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急于溜去打听,尾随在婆婆身后担心地试探问,“婆婆,太后娘娘如何说呀”
老夫人瞟她一眼冷冷地问“是你给姮儿出的主意”
封氏面色一冷,眸光里透出几分紧张讪讪道“也是赵王妃问询,媳妇只寻思是为旎儿寻门妥帖的亲事,谁想这何家竟然悔婚早不合八字晚不合八字,这媒聘都定了,就要下聘却反口,实属可恶”
老夫人长长一声叹只剩冷哂,旋即道“可恶的还不止于此。太后将赵王妃寻去叱责一番,问她古人所说的蛾眉善妒,掩袖工馋是什么意思”
“这”封氏一惊,不解其意,老夫人旋即道,“你呀,你们这是自作聪明了。太后听闻,说是旎丫头是被赵王所爱,被姮儿察觉,如今要借太后之手借刀杀人。”
“啊”封氏大惊,“这话是从何说起”但她心里惊骇彷徨,本是借机献计要假赵王妃之手报复谢妉儿母女,谁想弄巧成拙,竟然害了赵王妃被太后埋怨。若是旁人也罢,这太后是疑心赵王妃妒忌的是谢妉儿母女,说起这事儿,反倒勾出她一桩暗藏多年的心思,那段往事
她尴尬的笑笑,压低声音悄声垂个头规矩道“这可就怪了。”
老夫人也不深究,摆摆手,一脸疲倦的示意众人退下。
话音才落,忽然外面一阵人语声杂乱,婆子打帘子进来禀告“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他,他”
“大公子如何了”流熏抢前去惊得追问。
婆子神色慌张,惊惶的摇头说“大公子留下一封家书,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老夫人惊问一声,婆子又点头哭丧个脸说,“府里上下炸开锅了,大公子说府里再无容身之地,他出去寻个清静的所在。老太爷不在府里,老爷正焦急派人四处去寻呢。”
“你说什么再说清楚些”流熏难以置信的追问,封氏却同慕容思慧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老夫人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昏倒去一旁,惊得众人哭喊搀扶,乱作一团。
哭哭啼啼的流熏惊得六神无主般被搀扶回房,才绕出廊下,迎面来了方春旎,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不过那一眼,眸光里满是交错的会意。方春旎点点头,流熏哀哀的神情里掩饰一丝释怀的安详笑意。
“姐姐节哀,万事自有天命,强求不得。”流熏故意高声,方春旎唉声叹气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外祖母对春旎已经是恩重如山,一意照拂,这桩亲事也是旎儿无缘。”
四只冰凉的小手搭去一处,眸光灵慧的互望一眼,满是对将来的期冀。
“听说,大姑爹赵王班师回京了。”流熏说。
方春旎点点头叹息,“不知珏表兄的伤势如何了熏妹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宽慰一番吧。”
立春,皇上率百官去社稷坛祭天乞求一年风调雨顺。
流熏正同姐妹们在花园里秋千架旁玩耍,看着丫鬟们扎了彩马五色蝴蝶缠绕在枝头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