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嬷嬷那老奴胆子应该没有那么大,她虽然性子狡诈,又贪图便宜,可那奴性此,若说她敢算计大长公主驸马跟前上个眼药什么,那还有人信,若说她敢找机会给驸马后院塞人,除非那老奴吃了雄心豹子胆,否则哪里有那么大能耐。
徐蛮靠车壁上,正坐着马车往与周环约定茶楼去,她反复思索昨日二哥带来消息,她是知道黄琇莹与关嬷嬷联络,但她猜测以黄琇莹小心态度,这事儿绝对不是她能说出口,且不说她现年纪还小,关嬷嬷会不会怀疑,毕竟就算黄琇莹收买关嬷嬷监视自己想要带坏自己,也是打着巴结相交权贵名头,再用言语挑拨关嬷嬷,这是一个长期过程,并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办成,所以关嬷嬷就算受了黄琇莹要挟也有胆子做。
可给父亲送房里人不一样,不论徐府态度有多奇怪,可事到如今他们也没真正做过什么实质性坏事,她母亲再如何说也是大长公主,是皇帝胞姐,关嬷嬷若是没有十分把握,怎么敢做这事儿。
莫非那个背后之人势力很大,连大长公主势力也不怵?
徐蛮能想到,就只有保守派,只是究竟是保守派领头右相还是别什么人呢?难道关嬷嬷并非只有祖母眼线那么简单?
还没等徐蛮想出个头绪,马车就停了事先约好茶楼前,因着先帝时期皇子们争斗太过厉害,所以除了当了皇帝舅舅外,剩下皇子大多都是死了,剩下也不过圈禁或是关荒凉封地,也就只有皇叔爷爷那一支还留皇城里,皇叔爷爷一向不问政事,据说圣耀宗时期,本来是看中身份高贵皇叔爷爷,只可惜他实太没溜儿,后才把位置给了先皇,而皇叔爷爷那一支宗族也因为不站队,才延绵到现。
要说皇叔爷爷昭王也真心能折腾,后院数不清女人,只可惜子嗣不丰,一共只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嫡长子生了嫡长孙外,也只有次子生了嫡长女,分别就是徐蛮曾经见过孙菲妍和现与哥哥们一同上宫学孙闵瑞。
也就是因为这位皇叔爷爷子嗣不多,所以即便是唯一庶子也很得他看中,且得他心是,这位庶子也是个不喜政事,他喜欢是庶务,是赚钱,他总喜欢淘换各种赚钱法子,每得到一个法子,哪怕只赚了一文钱,都能让他开心半天。
皇城里许多大服务性场所,都是这位皇叔爷爷家庶子开,因着他名字有个“潜”字,也有商场上朋友戏称他为公子“钱”。
今日,徐蛮与周环约见地方就是这位公子“钱”开设茶楼,名唤“一品香”。
徐蛮是个大俗人,对茶啊什么,就知道绿茶红茶什么普洱茶,还不如她知道饮料牌子多,也只有到了这里,她才慢慢学会了什么醒茶,滤茶,喝二道茶之类常识,只是估计她味觉都是为了美食而生,对喝叶子什么,除了看叶子能认出一二来,若是真喝嘴里,也就觉得有点甘苦外,她真心分不明白,估计还需要好多年熏陶,她才会有所长进。所以,府里,她爱喝还是菊花茶和水果茶,只可惜如今冰糖尚叫“西国石蜜”,还未传入吴国。
“给翁主请安,我们家姑娘已经里头候着了。”有些面熟丫头正门口守着,一见徐蛮,满脸喜色上来行礼。
“里头就你家姑娘一个人?”徐蛮认出这是周环身边大丫头杏桃。
杏桃回话道:“除了我们家姑娘外,还有诸葛议郎家二姑娘。”
徐蛮含笑,果然没错。
让人引了进去,就见周环坐靠窗户位置与一位同龄姑娘正小声说着话,周环身上穿着衣衫已非上午到公主府拜见时穿着那一套,样式好似胡服,倒是严谨些,她身边姑娘则穿了一身鸭卵青深衣与打底襦裙,裙子边绣了些卷草纹,看上去有些素淡。
“给翁主请安。”那两人正聊着,忽见徐蛮进来,便起了身上前行礼道。
徐蛮趁机看了看诸葛美嫣容貌,还没张开,可与诸葛初廉有几分相似,却极难找到诸葛初清感觉,如此想来诸葛初清那一身气质也不知道像谁。
“干嘛干嘛,不过出来玩儿罢了,作甚那么多规矩。”徐蛮随意坐桌子旁,睁大眼睛故意瞄了瞄诸葛美嫣道:“这位姐姐好生眼熟啊。”
那诸葛美嫣却也没羞涩,反而大方笑道:“我与翁主可并未见过,想是翁主之前也见过我那堂哥诸葛初廉,我与他倒是相似。”
竟是猜着徐蛮心中所想。
徐蛮也点点头,承认道:“果然,姐姐到像是诸葛家大表哥亲妹子。”
周环与诸葛美嫣重坐回原处,诸葛美嫣细瞧了瞧徐蛮,却戏谑笑道:“哪里我像大堂哥亲妹子,到是翁主二堂哥心里,才是亲妹子呢。”
徐蛮不置可否,只笑了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她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诸葛初清要那样记挂自己,若说按照书上那般,黄琇莹亲身上阵救了诸葛初清,他还能感动感动,自己就算救他,也不过坐父母身边,顺口一说罢了,以诸葛初清那般清冷性子,就算觉着有恩,也顶多是好感,不会上心那么些年。可要说他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那徐蛮绝对不信,自己和他尚且还是孩童不说,以诸葛家不喜招惹皇室传统,诸葛初清也不会对她这个翁主心存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