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中文系的才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男人戴花,唐已有之。不过,不甚普遍。明清时期,偶有为之。惟有两宋,男人戴花蔚然成风。不信,回头再去读一遍《水浒传》,你会发现梁山好汉简直就是“花团锦簇”——病关索杨雄,“鬓边爱插芙蓉花”;浪子燕青,“鬓边长插四季花”;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而刽子手、满脸横肉的蔡庆,生来爱戴一枝花,于是人家干脆叫他“一枝花”蔡庆………小说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大宋民间敢如此肆意地戴花,当然是有官方的时尚潮流在前面引领。其中最具时尚标杆作用的当数风流君主宋徽宗。宋徽宗每次出游回宫,都是“御裹小帽,簪花,乘马”,从驾的臣僚、仪卫,也都赐花簪戴………
我的兴致也被琳琳激荡了起来,我蹲下身,从路边折了一朵小白花——
琳琳知道我要“报复”她,吓得赶紧向前奔去——
阡陌众横,琳琳的角被杂草绊了一下,“啊”地惊叫一声,身子向下面的稻田里扑去——
我本能地跨步向前,伸手抱住了她——
琳琳的惊叫声刹住了,我感觉我一只手掌心里被一团柔软的东西撑满了——
当我意识到我那只手抓住的是琳琳的胸部时,我的心猛地一跳,慌忙松开了手——
“啊!——”
琳琳再次惊叫起来,身子向下面的稻田里再次倒去——
我再次伸手慌忙抱住了她,我用力一抱,将琳琳抱到路中间放好,这才松开了手——
琳琳的面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羞的,她的脸像那些稻穗一样勾了下去,一声不吭地向前走去——
我也很窘,手掌心里还残留着那份饱满与温软,心跳地很快——
我抬腿跟了上去,但跟琳琳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路还很长,不可能一直就这样沉默下去,为了打破沉默,我念诵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琳琳顿住脚步,等我走近,尔后陡然转过身,将我手中那朵小百花抢了过去,抬手插在秀发里,继续向前走去——
我站在她身后,“嘿嘿”一笑道:“小心点儿。这田间的路你这富家小姐走不惯………”
琳琳站住,回头看我说:“谁说我走不惯?我刚才是故意摔倒的,我是想看你的身手够不够快呢?——”
我愣了一下,心想,妹妹,你赢了!
在一处缓坡上,我和琳琳坐了下来,这缓坡长满了小草,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床垫,还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儿——
琳琳坐在那里,双手抱膝,目视远处一片金色的稻田——
我坐在她身边,跟她一样目视远处的稻田,我没想说什么,在傍晚里跟琳琳坐在这里看稻田,这原本就是一种令人无比欢愉的事儿了。
琳琳转脸朝我一笑说:“铭铭,讲个故事给我听吧?——”
我摸着鼻子一笑道:“可以呀。你想听什么故事?”
“什么都行。短一点的吧。”琳琳笑看着我说。
夕阳橙红色,琳琳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孔近在咫尺,此情此情,不禁令我心中一动——
我讲了一则微小说给琳琳听,故事是这样的——
他站在镜子前,一个女鬼从背后慢慢向他移来。冰凉手突然捂住他的眼,“猜猜我是谁”声音阴冷可怖,他淡定面无表情“你是鬼。”“哎呀真没趣,又被你猜到了。”阴冷声音瞬时变成娇嗔她跺脚,变成一股烟又飘回了骨灰盒。笨老婆,玩了20多年还没玩够;他抱怨着,长满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我分不清楚这是鬼故事还是爱情故事,但它感动了我,讲完后,我问琳琳说:“感人吧?——”
琳琳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感人是感人,不过这个故事我听过啦。你再讲一个嘛!”
我只好再讲一个,是一个“穿越时空”的——
“她车祸去世后,他思念万分,利用时光机回到过去,阻止惨剧发生。机器出了差错,比预定时间早了几分钟。他拿出钥匙开门,听见卧室传出她的娇喘和男人的声音。她手机响了,他记得这是他打来的。“我得走了,我男人催我呢。”
他听着,惹羞成怒。他看着她急匆匆的她,一脚踩下油门………
琳琳看着我说:“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