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住口,垂个头扭个身子做出小女儿娇柔的样子,却不忘低声嘀咕,“女儿是担心三妹妹嘛。”
一旁的谢舞雩已经小脸惨白,含泪的眸光中满是惊惶绝望,眼前一位俊美极致的男子,她看得赏心悦目,更是名门望族之后,家道丰实。为此她情愿不顾一切去一搏。如此一门良缘,竟然一夜间化为云雾散去。
她乞怜般望着母亲付氏。
付氏果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是好。
慕容隽吓得分辩着“老祖宗,不曾的,不曾的,小侄听到响动,只是追了出来,不曾有什么。”他有些语无伦次。
慕容思慧在惊乱中看到流熏那双眸光含笑笃定的眼,心里更是一凉。
“鬼祟之说无稽之谈,大老爷言之有理。”她含糊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稍有不慎,岂不是毁了三妹妹的终身”流熏悠悠地提醒。
老夫人点点头,问向付氏“你如何讲”
付氏为难的望一眼慕容思慧道“四妹妹,莫不如,此事缓缓再议”
“什么鬼话一派胡言”慕容思慧气急败坏,却无从解释。她极力要挽回这段姻缘,向老夫人哭诉,“老祖宗,替媳妇做主呀”
“哎呀,是慕容公子眼睁睁看着那貌似熏妹妹的女鬼偷窥他一丝不挂的沐浴,还引着他光了身子追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慕容公子也不便明言吧”景璨七扭八歪地斜个身子打量他,眸光里满是奸计得逞的诡笑,仿佛将猎物诱入了圈套。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贼都被活活吓死了,或许是被吸尽了精华暴毙。难道十二皇子亲眼所见还会骗你不成”谢妉儿冷冷奚落。是与不是,如今只有慕容隽本人知晓,分明是害人不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慕容隽以退为进噗通跪地请辞“谢大人,老夫人,慕容隽不才,为谢府添了烦乱。学生即刻请辞出府,免得留了什么鬼魅祸害谢府。”
原本对慕容隽责怪和奚落的目光立时有些愕然,若是慕容隽深夜离府,未免传出去让人觉得谢府小题大做,为了些捕风捉影鬼神之说竟然连夜将亲戚逐出府去露宿街头。
老夫人显得有些自惭,忙解释说“言重了,不过是府里生了鬼祟事儿,怕惊扰了贵客。即便公子要出府,也须待到天明呀。”
仆人们七手八脚地抬尸体清理庭院,家院上来禀告谢妉儿说“姑太太,尊了姑太太的吩咐,明儿一早去请大慈悲禅院的长老来驱鬼。可是才听说,这两日大慈悲禅院有宫里的桂公公去为皇太后进香点长寿灯,诵长寿无量经。怕是不便来做法事,不如,送去京郊的感业寺呢”
桂公公流熏心头一动,如何是他
她的眸光又转向了地上哀哀垂泪面容姣好的慕容隽,那清瘦的身材更衬托出几分异乎常人的美。
她不由向老夫人禀告说“慕容表兄请辞,也是为了成全谢府,让老祖宗能安心安歇。谁知道那妖邪是否附在慕容表兄身上老祖宗莫要薄了慕容表兄一片仁孝之心。不如,让慕容表兄暂去大慈悲禅寺住两日,逢了寺里的法事,定能驱逐了鬼祟。不过三两日功夫,即可迎了慕容表兄重回谢府。那时府里人人也安心,慕容表兄更是能安稳的住下。”
老夫人点点头,看向慕容思慧说“如此妥当些。也免得府里人心惶惶。更让你也心安。你腹中怀了身孕,更不能受鬼祟冲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