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贱人!是你……”赵王指着方春旎又惊又恨,仿佛背后措手不及被人猛捅了一刀。
方春旎盈盈道:“皇上,这汤正是火候,臣妾试过这汤,请皇上服用。”
看着她白净细腻的面颊,面色宠辱不惊,超然世外一般,仿佛发生的事儿同她无关。
皇上探身,方春旎坐在榻旁,用八宝熟银调羹一勺勺细心的喂皇上服用汤。
“爱妃,十八爷怕还在梦中,你说与他听,也让他明白。”皇上冷哼一声,话音里满是不屑。
“臣妾遵旨。”方春旎应了一声道,“臣妾在驸马爷同公主殿下订婚那夜,得了小厮通禀,说驸马爷急了要见臣妾,事关方家灭门惨案的秘密。臣妾虽然满心好奇,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况且瓜田李下,公主殿下对臣妾颇多芥蒂。臣妾就遣了丫鬟青罗替臣妾前往。谁想,青罗一去不归,到了深夜归来,却是大哭不止,说是并未见到驸马爷,倒是被世子爷醉酒奸污了。”
赵王的面颊骤然惨白,好个狡猾的方春旎,原本他拿住了方春旎失身于景珏的把柄,掌控了她为他去入宫做内奸下毒害死皇上,谁想方春旎竟然反戈,还编出这等鬼话。
“你,你满口胡言!”赵王指着方春旎痛斥,忽然望向景珏道,“珏儿,你说,你将那夜的事儿说给众人听。”
方春旎笑了:“赵王爷此言差矣,既然是世子爷那夜醉酒,自然记不住发生了什么。若非如此,世子爷才华过人,品行端方的人物,怎么会做此禽兽之事?也是臣妾担心赵王妃和谢府声誉,才草草将青罗这丫鬟打发了,谁想这丫头性子烈,投湖自尽了。”
这便成了死无对证。
赵王惨然一笑,指着方春旎道:“好个狡猾的丫头!那你所诞下的皇子,他可是何人的种?”
方春旎更是诚惶诚恐道:“赵王爷此言差矣,小皇子若非是当今圣上的骨血,难不成还是赵王爷的吗?不劳王爷费心,皇上已吩咐过滴血验亲,小皇子是皇上的骨血。便是再验,也不假。”
方春旎说得胸有成竹,一番话掷地有声,惊得赵王不知所措,若不是方春旎被景珏奸污,那是景珏骗他?
他怒视了景珏喝道,“畜生!你,你……”
景珏百口莫辩,他当着流熏,无法道出那不堪回首难以启齿的丑事,可他分明知道父王大势已去。
赵王绝望之余,仰天大笑,皇太后噗通跪地道:“皇上,皇上,十八他疯了,他得了失心疯,求皇上宽恕他,饶他一命。”
赵王扫视在场众人,猛然一口血喷出,身子晃了晃,景珏忙扑去扶住他,被他一把推开。忽然,他一把揪住了景珏,推去皇上床榻前哈哈大笑了说:“皇兄,你好,你好狠。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当年,你为了让我生不如死,你强逼我娶你剩下的烂货,年长我五岁的女人,你同臣子争爱抛弃的原配。你将谢姮儿强塞给了臣弟也便罢了,你却强占了她的身子,生下了珏儿这孽障,你自当我不知吗?这些年,我为你养儿子,我日日见到珏儿,就想起皇兄你。你没发现珏儿如此像你吗?举手投足,看到他,我就恨。我就是要抚养他成人,让他亲手杀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篡位强占弟媳臣妻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