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神色一动,“哦”了声,就没再深究,只是嘟哝着,“不得马虎,还是要仔细了。”
流熏胡乱的点头,此刻她反是心绪杂乱,怎么赵王爷过问起那太后所托之物这倒是有趣了。
车了路来到了安定王府,府门在雨中紧闭。
见是赵王的车马到,那府门才开了一条缝,出来位管家引了赵王和流熏向里面去。
“咱们王爷千岁病了,病得不轻。请赵王爷和郡主在花厅小歇,奴才去禀告去。”管家一走,赵王就负手在堂上踱步徘徊。
流熏四下看看,厅内虽然撤去了很多名贵家具,但还是处处透出曾经的奢华。只是此次来,不比前一次,竟然连杯香茶都没给上,可见如何的冷落怠慢了。流熏心里更是心知肚明,这安定王爷果然老奸巨猾,多半猜出了夺粮闹鬼一事,是她和珏表兄的诡计。如今安定王爷是吃了哑巴亏。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仍不见人来。
赵王的眸光就停在堂上一盆盆娇艳的牡丹上,更是走近一盆淡黄色的牡丹,饶有兴致的品赏。流熏哪里还有心情,就听赵王问一句,“这牡丹品色上佳,可是姚黄”
流熏看一眼,却是牡丹花中名品姚黄。这姚黄在京城也有,虽然花稀少,花姿婀娜优美,那淡黄的花又靠近明黄,人称帝王牡丹。但对赵王来说也不该如此好奇。流熏淡淡答道,“姑爹好眼力,应是姚黄无错了。”
那花如王冠抱蕊,圆尖的花蕾,淡黄的花瓣,亭亭玉立,光彩照人。难怪古人称这姚黄牡丹“春尽方开,香居第一,花时竞赏,艳更无双”
赵王轻轻的嗅嗅那牡丹,心旷神怡的感慨,“真是,难怪人称,珍极魏紫,贵极姚黄。呀”
他只顾对流熏品论牡丹,丝毫不介意被冷置在堂上。
流熏心想,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赵王十八爷是当今皇上的爱弟,对赵王的钟爱恩宠,令赵王为人霸道最是有恃无恐,平日里除去皇上也不曾惧怕过谁的。如今这赋闲在家的老皇爷竟然敢给赵王脸色看,莫不是疯了不成
她心里正在彷徨,却不想赵王都是兴致颇高,踱步望着中堂上一副牡丹图美人,画中美人娇媚如花,含嫣带羞,风情万种,更有牡丹极尽富贵的环绕其中。赵王侧头看过又正了头看,忽然对外大喊一声“来人呀”
外面管家小步急趋跑来打个千问,“赵王千岁有何吩咐”
赵王指着这中堂上的牡丹美人图旁的题画问“这幅画旁的诗看来眼熟,是何人所题”
管家陪个笑脸炫耀说,“这可是咱们家王爷拿了三石粮食做润笔,卖得当今新科谢状元亲笔和韵为新宠的美人题的牡丹诗。”
赵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打量堂上的牡丹美人图旁的诗词,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