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怒无形于色的太后却忽然一怒拍案而起,手指流熏呵斥“大胆好你个放肆的谢流熏,我说公主如何会忽然唐突起来,原来是有小人作祟宫里岂能容你这等长舌妇乱嚼口舌,祸乱后宫。来人”
两旁侍卫应声冲向谢流熏,流熏惶然撩衣谢罪道,“太后恕罪,本是太后宫里一名宫娥姐姐自称先时追随十公主身边伺候多年的,她追上流熏,央告流熏务必将此事告知公主得知。流熏也是一时糊涂,还以为是”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利用公主纯真无它,对你信任器重,就想为你那去河南赈灾的兄长解难,唆使公主来国宴上滋事出乖露丑。你大胆妄为,目无君臣,欺上瞒下,你,你简直其心可诛”太后周身颤抖,怒不可遏,反惊得大臣官眷们纷纷跪地,谢家父子更是跪地请罪。流熏更是惊得惶然叩首,额头一片红肿。
眼前突如其来的闹剧,众人面面相觑间,皇上倒也神态自若,他悠然望一眼目光为难的景珏低声说,“告诉那南蛮子,就说太后誓死也不肯将那马驹赐给公主。骄纵公主这任性的习气。”
景珏哭笑不得的望一眼皇上,又担忧的看看吓得跪地请罪的谢流熏,一面对南彝使者轻描淡写解释几句,一面起身撩衣跪求太后,“太后娘娘息怒,想是此事另有隐情,流熏表妹平日是个言辞谨慎的,今日的事儿实属失常。”他又凑去太后跟前低声劝,“皇祖母,此事若追究下去,皇家颜面无存。还是息事宁人吧。”
眼见太后怒气难消,正僵持间,只听窗外“轰隆”一声惊雷,旋即听见慌乱的叫嚷声,纷乱的脚步声。“走水了,走水了,永康宫走水了”众人大惊,就在此时,一阵狂风起来,卷起殿外尘土无数,一时间烛影摇动,烛台纷纷熄灭。
殿内殿外,一时大乱,等太监重新添烛回灯时,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却纷纷有个疑惑,向来偏僻的永康宫如何会忽然起火,难道真是因为年久失修,或是因为窗外的一声闷雷
“这,这天相异样,定有国之大变,速速传钦天监”太后吩咐一声,揉揉发痛的额头。
跪在地上的众人偷眼窥着太后还不等明白究竟,钦天监监正疾步而至,跪拜后禀告,“启禀皇上、皇太后,臣等夜观星象,紫薇星暗淡,天狼星移位,直侵太微东南一隅,闪耀红光。这掐指算来,此当有帝星不明,人间一场浩劫天灾突变之兆。”
太后冷峻的脸上眸光锐利,忙问,“快说说,该如何破解”
钦天监谨慎地启奏道,“须得一金命之女替皇上剃度出家去南山七星坛去祭天做法九九八十一日,才能过此难关,保圣朝风调雨顺。”
太后一听,目光就落在了兰馨公主身上。
“不,不,馨儿不要剃发为尼”兰馨公主惊得叫嚷求告。
众人立时议论纷纷。
端贵妃娘娘叱责道,“国家有难,你身为公主,理应为父皇分忧。”
倒是太后身边的崔嬷嬷进言说,“太后娘娘,公主金枝玉叶,怕也经不住如此风尘颠簸,不如,在朝廷大臣之女中寻一女子,代兰馨公主出家礼佛。”
太后不置可否,冷笑一声,眸光冷冷落在流熏身上,“孝敏郡主”
流熏一个寒战,恍然抬眼望向太后,太后说,“哀家就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速速去收拾一下,随钦天监去南山企星坛出家,为圣朝祈福”
流熏身子一软,瘫软在地,惶恐的摇头,叩头哭求,“太后娘娘开恩呀”
“不过是剃度三两个月的光景,你哭什么”旁边的长公主冷言冷语的嘲笑着,“这也是你的福分。若是天灾能除,也正好救你兄长。”
流熏哭跪在地,回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