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耐着,尽量把胸中的怒火压制住——
“你们这些狗杂种!马上就要遭到报应了!”我在心中怒道。
这次白色面包车没往前走多远,但似乎拐了很多弯道,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从车窗外的声音上判断,应该还在闹市区——
车门打开,我被他们推下车,继续推着往里走,进了一栋房子,然后来到了一个楼梯口,不是往上,而是往下走的——
我猜是应该去的是一个地下室——
听到开门的声响,们被打开,我被从推了进去,门被关上,还听到上锁的声响——
地下室里好像有很多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声音都不是很大,好像有人事先声明过不能大声嚷嚷似的——
我被推进门的时候,那些议论声暂停了片刻,我想里面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推着继续朝前,被推进了一个房间——
这时头套才被扯了下来,因为地下室的光线原本就是很暗淡,所以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自然光线——
“顾老板,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啊!——”蔡老大朝我哈哈一笑道,同时从对面的扶手椅上站起身,手上夹着雪茄烟——
我环视左右,这是个小房间,没有窗户,头顶上两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把长木椅,有个木质衣柜,一张木桌子,一把扶手椅。木桌子上还搁着一大块镜子,实际上就是一大块玻璃,那玻璃还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角——
蔡老大把雪茄叼在嘴里,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哎呀!时间差不多了!顾老板,赶紧换衣服!人家塔万已经来了!”蔡老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
塔万就是那个皮肤黝黑的泰拳手!
见我没吭声,蔡老大朝山猫一挥手道:“我们出去吧,让顾老板在里面换衣服吧。”
等他们出去之后,我一坐在长木椅上,仰头望着头顶那盏白炽灯,光线昏黄,使得房间里的一切都黯然无光——
等蔡老大出去把门关上后,我慢慢走到长木椅上,一坐下来,抬头望着头顶的那盏白炽灯泡——
两只飞蛾在灯泡周围无声地飞舞着,一只靠灯泡太近,结果被灼伤了翅膀,无声地飘落下来——
这些飞蛾明知到前面危险,还要往火上扑,难道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可前方并非就是希望和光明,前面就是一盏15w的白炽灯泡而已!
我不明白那些飞蛾为什么要那么义无反顾地拼命往火上扑?——
难道它们也没得选择么?
但它们毕竟都是些低等生物,而人类呢?当人类没得选择的时候,当人类被迫做出某种选择的时候,还不得往火上扑!但区别的地方就在于,就算是拼命,也要拼得值,最好拼个你死我活,拼个鱼死网破!
当没有选择的时候,这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换上那种搏击比赛用的绣有龙形图案的黑色短裤,往手上一层一层得缠着白色绷带——
等把双手都缠上绷带后,我再次坐在长椅上,仰头望着灯泡,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灯的白炽灯芯光源周围现出了很多张人的脸,一会儿是老妈的,一会是顾彤的,一会是刘氏姐妹,一会儿是梦莹,一会儿是叶梅——
凡是跟我的生命有过或者正在发生紧密联系的人都一一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老妈,”我在心里喊了一声,“儿子不会有事的,儿子不会有事的,明年我还要在滨海城买房把您接来享福呢!………”
门被推开了,山猫弹进脑袋来——
“我操!赶紧的!又不是女人洗澡,换个衣服这么半天!比赛时间到了!”他冲我冷声道。
我扭头看他一眼,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了,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一定不能倒下,即使赢不了塔万,也不能遭到他的重创!
走出这个房间,我才发现外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差不多有一个可以安放五六个球桌的地下台球室那么大,中间是个擂台,擂台那边有个吧台,擂台周围有很多桌椅——
那些桌椅前都已经坐满了人,简直是座无虚席,至少也有三四十号人,从那些人的穿戴和派头来看,想必都是有钱人。
此刻他们都端着酒杯边喝酒边小声议论,见我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我——
我一边朝擂台边上走去,一边在那些人脸上搜寻着,很快我就在他们中间看见了欧阳宇,她旁边坐着一位戴茶色太阳镜的美女——
我差点没认出来,是经过乔装改扮后的程灵素——
看见程灵素后,我稍稍松了口气——
径直走到擂台前,掀起围绳跳了上去——
紧接着塔万也从我刚才呆的更衣室旁边的一间更衣室里走出来了,径直朝擂台走了过来——