淡了下来,也不多言,默默垂下了头,不再看向慕容御风。之前慕容御风话真让宋锦瑟想求死心后一刻消失不见,努力让自己活下来,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只为了看见那个不曾见到过,自己十月怀胎和自己骨血相连孩子。
慕容御风叫来了百里行云,甚至是水洛烟弟弟水子羁也来了。仔仔细细替宋锦瑟做了检查。那些本被压制体内不爆发毒性生下孩子后,顷刻之间悉数爆发,好几次,宋锦瑟就一直生死之间徘徊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昏迷时候,宋锦瑟似乎隐隐听见慕容御风着急声音,但是清醒后,宋锦瑟也总是淡淡一笑,这样焦急宋锦瑟看来只觉得是自己幻觉幻听而已,肯定不是真实而为。
就这么调理着身子,一直到百里行云于上月把宋锦瑟体内毒性完全逼出,这距离宋锦瑟生下孩子,也已经过去了十个月。这就意味着,宋锦瑟这十个月里,从不曾见过自己亲骨肉,一直被关这个凤鸾宫中。
凤鸾宫奴才,因为桂嬷嬷事情,也悉数还了个遍。对宋锦瑟毕恭毕敬,但是却绝对不多言。很多事情,宋锦瑟不用开口,奴才们就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唯一变化,便是慕容御风倒是长凤鸾宫,这和之前情况截然不同。
这宫里对宋锦瑟谣言,宋锦瑟一句也不曾听见。但是奴才们眼里,宋锦瑟没少看见对自己非议。可宋锦瑟也不曾离开这凤鸾宫半步,不会知道这宫内发生了何事。想问,却无一人可以询问。
唯一让宋锦瑟觉得有些不适应是慕容御风。慕容御风虽凤鸾宫,那态度虽清冷,但却对宋锦瑟极好,她衣食住行都是慕容御风亲自吩咐下人做,虽言谈不多,但行为却显得极为明显。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去宫外走走。”慕容御风看着不说话宋锦瑟,淡淡开了口,“朕陪你去走走。”
这是第一次,慕容御风对宋锦瑟提出邀请,也是第一次,慕容御风陪着宋锦瑟这个深宫里走动,是宋锦瑟生产后,第一次离开凤鸾宫。
听见慕容御风这么说时候,宋锦瑟微楞了下,有些回不过神来。而一旁奴才们听见慕容御风吩咐,立刻走上前,伺候起宋锦瑟衣。宋锦瑟有些被动看着奴才们替自己衣,再看着眼前等着自己慕容御风,颇有些不适应。
待宋锦瑟换好衣物后,犹豫了下,才走向了慕容御风,慕容御风却再自然不过拥过宋锦瑟腰身,朝着屋外走去。宋锦瑟身形显得极为僵硬,一动不动看着慕容御风,慕容御风手宋锦瑟腰身上紧了紧,拥着宋锦瑟朝前走去。
“放松点。”慕容御风淡淡开口对着宋锦瑟说道,“朕不会吃了你。”
没吃了我,怎么来孩子……宋锦瑟心里默默腹诽了慕容御风几句。但是这话她可没胆子和慕容御风说。只是脚下步伐显得了几分,那身子不再那么僵硬。
“你对朕有意见?”慕容御风像是看出了什么似,挑着眉问着宋锦瑟。
宋锦瑟摇摇头,转移了话题,问着:“臣妾还不知,小皇子叫什么。”
“慕容钰。”慕容御风很干脆给了宋锦瑟。
很,慕容御风就听着宋锦瑟嘴里不断喃喃自语,念着慕容钰名字,偶尔嘴角还会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沉浸对慕容钰想象之中。显得格外甜蜜,这样放松笑,是慕容御风从不曾见到,不免有些出神。
突然,慕容御风手勾起了宋锦瑟下颚,强迫宋锦瑟看着自己。宋锦瑟从自己想象之中被慕容御风给打断,就这么看着慕容御风有些不明就里。
宋锦瑟莫名时候,慕容御风菲薄唇突然落了宋锦瑟稍显冰冷唇上,轻啄了下,也不顾此刻是御花园中,不顾身后跟着那些奴才。这动作,让宋锦瑟惊愕了下,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慕容御风指腹宋锦瑟下颚处来回摩擦着,有些不满说道:“怎么,朕吻你,你意见很大?”
“臣妾不敢。”好半天,宋锦瑟才开口回着慕容御风。
“好不敢。”慕容御风看着宋锦瑟,轻丢下一句,这才松开了宋锦瑟下颚。
而身后奴才们,很自觉转过身,谁也没看这一幕。
没一会,慕容御风继续开口道:“你们退下去,朕和皇后单独走走。”慕容御风冷淡命令着身后奴才们。
“是。”奴才们不疑有他,从容速退了下去。
很,御花园内,只剩下慕容御风和宋锦瑟两人。慕容御风仍然是搂着宋锦瑟腰身,两人朝着前面继续走去。只是,两人都显得安静,谁都没开口再说什么。仿佛刚才那个吻也就仅仅是昙花一现而已。
“很想见钰儿?”慕容御风突然开口问着宋锦瑟。
宋锦瑟看着慕容御风,眼底却没了期望,只是淡淡点点头,表达了自己情绪,仅此而已。而慕容御风见状,微皱了下眉头,仔细看着宋锦瑟,好半天也没说话。这让宋锦瑟心跌入了谷底。
“相见钰儿,就把你这身子养好来。身子瘦就只剩下一副骨头,风一吹就散了。免得钰儿见到娘以后,没多久,这娘就没了。还不如不见。何况,朕也不喜欢晚上睡觉搂着一句骷髅睡。再者说,你这皇后颇不职,古往今来只听皇上让后宫嫔妃独守空闺,真没听过,皇后让皇上独守空闺。你恐怕也是这古今第一人了。”
慕容御风说了这十个月来,长一段话,而后就这么看着宋锦瑟。那话里颇具暧昧邀请之意让宋锦瑟楞了下,很,脸色微红了起来。
这十个月来,慕容御风每日抱着自己入睡,偶尔慕容御风不凤鸾宫内。宋锦瑟自然以为慕容御风去了别妃zǐ_gōng 殿。她也不曾离开凤鸾宫,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宋锦瑟也明白,自己就算是问,也一样无人回答自己。
“皇上还有那么多妃子,何来臣妾让皇上独守空闺。”宋锦瑟不免反问着慕容御风。
慕容御风看了眼宋锦瑟,说出了让宋锦瑟震惊话,道:“没有,这后宫六院,只剩下你一人。”
“什么?”宋锦瑟这下是真惊愕了,就这么看着慕容御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容御风却没多说什么,径自朝前走了去。而就这时,福万全速走了过来,慕容御风面前恭敬说道:“皇上,龙将军求见。”
慕容御风一听是龙子墨来,立刻道:“你让龙将军御书房等着,朕随后就到。”
“是。”福万全速退了下去。
而慕容御风这才转身看向宋锦瑟,说道:“可要随朕一起去御书房,还是你就这御花园里自己走走?”他询问着宋锦瑟意见,已经不似以往冷淡和霸道。
宋锦瑟对慕容御风转变并没觉得多奇怪。这段日子来,慕容御风凤鸾宫中,除了吃和见慕容钰事情上,慕容御风显得极为坚持外,剩下事情,诸多都会询问宋锦瑟意见。这让宋锦瑟也渐渐从不适应到了后来习惯。
宋锦瑟听着慕容御风这么说,想也不想就答道:“臣妾还是御花园内走走就好。反正也许久不曾离开宫中,出来透透鲜空气,也是极好。”
“好。派人看着娘娘,不得有任何差池。”慕容御风速对着一旁待命太监命令道。
“奴才遵旨。”太监尖锐嗓音里带着几分恭敬,应着慕容御风。
而后,慕容御风才转向了宋锦瑟,道:“朕去去就来,中午朕陪你一起用膳。”
“好。”宋锦瑟仍然回答很清冷。
慕容御风看了眼宋锦瑟,这才朝着御书房方向走了去。慕容御风离开后没多久时间,宋锦瑟身后立刻跟上了四个本就是凤鸾宫奴才,两个太监,陪着宋锦瑟这个御花园中随意走动。
“皇嫂。”
突然,宋锦瑟身后传来了一阵叫声,宋锦瑟转过身就看见了慕容玲珑身影。没一会,宋锦瑟就立刻明白了慕容玲珑为何会这个宫中。龙子墨和慕容玲珑自从结婚后,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人感情极好,自然,龙子墨到了宫内,慕容玲珑也会随着龙子墨回到宫中,这么一来,御花园中出现,自然也不觉得奇怪。
“公主。”宋锦瑟对着慕容玲珑打起了招呼。
“叫我玲珑就好,不用叫公主,显得这么生分。”慕容玲珑倒是显得极为大方和热情,对着宋锦瑟打起了招呼。
对宋锦瑟,慕容玲珑早就是刮目相看。这慕容御风为了宋锦瑟,废了整个后宫,西夏朝堂也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有慕容修作为前例,朝臣们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多言什么。只是慕容御风所做这些,事后,安抚朝臣却比慕容修付出心力大。
而慕容御风这么做时候,所有人都错愕了。因为所有人看来,宋锦瑟慕容御风心中是一丝地位都无,为何会这般做。可慕容玲珑却明白,慕容御风对宋锦瑟那极为特殊感情,从初那一瞬回眸,到后来点点滴滴,若不是对宋锦瑟有感,慕容御风绝非会如此。
一点点动容,一点点变化,而积累成现情感。那些后宫里诸多嫔妃,就算是极为得宠,慕容玲珑看来也仅仅是昙花一现。若是宋锦瑟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自从宋锦瑟有了身子后,后宫嫔妃,其实慕容御风并不曾多加搭理。
加之宋锦瑟本身情感和那一次对水洛烟交谈,虽无明白告诉慕容御风,慕容御风也知道,宋锦瑟对自己并非无心,而是有意。产下慕容钰那一刻,宋锦瑟情愿舍弃自己性命,也要抱住慕容钰,这也足够动容慕容御风。
慕容玲珑明白,宋锦瑟不是因为自己中毒不久人世,所以才拼死生下慕容钰。而是对慕容御风爱,让宋锦瑟义无反顾生下了慕容钰。
“好。玲珑。”宋锦瑟应着慕容玲珑。
慕容玲珑看着宋锦瑟笑了起来,这才道:“我陪着皇嫂这宫内走走吧。”
“你不去龙将军那妈?”宋锦瑟有些意外问着慕容玲珑。
慕容玲珑笑了起来,道:“女人家事情,有些不好和男人说。何况,他和皇兄谈家国大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女人家事情?”这让宋锦瑟楞了下,有些回不过神。
对于慕容玲珑和龙子墨,宋锦瑟是羡慕。龙子墨对慕容玲珑呵护谁都看得出,慕容玲珑那种沉寂为人妻喜悦里,也是清晰可见。龙子墨和慕容玲珑宫里,也称上一对眷侣。
“是啊,皇嫂都生下钰儿了,自然可以和我说说,怀孕时候要注意什么,生产是否很疼。难道不是吗?”慕容玲珑笑着问着宋锦瑟。
宋锦瑟楞了下,道:“公主可是有身子了。”
慕容玲珑笑了起来,没多言什么,但那言行里,已经明白告诉了宋锦瑟,她猜测是正确。宋锦瑟再替慕容玲珑开心时候,却再度想起了慕容钰,那个十个月来从不曾见过孩子。
而慕容玲珑却一眼看出了宋锦瑟想法,道:“皇嫂想钰儿了?”
“恩。”宋锦瑟淡淡应了声,没多言。
“皇嫂为何不去看钰儿?”慕容玲珑问着宋锦瑟。
宋锦瑟楞了下,看着慕容玲珑,好半天没说话。这慕容御风不是下旨,不准自己看慕容钰一眼,慕容玲珑又怎么会不知,岂会这个时候来问自己这些问题。而慕容玲珑看出了宋锦瑟想法,也楞了原地。
“看来皇嫂是不知,早皇嫂身体逐渐好起来,御医说,皇嫂只需要再调理,就会完全和正常人无异后,皇兄就已经下了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阻拦皇嫂看钰儿。看来皇兄是没和皇嫂说这些。”慕容玲珑把慕容御风旨意说了出来。
“为何他不和我说。”宋锦瑟疑惑低吟了句,那脸色里显得焦急了起来。
慕容玲珑倒是接很,道:“我想,皇兄担心皇嫂呢。怕皇嫂看见了钰儿,就想着自己照顾钰儿,然后,这好不容易养好身子立刻就不行了。所以才没和皇嫂说这些。”
慕容玲珑立刻就明白了慕容御风想法,速对着宋锦瑟说道。宋锦瑟脸色微红了下,就催促起了慕容玲珑,慕容玲珑也没多言什么,前面带着路,送宋锦瑟去看慕容钰。
“东宫?”宋锦瑟看着慕容玲珑带自己来地方,楞了下。
“当然是东宫。皇兄皇子不就是未来皇上,自然就东宫里。钰儿出生没多久,皇兄就定了他太子之命,也解散了后宫。这宫内,就只有钰儿一个皇子,不东宫,哪里合适?”慕容玲珑问着宋锦瑟。
宋锦瑟没说话,脚下步伐匆忙了几分。
而东宫内姚嬷嬷和薄荷看见宋锦瑟身影出现时候,速应了上去,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将军夫人。”
“姚嬷嬷,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玲珑嘛……将军夫人多奇怪。”慕容玲珑对着姚嬷嬷撒气了娇。
姚嬷嬷看着慕容玲珑一脸宠溺,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还是按照慕容玲珑现尊号叫着。慕容玲珑见自己改变不了姚嬷嬷想法,也不多言什么,就随着姚嬷嬷这么叫去。而薄荷看见宋锦瑟一脸期盼,也不多言,速走前面,带着宋锦瑟去见慕容钰。
宋锦瑟这是第一次见到慕容钰,现慕容钰已经是个白白胖胖小子,扶着可以站,人一逗,慕容钰就笑格外开心,看见宋锦瑟时候,也许是水溶于水骨血,慕容钰对宋锦瑟一点也不陌生,倒是显得开心很,和宋锦瑟玩极为自然。
“钰儿钰儿,娘来看你了,钰儿会怪娘吗?”宋锦瑟把慕容钰抱怀中,喃喃自语说道。
而慕容钰宋锦瑟怀里笑极为开心,一旁姚嬷嬷和薄荷站,脸色也带着笑意。似乎看见这样情景,也显得开心多。
“皇后娘娘身子可真是一日日好起来了。”薄荷对着姚嬷嬷说道。
“是啊是啊,好起来了,这样皇上也不用那么担心了。”姚嬷嬷点点头,笑着说道。
而这些话,都被排了慕容钰笑声后,宋锦瑟显得极为专注,逗着慕容钰,恨不得把这段时间失去时间,都给慕容钰。就连慕容御风和龙子墨走进东宫,宋锦瑟都没发觉。姚嬷嬷等人才想请安,却被慕容御风给阻止了。
“皇上,早就应该让皇后来看太子,这样一来,皇后笑不是多,对身体也是有好处。”姚嬷嬷一旁颇感慨对着慕容御风说道。
慕容御风看了眼姚嬷嬷没吭声,有些沉默。而就这时,宋锦瑟也发现了慕容御风出现东宫,连忙对着慕容御风请安道。慕容御风挥挥手,示意宋锦瑟起身,而原本一旁众人也明白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慕容御风和宋锦瑟。
慕容钰仍然宋锦瑟手上,被宋锦瑟逗极为开心,看见慕容御风时候,却变得为兴奋,不断攀前,也要慕容御风抱。慕容御风很自然接过慕容钰,逗着慕容钰。而宋锦瑟则一旁安静看着父子俩。
“皇上为何不告诉臣妾,臣妾可以来看钰儿?”宋锦瑟问着慕容御风。
慕容御风就看了眼宋锦瑟,道:“朕不说,你不会问?你不问,朕为什么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