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还要争辩,赵王气恼道,“皇上,这些日子一心要在皇族中挑选个合适的皇室子弟做南彝驸马去同南彝和亲,稳定南彝边境,永修两国之好,免得腹背受敌。如今皇上已选定了你让你去南彝和亲,远离京城你皇祖母不忍,父王也不忍所以你皇祖母为此同同皇上争执,不惜触怒龙颜这都是你这孽障惹出的事端”
皇上有诸多的皇子,如何要逼珏哥哥去和亲南彝流熏惊得神情惶然。流熏仿佛如听符咒一般,头脑昏沉沉,身子如漂浮在云里雾里。
“你皇祖母如今这一闹,怕是你去南彝的命数,就在劫难逃。父王何尝不想成全你和熏儿的姻缘。可事到如今,谁让你偏偏是父王的儿子谁让你偏偏生在皇家你执意纠缠和熏儿的姻缘,熏儿一日不嫁,你贼心不死,所以皇上金口玉言,急于为熏儿同太子完婚。”
一时间四下里鸦雀无声,鼻息声或可闻。
流熏愕然在门口,肃立发怵,如何一夕间竟然有如此的变幻令她始料未及。
“你这孽障,自作主张追来河南,岂不是授人口实可巧旎儿也在此,孤王是想,不如将错就错,你娶旎儿做世子妃,米煮成熟饭,好歹也能留在京城,不至于远嫁南彝蛮夷之地,骨肉分离”赵王声色俱厉,惊得目瞪口呆的不只是世子景珏,更有一旁的方春旎。方春旎花容失色,难以置信的频频摇头,泪水潸然。
流熏的心头却是哭笑不得,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可是一切怎么如同一场梦,她都不知此刻自己是梦是醒。
“旎儿,你先退下吧,姨爹有几句话对你表兄讲。你去看看熏儿可是睡下了”赵王吩咐一声,方春旎徐徐起身深深一福告辞离去。
流熏忙闪避去一旁,她目送了春旎姐姐出了房门,见她单薄的背影沿着廊子向外院去,渐渐消失在雨中。
流熏满心惶然,苦不堪言。她本是要去追回糊里糊涂被旎姐姐算计诳走私奔的傻哥哥谢子骏,却谁想哥哥虽然追了回来,竟然落得哥哥必须要娶骄矜的公主,去做当朝驸马。而更可怜的是她,阴差阳错,忽然得知要嫁给废人一个的太子去做太子妃,空守了那万人仰慕的桂冠守活寡。更有甚者,珏哥哥就要远去南彝入赘为婿,不得再回京城。流熏心头流血,泪水涔涔。一桩桩一件件的消息,无一不是另人听得惊心动魄。
她呆立在门外角落里,如一尊石雕,一动不动。
“父王,适才所言南彝驸马一事,可是玩笑离京前父王亲口允诺孩儿,若是孩儿能让熏表妹交出皇祖母托她夹带出宫的密件,就保熏妹平安无事,成全孩儿同熏妹的姻缘”景珏迫不及待的追问,赵王一声厉喝,“住口”
旋即他疾步冲去窗旁,一把推开窗,探身向外望。惊得流熏向后贴紧在墙根阴影里,屏息静气,待那疏窗徐徐关上,才听赵王怒斥一声,“孽障大势晚矣是你自己无能,一筹莫展,至今拿不到那东西。既然拿不到,就不必去寻。只要那东西永远不会出现”
“父王,父王,还有今晚,孩儿今晚一定让熏妹交出那东西。父王再宽限儿子些时辰。”景珏急忙分辩,咳喘不已,气息微弱,但那声音里透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