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搔搔头,转去问身后跟来的小厮冬儿,“你可看到了公子的书篋”
冬儿是伺候谢子骏的小厮,如今谢子骏走了,沈孤桐也多不在府里,他在三省斋看守宅院。冬儿寻思片刻说,“不该呀”
忽然,他一敲头记起来说,“是了,昨儿大夫人吩咐金嬷嬷来打理大公子的物事,把三省斋无用之物都清理出去许多,那书籍多少放去了藏书阁,闲置无用之物也吩咐人取了去,大公子穿得半旧的衣衫,或是赏了小厮,或是收起来束之高阁,说是换季了置办新衣了。”
冬儿打理沈孤桐,机敏地问,“是公子的书不见了不然,待奴才去禀明大夫人讨要回来”
沈孤桐脸色一冷,心想封氏委实可恶,趁他不在府里,竟然来搜检他的贴身之物。但他在谢府毕竟是寄人篱下,封氏是一家女主,清查继子的房间也无可厚非。沈孤桐淡然一笑道,“几步书,任她们拿去吧。”
说罢心头悻悻,因惦记那药葫芦,心里寻思,此去需要一两个月或更有些拖延,该多备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对福根吩咐说,“你替我去趟南市高升客栈”
话出口,忽觉得不妥,就起身道,“走,咱们去户部领批文,顺道去一下南市。”
沈孤桐不能骑马只能坐轿,吩咐轿夫抬他去户部领了对牌文书,点了二十名护卫,套了马车一路出京去赴任。
临行前,主仆二人也不多带亲随,径直套了车向南市高升客栈而去,车马停稳,沈孤桐坐在车里打开帘子向外看,不由一惊。高升客栈对面那小楼门庭冷落,大门紧闭,就是那门上的匾额灯笼也都一应摘了去,门上贴了扎眼的官府封条。沈孤桐心头一沉,忙吩咐福根过来问“你去打探一下,对面那纹身的馆子,如何关门了”
福根好奇,问一句,“爷,您要纹身吗”
沈孤桐啐他一口怒道,“衙门里的案子,要你多嘴”
福根这才悻悻的跑去,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福根跑回来凑去车旁回禀,“爷,听说这馆子的主人犯了官司,携款私逃了,官府正在擒拿,闹出人命官司了”
“人命官司”沈孤桐狐疑的问。
“可不是,对面客栈的小二哥说,那馆子的主人是个骟马骟驴子的兽医,寻思纹身赚钱就来京城开了这么个铺子,用了些诡异的滇南妖术花彩,结果才个把月的功夫,有人纹身周身溃烂而亡的,有人烂到骨头的,官府四处在擒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