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周围很安静,除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再没别的声音了。我想这里肯定是郊外了!——
“走!往前走!——”
一只大手在我背上猛地推了一把,我脚下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因为我的双手是绑在身后的,所以我的身体是直直地往前扑下去的,准确地说,就是摔了个狗啃泥!
“爬起来!别给老子玩花样!要想死得舒服一点,最好乖乖听话!——给老子爬起来!——”
金刚的声音在我上空炸起,同时一只穿皮鞋的大脚凶猛地踢中了我的腰部,正好踢在我侧面的几根肋骨上,我痛得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我咬紧牙关,在心里骂道:“卧槽!别让老子翻身,否则你给我几脚,我一定会如数奉还!——”
我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感觉身下全是杂草,我确定这肯定是在郊外——难道是这一片坟场?他们想干吗?——真想杀人灭口?——
我继续被金刚的大手粗暴地推搡着往前走,走了几十米的样子,我被他们推进了一个屋子——
“老大!我们把这小子弄来了!——”
马面的声音——
对面一个男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巴掌——
“恩!你们几个动作挺利索!——”
没错!正是李晓初的声音!
“谢谢老大夸奖!——”马面的声音。
“把他的头套去掉,这小子挺机灵,我相信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晓初的声音,他语气里带着一股阴冷之气。
有人伸手一把扯掉了套在我头上的黑布袋子,我眼前一下子明晃晃地,我不得不皱起眉梢,适应着周围的光线——
等我的视力适应了光亮之后,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李晓初那双幽深阴险的眼睛——
他抱着双臂,站在我面前,正盯着我看呢!他把玩似地盯着我,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立在我身后的果然是金刚和马面,金刚面无表情,像个冷血杀手一样,跨立在我身后,目光冷冷地盯着我。
马面看我的目光有些迟疑,这王八蛋上次我在擎天大厦上放了他一马,他依然不知悔改,如今依然助纣为虐!——
李晓初身后还立着几个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每人手拎一根银色棒球棒,目光冷冷地看着我——
马面上前一步,扯掉了我口中的毛巾——
我怒视着面前的李晓初道:“姓肖的!你想干吗?——”
李晓初再次哈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他阴险地盯着我道:“问得好!顾先生!不过,这个问题,你别问我,你得问我这些兄弟们——他们想干吗?可不是我能管到的事情!——对不对?兄弟们!——”说着他转身看看他身后那三四个手持棒球棒的青年男子。
那几个青年男子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那种人,臂膀上纹着古怪的图案,发型和装扮都一副为所欲为的样子。
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接过李晓初的话道:“老大!我们可以让他们选择,要么挑断脚筋,要么打折胳膊,要不在他头上来几下,直接打成瘫痪——”
金刚冷哼道:“玩那么多花样干啥?要我说,直接乱棒打死,就地下葬,那帮废物警察也不会到这荒郊野外来挖人的!——”
“就算那帮警察从地下把它挖了出来,又能怎样,老大一样会把事情摆平!”另一个青年男子冷笑一声道。
李晓初走近一步,盯着我道:“你意下如何呢?肖先生,我给你权利,给你选择自己结局的权利!——”
我沉住气,盯着李晓初道:“姓肖的!你把我劫持到这里,已经是非法行为,如果你再蓄意伤人,你就是罪上加罪!——你这是在触犯法律,如果、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我一边说,一边暗暗环视左右——
这是一间废弃厂房,从斑驳腐蚀的墙面,从梁上连接成团的蜘蛛网,从那锈迹斑斑的操作台,都可以看出这间厂房废弃了不只一年两年了。
李晓初不仅不以为然,反而拍着巴掌,大笑道:“大家听见没?顾先生是想告诫我们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呢!——”
然后他又转脸盯着我,冷声道:“我告诉你!臭小子!现在金钱就是王法!我想捏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信不信?我把你埋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没用的警察也不会为此伤神,你轻于鸿毛,根本不值一提,你的死还不如我家一只宠物狗的死来得瞩目!——”
李晓初停顿了一下,继续阴险地笑盯着我道:“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没钱!因为你是个穷乡巴佬!——而我李晓初有的是钱,即使警察知道是我干掉你的,我用钱就能把他们臭嘴堵得严严实实的!中国人口这么多,死了你一个无名小卒,并不影响什么,滨海市照旧歌舞升平!一句话概括,就是你的命不值钱!你活着不过就是一个穷打工仔,你死了也就死了!——”
我道:“李晓初,你才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如果不是仗着你老子的那点臭钱,你还不如街头一小混混呢!你这种人于人于己都是祸害,成天想着用阴谋诡计对付别人,尽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会遭报应的!——”
听我这么一说,李晓初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顾先生也是信佛之人呐?不瞒你说,我也是佛门中人,今天就让我来超度你吧!——”接着他绷起脸,转身朝身后那些人道,“先给我揍!揍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