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后说”流熏满眼惊疑。难道世子景珏也知道了这一切
“太后娘娘都对我讲了。不然那日酒宴上,馨儿那丫头大闹国筵,你又冒犯了太后遭遣,如何我只轻描淡写的求情几句就唯唯诺诺不敢在为你出头说话”景珏审视她的眸光动情的说,“莫不是真以为我畏惧了父王的威严不敢多口生事旁人的事儿景珏都可以不管不问,只你的事儿,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景珏一把搂住她在怀里,沙哑的声音说,“我总算追到你了”
“我总算追到你了你的事儿,比我的性命还重要”,他如此说着,声音随着夜风飘荡在空中,一点一滴,弥漫上流熏的心头。纵然年华易流逝,纵然缱绻易成空,纵然有时隔多年物是人非的一日,她也会记得,曾有一个男子,抱着她在夜风中,如此说。
“哥哥只流熏这一个嫡亲的妹妹,流熏为救哥哥义不容辞。可是珏哥哥,你来河南,该不会牵累你被姑爹责怪吧”流熏眸光里透出些担忧。
“太后懿旨,说是怕前路凶险,又碍于你毕竟是重臣之女,遣我点了一队兵马沿途护送,确保南山七星台法事有成,一解河南大灾。”景珏解释着,又无奈一声叹气,“若是天公作美,早日降雨,赈灾功成,你我可以早日返京。若是天不作美可就苦了太子大哥,如今朝野议论纷纷,都是这天相异数,都因皇上错立了无能的储君太子”
“也不知哥哥现在如何了”流熏心存忧虑,顾左右而言他。
“子骏是个有肝胆的,虽然不该一时血气方刚被太子所用铤而走险去河南。但无论谁做钦差,这天下苍生的温饱性命是重中之重。”景珏一副痌瘝在抱的语气,声音渐渐的沉重。仿佛人到河南,或是河上湿气重,从身子到一颗心都觉得惴惴的。若不是见到珏哥哥,这一路反毫无喜色了。
“太后赐的东西,你可收好了那可是比命根子都要紧。”景珏叮嘱着。
流熏倏然一惊,太后赐的东西,怎么这个事儿珏哥哥也知道了
她记起临行时太后那殷殷期盼的目光,垂了老泪拉住她的手说,“熏儿,哀家就知你是个非同寻常的女子。如今哀家只能指望你去河南,掩人耳目的去救下骏儿。骏儿倒,就是谢府倒,谢府倒,申府必倒,哀家在宫中也无法容身,这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河南境内,有那些贪官王侯的屯粮,若要他们吐出口,可比虎口拔牙还难。你设法将这要紧的东西递去申侯爷手中,万务仔细小心,莫让外人看到。申老侯爷他自有法子去救出俊哥儿。此事事关体大,任何人都不得告诉你可是记得了”太后千叮咛万嘱咐,说这番话时,眸子都要瞪出,透出平日难得一见的紧张。
流熏记得她当时频频点头,终于忍不住问一句,“如此机要之事,事关朝廷安危,如何太后不托付给珏表兄和赵王姑爹,反给了流熏”
太后无奈摇头说,“朝野上下多少人虎视眈眈,遍地是狼,若是交在了他父子手中,反是害了他们。你则不同,你是外人,你出京,无人会猜疑。就看今晚这出苦肉计,你可能唱得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